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从一开始看到她挽着那个男人的手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就嫉妒到发狂,恨不得能马上冲过去分开他们俩,抱住她,亲吻她,问她为什么不要自己了?
可是他不敢去,他怕从她嘴里听到什么让他心如刀绞的事实。
真是可笑啊,这么不可一世的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怯懦。
她怎么就放弃他了?
洛城站在路上,太阳正毒,晒得他头顶略微发晕,晒着晒着他忽然就清醒了。
他怕什么?
他还没找到她问个明白,她凭什么就这样一走了之跟别人结婚了?
她只能是他的人,从很早以前就注定这辈子只属于他一个人,这个阮奕修算哪门子事,就凭他,也想跟他抢李白白?
洛城抬起头来,已然恢复了平静,只是眼里的冷意更加理性。
她逃不了的,就算她要结婚,他都要把她抢回来。
李白白,你休想离开我的世界。
恰好黄轶林的电话进来了,他接通,黄轶林在那头热得直喘气:“城哥啊,赶紧把车开来,他们要开车走了。”
李白白坐进车里,空调的温度刚刚好,凉快的她舒了一口长气,阮奕修递给她一瓶开了瓶盖的冰水:“累了吧?要不我们今天先回去,反正时间多的是。”
“好,其实用不着买这些东西,我随意就好。”李白白更加抱歉了,花了他这么多钱。
“我的婚礼怎么能随便。”他笑了笑,把车子开出停车场,“虽然是假的,人生第一次嘛,要办就要办的热闹。”
“只是场地村村子里条件不好,我伯父让我们去市里办,他们那边酒店环境好太多……”
“没关系,就在村子办,不然他们怎么会相信呢。阮奕修,真的太感谢你了,今后你怎么给你家人解释呢?”
“你不用担心,小事情。不过婚纱我们明天去一趟市里订做好吗?阿白,我不想委屈你。”
怎么可能委屈呢?他这样好的人,对她也这么好。她本来想说的,可看到阮奕修满脸的笑容和眼里的神采,她也就开不了口了。
“嗯,听你的。”她笑着回答说。
可她无福消受。
自从上次从码头回来后没过几天,村子里就来了一些不速之客到处查人说是村子里混进来国外的间谍,听阮奕修说那些人是他大伯对立党派勾结的人,他们也不好管。
李白白意识到这些人是冲她们来的,她们刚把凯华藏好后,那些人就找上门来了。
金宁会讲越南话,她的身份查不出真假。李白白相比之下就危险的多了,虽然村里也有人证明说她不是间谍,那些人浑不听劝,直接过来就准备抓人。
李白白见躲不过了,最坏的打算本来是想的趁机混进易泽的私人dp领地去。这时阮奕修和他母亲和村长及时出现,李白白从来没见到阮奕修发火的样子,她估计那可能是他这么多年最大的火气。
阮奕修径直上前给了一个人一拳,因为他看到那个人抓李白白的时候,还推了她一把。
其他人反应过来正准备动起手来,“奕修,不要冲动。”阮奕修的母亲开口了,这也是李白白第一次见到阮奕修的母亲。
是一个极有风韵温柔的妇人,她把阮奕修拉到一旁不让他再冲动,她扶起被推倒的李白白来轻声问:“你没事吧?阿白。”
“没事。”
她把李白白护在身后推给阮奕修,阮奕修伸手牵住她的手,朝她递了个眼色,眼神里还有些歉意,李白白没看懂这个歉意从何说起。
“她是我夫人老家朋友的女儿,家里没人了过来投奔我们。”阮奕修的父亲说话了,接下来的一句震得李白白都差点魂飞天际。
“也是我小儿子的未婚妻子,婚礼在下个月初。”
她既然有了合理正当的身份,那些人也没了找茬的理由,碍于阮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能不甘心的离开。
可他们知道,这些人没有走远,有几个在村子里住了下来,像是在监视他们是不是真的要结婚,好证明李白白确实只是个普通身份的女生。
阮奕修的父母离开后,阮奕修见李白白半晌坐在那里没说话,猜她应该是生气了,走过去蹲下来面对着她。
“阿白,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自作主张了。”阮奕修道歉:“等这些人走了我马上取消婚约。”
“傻瓜,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李白白是在气他,“你以后还是要结婚的啊,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她本来就是卧底警察,顶多换个身份以后照样正常结婚生子,可他这里的人这么保守闭塞。
离了婚别人怎么看他?他还是阮氏家族的人。
“我一个男人,没关系的。”她原来是在气这个。
他其实是有私心的,要是万一,只是万一,她在这段时间里喜欢上他,看到他的好,他是不是就可以真的留住她了?
