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有碎了半截的糖葫芦,小姑娘眼中含着泪水,眼巴巴的看着地上的糖葫芦。
温羡安想了想,不顾徐念春的阻拦,执意要下马车,马车外,马厮脸色十分的不说,嘴里面喋喋不休的说着,中年妇女不住的点头,却半个字都未说出口。
一旁的轻灵看见温羡安,立刻上前搀扶,将手放在轻灵的手掌上,看见温羡安下了马车,马厮立刻闭了嘴巴,有所收敛。
“算了,不过是小孩子,你也不要计较了。”
马厮点点头,并未说什么,自觉的退到一边。
温羡安慢慢的走向二人,弯下腰看向妇女怀中的小女孩,似乎是有些害怕,妇女抱紧了小女孩,温羡安想了想,从袖子中掏出荷包,取了一锭银子,拉过妇女的手,噻在她的手中,妇女有些惶恐,迟迟不肯接受,温羡安笑了笑,继而说道:“大娘您就收着吧,地上的糖葫芦脏了,重新给她买一个吧。”
妇女愣了愣,手中握着银子,眼眶一红,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多谢姑娘,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淡淡地笑了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继而说道:“下次出门,可要把孩子牵紧了。”
上了马车,徐念春的眼神一直盯着温羡安,来回扫视,被这么一盯,温羡安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一脸狐疑地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徐念春摇了摇头,眼眉低垂,抿着嘴唇,自言自语道:“我记得羡安你以前可是从不管这些琐事。”
虽然说的声音较小,但温羡安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淡淡地笑了笑,并未回答,顺势坐在了徐念春的旁边,眼前人早已非彼时人,当时那个温羡安就当作已经没了。
这件小事就当作序章翻了过去,车内谁都未提,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马厮牵着马,拴在一旁的木桩上,敲了敲马车外围,说道:“二位小姐,酒楼到了。”
二人下了马车,刚刚踏进酒楼的门,便有人上来迎接,是一个年龄约莫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瞧见徐念春,一脸热情地说道:“徐小姐,你的包厢已给你留好了,这边二楼请。”
徐念春点点头,跟着小二踏上了二楼,温羡安紧紧的跟在一旁,下意识地扯了扯徐念春的袖子,问道:“瞧你这模样,似乎是这里的常客。”
“噗嗤——”徐念春眉眼含笑,随后贴着温羡安的耳朵,小声的说道:“你说的不错,平日里闲来无聊便会来这里坐坐,这里的菜肴可是一流,相信你一定也会喜欢。”
二楼近头左厢,小二推开包厢门,徐念春率先走了进去,温羡安踏进包厢,桌子上找已准备好了各种菜肴,炉子里点着熏香,气味竟格外的好闻。
揉了揉肚子,看了她竟然有点饿了,寻了一处位置坐下,杯中烫的茶是上好的碧螺春,平日里对茶多少也有些了解,此时只需要闻闻味道,便能得知一儿。
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微苦,随后便是甘甜,只是缺少了茶叶的清香,怕是熬过了火候,倒有点失去了茶的灵魂。
不过这桌子上的菜,倒是比其他的酒楼,要好的许多,至少说这味道堪称独一无二,挽起袖子夹了一块鱼肉还未放进嘴里,便听见徐念春说道:“羡安,那封邀请信你也收到了吧?”
夹着鱼肉的手顿了顿,在空中停滞片刻,缓缓放入嘴中,扒着碗中的饭,无所谓的说道:“不过是宫中赏花会。”
“上次围猎的事情,你也瞧得出来,那公主明显是针对你,上次你当众扫了她的颜面,这次又邀请你赏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场……”
“鸿门宴!”
徐念春还未说完,温羡安便打断了她的话。徐念春顿了顿,迟疑半响,声音平缓了许多,说:“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接受?”
“我知道,可是身不由己,明知友坑还不得不跳。”
“可是……”
冷笑一声,温羡安眼睛里泛起了一股忧伤,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不是自个儿变能做主,她就算想要拒绝,也得有这个机会才行,这顾泠春明显的是要针对她,她去与不去都在她的意念之下,咽下一口米饭,说:“我可记得你不是个爱絮叼的人。”
徐念春脸色微微不悦,双手环抱,说道:“羡安,我这可是关心你。”
笑了笑,拉住徐念春的手腕,出声道:“念春,我自然知道你关心我,可这本就不由我,公主亲自邀请,你我身份又能如何?”
想来也是,徐念春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问道:“那你有何打算?”
温羡安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只希望只是个平淡的赏花会,虽然希望不大。
由于在路上碰上了徐念春,她这去如意堂的计划也泡了汤,所幸回了丞相府。
刚刚路过走廊,一面半碰上了温潇潇和温情月二人,温羡安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这年头事事不如意,越不想碰见的人,越会遇上。
想了想,她也不想引起麻烦,主要是她懒得动,温羡安侧过身子,并不想正面搭理温潇潇。
擦肩而过之际,温潇潇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过几日的赏花会,我可是很“期待”大姐的表现。”
本不想与之计较,奈何温潇潇一副欠抽的表情,让她心里极为不舒服,温羡安笑了笑,撇撇嘴,担忧的说道:“二妹有空关心别人,倒不如关心自己,毕竟要是我长成你这副模样,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温羡安你别得意。”温潇潇气的脸色煞白,叉着腰,指眉怒骂道。
“哟哟,得意叫资本,你也配吗?”
论斗嘴这功夫,温潇潇可比她差了一大截,毕竟这怼人的功夫,她可是得到了徐念春的亲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