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虚心和不舍,短短的一句话声音渐说渐低。
若不是她心里发酸没有底气面对他而翻了个身朝另一边,绝对能感觉到顾清都环在她身上的手一阵微微颤颤。
下意识地,顾清都用力收拢,让她的后背紧贴他的胸膛,她头发上的清香和脖颈间的奶香味,溢满鼻息,好令他着迷。
“何小茵……那我……不是要等到晚上才能见到你了?”顾清都是揪着心讲出这句自欺欺人、异想天开的话来的,“真希望现在已经是我下班回来的时候了。”
他回来时,他们房间里的灯还明明地亮着,她在里面等自己。
令人欣愉的言辞也遮不住低沉声音里的委屈与孤零。
那身长一米八加的大男人此时却如是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儿,孤零零单落落的,可怜极了。
何小茵咬牙翻过身,挨个轻吻他的眼睛,然后用小手覆上,遮住他的视线,拼命地把唇齿送与他纠缠,任眼泪肆意流淌。
顾清都,忍忍就好,你会忘了我的,会有人代替我的。
可是那一串串温温咸咸的泪水,沾湿了顾清都的脸颊流进他嘴中时,他的嘴角又漾漾地弯起了。
何小茵,你不爱我,你要走,你哭什么呢?
你不是无情的人,你只是需要点时间来接受这件事对不对,相信我能给你天盖下来一样的安全感。
等你想通了,就会坚定不移地回到我身边。
如此想,似乎心底枯萎败落的花霎时逢了杨枝玉露,又重新绽开了。
不对,是比从前更美更艳了,搂着她的力道亦复温柔。
“何小茵,来,帮我打领带。”顾清都像往常一样,带着领带把自己凑过来习惯地伸手抓她的。
“我来。”何小茵撑起身子,拉他坐在床上。
“你会了?”
“嗯。”何小茵一边认真给他系,一边绵绵说道,“这几天你在办公的时候,我就在网上看教人打领带的视频,学了好多方法呢。”
没想到,竟没有机会给他好好试试,清澈眸子里的星芒不觉暗了下去。
“是么?那现在就给我试试。”顾清都把她的失落尽收眼底,迫不及待地缠着她现在就试试。
“你要上……”何小茵本能地提醒他上班要迟到,可又想不管不顾趁地最后的时光来一晌贪欢,“好。”
“这叫平结。”何小茵说完又拆掉,重新缠绕,“这叫半温莎结。”
继续,“这叫温莎结。”
又来,“这叫浪漫结。”
……
最后,“这叫亚伯特王子结。”
一路来,模样痴痴,声音酥绵,眼皮一掀,目光从领带移上去看他,即对他上深深专注于自己的幽瞳。
他好像毫不在意自己的领带被打成什么样了,何小茵这个人在他眼底才最重要。
何小茵心上如炙,把婉而含哀的眼神迅速敛去,嘴角弯弯,星眸妍妍,哑哑酥酥地问,“你说哪个好?”
“只要是你打的都好。”顾清都是在她话音才落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