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不敢违抗救护车的命令。轰隆隆用力的捏了捏手机。转身向王垚走來。手机里其它的东西都不重要。可是相册里还有父亲母亲的照片。有他穿军装的样子。有和战友们合影的照片
“老班长。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轰隆隆在心中默念。
“用这个手机。开免提给你们外头的警察打电话。”不用救护车提醒。身为谈判专家的王垚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电话打给了苏副局长。接通后免提里传來一个威严的声音：“我是公安局长。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谈。”
“别逗了。你就是个副的”轰隆隆又嘲讽了起來。
“轰隆隆你过來。”
不明所以的走到救护车身边。肚子上又重重的挨了一拳。救护车用手枪顶着轰隆隆的额头让他不敢反抗之后狠狠地给了他一下。
“你的废话太多了。从现在起。给我安静。”
王垚的眼角一跳。面无表情的看着救护车：“你可以和我们局长通话了。”
走到电话前。救护车沉声说道：“你听着。我的要求很简单。100万现金。一辆车。加满油。让龚援朝亲自开车送我出城。”
苏副局长沒有半点儿犹豫：“这不可能。你听着。不管你提出什么样的条件。警方考虑的基础只有一个；那就是释放包括龚倩以及加油站的人质。”
面对苏副局长的斩钉截铁。郑世磊思量了一会儿对电话说：“你就不怕我引爆加油站。大家一块儿玩完。”
苏副局长的声音依旧很坚定：“你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我们已经封锁了这片区域。疏散了人群、封锁了路口。现在我本人就站在这里。如果你冥顽不灵。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强攻进來。营救人质、击毙匪徒。”
“这话说的就有点儿不要脸了。都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了。还非要把营救人质挂在嘴边。你们这些当官的口才都这么好么。”
面对嘲讽。苏副局长不为所动：“郑世磊这样的营救你起码参加过十几次。被劫持的货轮上、汹涌的波涛中、荒芜的海岛上营救被海盗劫持的人质。为了营救人质。你的4名战友先后永久长眠在祖国的海疆。用我提醒你他们都是谁么。”
苏副局长话沒说完。救护车和轰隆隆同时咆哮起來：“你他妈的闭嘴。”
“千斤顶、震荡波、毒气弹还有大黄蜂你们可曾和海盗谈过条件。可曾接受过海盗比如‘给老子准备艘军舰。让你们基地司令操舰送我们离开’这样可笑的条件。。”
如果他们只是一伙儿无恶不作的歹徒。苏副局长的“嘴炮”可能对他们一点儿效果都沒有；可是。他们曾经是军人。是最优秀的军人。尤其苏良玉搬出來的四名烈士更是让两人愤怒和恐惧。
轰隆隆失神的透过玻璃看着加油站上方的天空。千斤顶他们似乎突然现身苍穹。怒视着他们。好像在说“你们两个垃圾。背叛了信仰。背叛了党和人民。让吾等蒙羞。”
郑世磊大吼一声恼羞成怒的他刚准备放狠话。苏副局长的声音又在电话中响起：“我们可以和你们谈判。但必须释放龚倩还有人质。”
挂断了电话救护车把手机摔在地上。一脚踩得四分五裂后才对轰隆隆说：“龚倩还是龚倩。果然官字两个口。哪怕是现在外头的警察最在乎的也只有龚倩。轰隆隆你是对的。假如警察知道龚倩被我们杀害了这会儿可能早就派特警强攻了。要不是你坚持不让我杀了她。我们现在连一点儿谈判的筹码都沒有啊”
紧接着他又走到墙角。蹲下身來。轻佻的拖起一名女员工的脸轻声说：“你们3个听见了吧。在警察眼里你们的命并不值钱”
“郑先生。你不用挑拨离间。立警为公。服务人民这才是我们警察的责任与义务；无论是大官的女儿。还是平民老百姓。一旦她们的生命和财产受到威胁时。我们警方都会挺身而出。和一切胆于侵犯人民群众和践踏法律的犯罪分子斗争到底。”谈判专家王垚打断了郑世磊的恶意抹黑。指了指轰隆隆反驳说：“你刚才说‘让龚援朝亲自开车送我出城’。只是‘我’么。那他怎么办。”
救护车仿佛被人捉住了痛脚。冲上來就是重重的一枪托将王垚击倒。枪把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不一会让王垚就倒在了血泊里。就在他准备继续行凶的时候。手臂突然让人给拉住了。扭头一看轰隆隆左手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脉门。右手小臂弯曲紧紧的夹着步枪。枪托顶在肩胛上。黑洞洞的枪口有意无意的指着他。
“轰隆隆。。你他凉的想干什么。”
王志伟突然笑了：“老班长。我能干什么。不是要谈判么。总得留个谈话的吧。”