他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很不堪,居然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挽留她。
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是一个男人,如果明知道她要走,却没有任何作为,那他才是真的没用。
他去求父亲的时候他爸爸顾虑重重,总觉得李白白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怕影响当地人平静的生活。
可是最后还是母亲发话了:“我当初不就是个大麻烦吗?可你还不是处理的好好的,让我现在这么幸福快乐。”
他看到他爸爸眼里宠溺和无奈的笑容,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还好他们去的及时,远远他就看到那些人垂涎三尺的嘴脸,有个人还还动手动脚想抓她的手被她打了个耳光后反手重重推了一把。
他只觉得一股血流往头上冲,他从没有这么想狠揍一个人过。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揍完之后好半天他的手都是麻麻的。
因为准备操办婚礼,村子里近来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是父母的朋友,有些是他的朋友。
还有些连他都不认识,他还以为是那天那些来查人的同伙。
因为怕李白白再被骚扰,他每天去的更勤了,几乎天不亮就往她们家走,等到天黑了再离开。
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可他们快结婚了,本来按风俗习惯他们这段时间都是不能见面的,他恨不得能在她们的蓬屋边再新盖一所房子。
恨不得每分每秒她都在他的视线里。
金宁这几天几乎每天都看到一个含情脉脉的男人目光一刻不停的跟着李白白,感觉有些被糖齁的慌,她跟凯华咬耳朵:“诶,你说为什么就有这么好的男人啊,什么都不计较,满心满眼都是你,什么都依你。”
凯华不乐意了:“我不也是这样的人嘛,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呢!”
“去你的。”金宁白他一眼:“你个小气鬼,你有事瞒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跟你说凯华,你这事不早点说出来我们俩是没结果的,女人最讨厌的事就是被欺骗被隐瞒!”
凯华被抢白了一通急的脸都红了,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他的事怎么能就这样吵着架就说出来了呢。
可眼见金宁越说越生气,把手里的东西往他身上一丢就扭头出了屋子。
他却不敢追上去。
金宁也不敢回头。
她在赌。
她们的时间不多了,上头收集到的证据越来越多了,这几个月来她们绕着易泽那个秘密老窝的监测和分析也大概确定了位置。
峰队告诉她们,就利用李白白的假婚礼趁着人多往村子里偷偷运人,争取当天收网。
凯华的秘密也必须说出来了。
她只能利用凯华对她的感情激他说出来他心里藏起来的秘密。
这个秘密,至关重要。
李白白见凯华在屋子里急躁的走来走去,不时的朝外面探头观望,忍不住催促了一下:“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最近村子里来了这么多陌生人……”
话音刚落,凯华就没了人影。
李白白想起来今天还有观察任务的报告还没发出去,阮奕修又在屋子里。
“我也去找找,你帮我看着屋子,别乱跑。”
阮奕修本想陪她一起,可又被安排了这个任务,李白白走的急,只能等在家里跟旺仔大眼瞪小眼的。
“旺仔,就剩我们俩啦。”阮奕修摸摸旺仔的狗头,旺仔睁着双大又圆的眼睛盯着他,打了个哈欠后趴在他的脚边。
李白白沿着小路往密林方向走着,走了十分钟的路程她发现有很多工人搬着木头和工具在往前面走。
她站在了一处新屋篷的门前,眯眼打量着这些人。
什么时候这里就这么快建了个新屋篷了?还修的挺漂亮,两层的,居然还带了个花园?
是不是还得修个游泳池?
这是哪里来的土豪大款富二代吃饱了没事做来这里建个房子干嘛?
而且居然短短几天之内就建成这规模了。
还大张旗鼓的用了这么多工人。
直觉告诉她很不对劲。
这几日来总有种被人盯梢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她是不是被人怀疑上了?
李白白盯着这所相比她们屋篷显得无比豪华的多的豪宅,冷哼了一声,继续朝林子里走。
走到临近河边的地方,她蹲下来假装洗手。
果然被人咬了尾巴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尾巴竟然根本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踪迹似的,一步一步的朝她背后走过来。
李白白袖子里的麻醉针也已经握在手里了。
那人忽的还加快了脚步。
李白白猛地站起来把针反手扎过去,又被对方抓了个严严实实。
这一幕怎么如此似曾相识?
李白白胳膊被抓得动不了分毫。她眼前的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穿了件灰色的短袖,身影跟她熟悉的一个人很像。
她心里一动,继续打量他。
她把手往回扯了下,没有扯动,倒是让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的脸。
一张有些沧桑的中年人的脸,下巴还带着些胡茬。
李白白却有种诡异的感觉。
她认识这个人。
李白白忍不住出声询问:“你是谁……嗯?”面前的人突然把她按进怀里,低头的同时快速的说了声:“是我。”
然后就用力的,有些暴烈的吻了上去,根本不顾李白白的激烈反抗。
她整个人都在剧烈的反抗着他,这让他更按压不住这么多天来他累计已久的怒气和怨气。
他也爆发了。
落下来的吻更加的肆无忌惮,更加的狂乱,像是混乱而迷人眼的狂风骤雨。
像是要把她吞噬进他的身体跟他合二为一。
李白白这才真实感受到一个属于男人的原始的野性力量,还是这种练过的。
她感觉整个人都被勒得的快喘不过气来,洛城的力气甚至大到直接把她腾空抱起来,等她落地的时候她感觉到背后抵着粗糙的树皮。
却仍没有松开她半分,仍然继续着他的侵占掠夺,不肯退让半步
这人……她又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