朱祁钰眼见如此群臣如此激愤,立马下旨,“即刻逮捕王振侄锦衣卫指挥王山,以及王振的私生子东厂王岩,不得有误!”
锦衣卫迅速将三人抓了过来,跪在朝廷上。
这时候,众大臣纷纷跑过来,那是又打又骂,一时之间,又是血溅朝堂,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朝廷的礼仪,皇帝的威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百官们虽然殴打杀死马顺等人,但是心中也感到恐惧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纷纷再次开始了辱骂讨论,试图转移朱祁钰的注意力。
朱祁钰见朝廷大臣气势汹汹,那可是前所未闻啊!朱祁钰哪里见过这种情况,早已心生恐惧,万一这些个大臣杀人杀得兴奋,将自己打死了那可如何是好。
朱祁钰见高寒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歇息,心道,“这高寒本来就武艺高强,如今虽然身受重伤,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只要得到高寒的保护,谁还能伤了自己,何况这些大臣对高寒本来就十分恐惧,绝不敢过来和高寒动手。”
想到这里,朱祁钰连忙跑了过去,躲在高寒身后。
高寒见朱祁钰如此惊慌,不由得心中大怒,苦苦支撑着站了起来,左手扶着朱祁钰,右手“啪”的一声,一拍手边的桌子,大声怒喝,“都他娘的给老子安静!找死是不是,想造反啊?还有没有一点大臣应有的样子了!都给我安静,谁再在这里嚣张闹事,先问问我高寒答应不答应!”
高寒声势如虹,震耳欲聋,久久不绝。
众人听见高寒的声音,早已心生恐惧,见高寒动怒,立马安静了下来,再看高看浑身是血的样子,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再加上那被高寒一巴掌拍的粉碎的桌子,顿时吓得跪在地上。
谁敢和高寒动手,这一巴掌要是拍在自己的脑袋上,那自己还不得被拍的**迸裂,血流当场。
“微臣有失礼仪!还望皇上恕罪!”顿时群臣哭天喊地的叫了起来。
朱祁钰又是一阵惊慌失措,用力抓了抓高寒的手臂。
高寒会意,又是一声暴喝,“都他娘的给老子安静,是不是想找死啊?”顿时鸦雀无声。
这时,于谦连忙挤到朱祁钰身前,抓着朱祁钰的胳膊说道:“皇上,马顺等人罪该万死,不杀不足以泄众人愤怒。何况诸位大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并没有其他想法,并不是想要对皇上不敬,还请皇上不要追罪于各位大臣。”
众人听道于谦这么说,纷纷附和。
此时于谦的袍袖已经裂开,身上的朝服早已被大臣们撕扯的破烂不堪,众朝臣也是如此,一时之间惨不忍睹,那里还有一点书生的模样。
朱祁钰闻言,心想,现在也只有先如此了,先稳住朝臣的心最重要,便道,“传朕圣旨,马顺等人本来就罪该万死,诸位大臣奉旨诛杀逆贼,有功无罪,此事,从今以后,不再追究。待击败瓦剌大军之后,再论功行赏!”
众人闻言,大声呼喊道,“皇上英明!”纷纷表示感谢,退了出去。
众人退了以后,朱祁钰抓着于谦和高寒的手臂叹道:“于大人!高大人!现在朝廷正是倚仗您们的时候。今天这样的情况,要不是高大人和于大人力挽狂澜,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以后这朝中大事,还要仰仗两位大人啊!”
于谦顿时跪地道,“臣于谦,定当鞠躬尽瘁,全力辅佐皇上!”
“臣……”高寒刚说出一个字,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晕倒在地。
鲜血瞬间吐了朱祁钰一身。
“来……来人啊!御……御医!快传御医!”朱祁钰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
……
半个时辰之后,御医已经给高寒收拾完伤口。
就连治疗的御医也是忍不住的反胃,接连作呕。
那甲胄都因为血液凝结,和伤口长在了一起,众人只得用刀剑剪断高寒身上的甲胄衣服,割掉腐烂的皮肉,连忙为高寒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看着高寒那全身触目惊心的伤口,朱祁钰顿时泪流满面,哭泣不已。
高寒总共有七处箭伤,十八处刀剑伤口,每一处伤口均在要害之处。
朱祁钰心道,“这浑身的伤口,哪怕有一处在我的身上,我早已动弹不得,这高寒不但受了重伤,而且还从土木堡一路策马狂奔,直逼京城,回来之后,又不得片刻休整,怒喝群臣,助我震慑朝纲,这等英勇忠义,普天之下,谁能如此。”
朱祁钰当即下令,“传朕圣旨,宫中所有御医全部到这里,为高将军全力疗伤,宫中所有丹药全力满足高将军之需求,要是治不好高将军,全部都给朕斩首,谁要是敢横加阻挠,就地斩首!”
“是!”众御医连忙心惊肉跳的答道。
……
第二日早朝,众人议论纷纷,朱祁钰请求众臣应对之策。
只见一人走出来,“启禀皇上!微臣昨日夜观天象,见帝星难移,依微臣之见,皇上应当南迁旧都,如此定能保江山无忧,社稷永存。”
众人一看,那人正是左都御史徐珵。
“大胆!”于谦走了出来,大声喝止,“启禀皇上,此人妖言惑众,罪该万死,理应严惩,想当初我朝永乐帝迁都北京,为的便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等怎敢轻易再次南迁旧都,昔日北宋南迁,致使大宋半壁江山沦落外族铁骑之下,如果南迁,必然民心动荡,江山社稷不保啊!”
“请皇上严惩徐珵!”众人本来就看不起徐珵,对徐珵的错做所谓十分不满,便纷纷附和于谦。
“啪”的一声,朱祁钰一拍桌子,“没错,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从今往后,谁敢再言南迁,立即斩首,念在徐珵曾经为国出力,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拖出去,庭杖五十,罚俸禄半年。”
当即冲进了两名武士,将徐珵拖了出去,于门外庭杖。
众人纷纷大呼“皇上英明!”
徐珵那不绝于耳的嘶吼声从外面传进大殿,听得众人无不心惊肉跳,这比那斩首更加让人心中恐惧。
想那徐珵本来就身材矮小,而且是一介书生,五十大板的庭杖,而且是皇上亲自下旨,行刑之人,更是不敢手下留情,当下将徐珵打了个皮开肉绽,半死不活。
“好了!诸位爱卿可有对敌良策,都说说,畅所欲言!”朱祁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