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不是难事。”顾清都脱口而出。
“顾清都……”何小茵在他臂弯里转身，抬胳膊攀上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肩窝，迷迷地咕哝，“那我喜欢你，你能再给我个顾清都么？”
胳膊下的身体一滞，随后自己的腰被两条劲臂束紧贴入怀里，耳边低沉的声音坚诚地响起，“不能的，宝贝，你只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分走你，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也不行，找来另一个自己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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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都，我最喜欢的那个发夹你看见了么？”何小茵茫然地问他。
顾清都瞥见梳妆台上她才从头发上取下的玉兰花发夹，心境沉沉，面上却强笑道，“我给你藏起来了，你猜猜，我藏哪了？找到了，我再送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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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你要做什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顾清都问怀里要挣脱起来的何小茵。
“渴了，想去倒点喝水。”
而茶几上正放着一杯她才从厨房里倒过来，说烫了要晾一谅的白开。
顾清都神色不变，温和地举着杯子，“我刚刚倒的，现在又不渴了，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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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都，这院子里不是种了紫薇么？怎么好好的又没有了？”何小茵某日醒来站在窗前痴痴愣愣地问。
顾清都全身的血液如顿然凝住，整叠被褥的动作也一顿，捏着被角的手攥起。
何小茵连日来对近时发生的事情记忆模糊，只有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还被她记得牢牢的。
这样，是不是要不了多久，“顾清都”三个字就会从她生命里抹去，是么？
思及将来的这种可能，顾清都心里一哽，直起身，转过去走向她，握着瘦弱的肩膀，服下额头抵上她的，闭着眼，满脸满身都是从精神里散出来的倦意和怯怕。
良久，才堪堪开口，“宝贝，我昨晚一时兴起，让圣威叫人把紫薇都拔了，然后种上了玫瑰花，想在早晨给你一个惊喜，我爱你，喜欢么？”
眼前面容精致，穿着家居衣裳也风仪卓绝的男人，郑重而亲昵地对自己说爱，何小茵心里腾起前所未有的热浪，席卷全身，最终逼涌到脸上，涨得通红。
羞赧地埋下头去。
她这生涩的羞容似乎在告诉他，在现在何小茵的心理，头一回听到他的表白一样。
顾清都觉得自己登时被打进了八寒地狱，从没有过的透进骨子里的凉意。
强力地控制自己，才不至于落在她肩上的手大力收紧吓着她，稳稳心神，低哑地声音继续问，“宝贝，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呢？告诉我，好么？”
何小茵侧着脑袋，看向窗外，含露娇妍的玫瑰开在浓翠欲滴的背景之下，清晨未散的宿露与朝烟萦萦，真个叫依红偎翠。
她嘴角浅勾，点点头，“喜欢。”
“那……我爱你呢？你喜欢不喜欢？”顾清都揪心地追问。
换来的是手中人讶然的大眼睛蓦地转看向自己，惊异、不敢置信，还有一丝烁烁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