郑世磊脸上阴晴不定。轰隆隆这个家伙自从抓了龚倩后就在不断地质疑他。之前为了阻止他杀掉龚倩。两人更是差点儿兵戎相向。郑世磊突然抬头问他：“你小子不会是看上龚倩了吧。”
轰隆隆让他问得一愣。随即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笑话一样。狂笑起來。笑的眼看就要不行了：“老班长。我该佩服你的想象力呢。还是该对你的幽默感表示五体投地。她老子是官。她也是官。咱两是贼。之前她都落到我手里了。我要是真看上她了直接用强不就完了。反正原则和尊严都丢到九天云外去了。再多犯件军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郑世磊心里咯噔一下。又是原则。又是尊严还有军纪。为什么直到现在他还在自以为是。
正准备反驳。就听轰隆隆对他说：“让这个谈判专家走吧。让他告诉外头的副局长。龚倩我们已经放了。当然了也不会这么便宜他们。放是放了。至于放哪儿了就看他们的本事了。警察么。找个人还不是家常便饭哈哈”
一听是这么个道理。而且现在两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真的救护车并不想拼命。自从他下定决心逃出军营他的心态已经变了。远不如轰隆隆这样的为了报仇的人來的纯粹。
17
谈判专家回去后20分钟。外头传來警察喊话的声音：“郑世磊。王志伟。你们的老战友要和你们说话。”
加油站内的两人皆惊。紧着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就传了进來：“命令：我部队逃兵郑世磊。代号救护车。突击队副队长。狙击手；原我部队战士王志伟。代号轰隆隆。突击队爆破手。火力专家；此二人触犯国法。违反军纪。予以除名。剥夺二人代号。另选派郑世磊教官猎鹰。王志伟教官通天晓实施追捕。此令：凤凰。”
这份命令并不正规。甚至严格意义來说并不算命令。因为它一沒有标准的格式。缺乏抬头、结尾。二连签发命令的机关都沒有。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份不知所谓的东西。警察中不乏当过兵的人。对这份命令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但这并不妨碍在场的四个人把这份命令当成圣旨。并奉若神明。他们就是昔日梧桐中的四个战友。
猎鹰的口音很怪。北方话夹杂了一些南方的方言进去形成了另一种普通话。这在建国后尤其是支援三线建设后变得很普遍。大批的北方国有重型工业南迁。这批人的子女后代从小学说话就是这个口音。长大了自然也是这个口音。和当地口音格格不入。一个国企的子弟一说话就能分辨出來。非常好认。
郑世磊他们知道通天晓也是这个口音。所以这个狗日的才能猥琐的和特战队第一美人搭上关系。并最终不知道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抱得美人归。轰隆隆惨笑一声。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來一个名牌。正面是个奇怪的标志。反面是轰隆隆的变形金刚形象。留恋的摩挲片刻决然的扔出了窗外。
望远镜里猎鹰看见一个东西扔出來。仔细看清楚是轰隆隆的铭牌后心里也是说不出來的难过。其实对于王志伟大家是同情的。这个蠢货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并且选择了错误的人。
另一个铭牌也扔了出來。猎鹰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冰冷。这个郑世磊才是罪魁祸首。他向外界宣扬的她老婆黎蔓被龚书记的老婆毒害一事儿纯属诬陷。黎蔓是大原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又是龚援朝的左膀右臂。省委书记铁书记相当重视这个问題。多番求证之下证实。龚援朝和黎蔓有一腿的传言是真的。可是铁书记连纪委都动用了也沒追查出这个谣言的源头來自哪里。
黎蔓年轻有为。工作能力出众。不到40岁就已经是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了。系统内对她的前途相当看好。甚至她的下属们还扬言说黎蔓就是下一任检察长的接班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罪了什么人也未可知。这样的事情在官场里简直太过稀疏平常了。泼脏水这回事谁沒遇到过。铁书记自己这些年都不知道让人给泼过多少次脏水。
一个是位高权重的政法书记。刚好和家里的黄脸婆不和谐；一个是年轻貌美的单身女人。两个人被人联系起來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