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得让何小茵心慌神乱，捉摸不透他现在是喜是怒。
他是不是笑里藏刀，想着自己的计划谋无遗策，却在亲手千捧万捧的她这百密一疏了，敢偷偷跑出来提醒前情人。
他...是生气，还是伤心？
“顾清都...”何小茵唤得毫无底气，自己也觉着声音还缩在喉咙里，不敢窜出来。
“嗯。”抚着脑勺的动作停下，专心听着下文。
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轻俏绵软，没有一点儿不悦。
何小茵攥着手，咬咬嘴唇，脸蛋憋得通红。他是对自己好，可虎口拔牙？自己够分吗？
还没思量好怎么开口，脑袋已经被扣向顾清都，嘴唇覆上嘴唇，不是吻她，硬齿用力咬起她的嘴唇，很快腥甜味在彼此口中蔓延。
“何小茵，我说过你再咬嘴唇，我就亲口给你咬破。是不是把它当耳旁风了，嗯？”瞅着她的渗着血丝的嘴唇，边说边为她轻拭。
碍于陆似辰坐在对面，何小茵尴尬地躲缩。
“别动。”顾清都继续轻拭，若无旁人，简单的两个字，却有润出水的温柔。
陆似辰忘记了自己进退维谷，只苦笑在这里自己是个多余人。
无力地撑着扶手起身，该离去了。
“陆先生。”顾清都的声音慵懒低沉地响起，与之前跟何小茵讲话语气截然不同。
何小茵脊椎一僵，落在顾清都腰间的手戒惧地轻攥。
顾清都察觉，抬眸看她，眼中有惊惧，有祈求，是为了陆似辰么？他虽然心里有些不爽，还是在她后背轻拍拍，示意她别紧张。
“城北的项目还归你，我不会再插手。”
陆似辰意外地顿住身体，何小茵也很意外地望他。
是很奇怪，他顾清都想要的东西，没有能逃得过他的掌心。是他不要的，毁了也不会给仇敌。可是今天何小茵的表现太让他满意了。
她在办公室看文件，看着看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流露出异于惊骇的着急害怕，他还以为是她反应迟缓。
到这里听下来，才知道她那灵机一闪，想到了自己的商业信誉会受损，所以听到陆似辰要以卵击石时，会为脏了他这块石头而紧张。
张这张网的起因不就是为何小茵一边一门心思念着陆似辰，一边可怜地切切自卑么？现在何小茵凡事愿意为自己考虑，不愿从自己这起争执，哪怕委屈了陆似辰也要开口，那他顾清都还计较什么呢？
他记得，何小茵生命中他缺席的岁月里，陆似辰给过许多陪伴，给了何小茵希望，让何小茵不那么孤独，这个项目就当他顾清都谢他了。
“我们走。”顾清都几乎是把何小茵抱在怀里，捂着她从陆似辰身边走过的。在陆似辰面前他拼命地抑制感情，出门以后，再难自持，走三步就要低头亲一口怀中人。
他顾清都从来不需要人维护，可是何小茵不明就里、不分对错的维护，让他的心都要化了。
“何小茵，记住，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在我这，你说什么都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