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犰今儿个一出门就觉着感觉不好。看來霉运当头。
你看啊。下楼梯的时候车钥匙摔地上了。捡起來一看。心疼死。最喜欢的吊坠缺了个小口。犰犰本就郁闷。结果上车一打火。打不着。车也坏了。沒法。只能打的去上班。结果到了单位又碰见糟心的事儿。
还是“鉴宝”那事儿。后街上开麻将馆的廊四爷那天提哩來一件玩意儿。犰犰一看就晓得是好货。一个浅浅的小碗。直径不足一拳。在灯光照射下闪着幽蓝的光泽。犰犰随手一翻。心中更是喜爱。小碗内侧蓝釉。外侧绿釉。颇为有趣。这类美丽蓝釉陶瓷一看胎就知出自河南巩县。唐三彩中多见。
你听廊四爷嘚啵了半天。才晓得搞半天他不是來“竞争”上节目滴。老奸巨猾。这老爷子是來搞推销滴。他想卖了这件宝贝。其实本來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犰犰喜欢。跟他开了价。老爷子还了价。犰犰是真喜欢。咬牙点了头。交易本來成了的。可今天一來上班。廊老爷子反悔了。不卖了。犰犰心里那个恨呐。你这不是招我。
好。这也是小事。关键后來上班烦心事一桩接一桩。街道里又要搞人口普查了。报表一张接一张。。。。终是高犰在最心烦意乱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彻底扛不住了。
犰犰走的步子都是虚的。好容易打到的上了车。才发现。身上都湿透了。
是王阿姨來的电话。电话里吵吵嗡嗡。十分混乱。说。他们隔壁单元一家燃气热水器爆炸引起大火。火势很汹涌。在往这边蔓延。王阿姨虽着急不过还一直在庆幸。幸亏双虎将这几天都住在黄教授家。要不。这手忙脚乱的。她打电话也是确认犰犰不在家。犰犰上班去了。这就更放心了。。。可。犰犰一听。脸卡白。
陈牧还在家呢。。
你说如何不叫她魂都要丢一半去。一路上。犰犰坐在的士后座。手禁不住抖。一阵冷汗一阵冷汗地揪麻往外冒。犰犰突然觉得胸闷头锥着疼。人竟然就要晕过去一样。
连司机都看出她不对劲。“是不是送您儿去医院看看。这脸色太差了。”
犰犰手撑在前座。头靠在臂膀上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要赶回去。。”这一出声儿竟然就要落下泪來。陈牧。。陈牧。。。
犰犰靠在手臂上。头痛欲裂。心里念着陈牧的名字。一时竟然不知身在何处。。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她好像在吟《琵琶行》。
陈牧阴鸷着眼扑了过來。。
他仿佛入了魔。一手捂她的嘴。一手去掐她的脖子。
犰犰使劲去掰他的手。呜呜叫。
两人扭打在一起。
“我要去主席那里告你。告你。。。。”她哭哑了嗓子。
陈牧却带着笑。
直接掰开她的两瓣儿屁股肉。两指撑开洞xue。先往里啐了口唾沫。然后。一小瓶瓶口。对准。往里抖。白色的粘稠的液体顺着瓶口流进去。。一瓶接一瓶。犰犰跪趴的姿势相当难受。很难受。。。
“诶。诶。您儿是不是这里啊。”司机的叫声将犰犰一下又拉回了青天白日下。她依然晕沉地抬起了头。是自己家小区外。闹哄哄的。“车进不去了。你看那都是消防车。哎呦。原來失火了。。。”司机感叹的时候。犰犰递过去车费钱都沒找就摇摇晃晃下了车。她极力清醒着往自己家走去。却无论如何都像在半梦半醒间。刚才恍惚间见到的那一幕那样真实。。
当犰犰深蹙着眉头走到自己楼下时。沿路水淌淌。消防车。救护车。人声。鼎沸。不过。火已经被扑灭了。也沒有向他们家这个单元蔓延过來。大概抢险及时。只是那一家烧得个光秃秃。楼上楼下和左邻右舍受到一点牵连。但是。现在消防员依然将警戒线拉着。暂时不让住户们行走。方便他们清理。
犰犰一看自家沒事儿。放下蛮大颗心。不过。人是沉重的。只往下坠。站不稳。干脆她就一屁股坐在了花坛边缘。眼睛就盯着自家阳台的位置。阴鸷不输刚才恍惚中见到的陈牧。
好啊。好啊。这把火烧得好。竟然叫我想起來鸟。
我念你的好。这是我善良。你对我不好。我现在想起來鸟。还不是要记着。搞半天我是这样怀孕滴。纯人工咧。。。。不过。这是么样搞的咧。以前跟他们鬼搞一天一夜滴。也不见怀上。难道非要这样人工手动操作。或者。要把jy冷藏一段时间再用。。。。不对不对。那我这次怀孕走的是“正常程序”咧。究竟怎样怀上的。。。。这次。他给我塞了那个丸子。那个丸子还沾了他的血。上次。。。。他吐了吐沫。。
犰犰一下撑起脖子。酱个二头愣鹅僵在那里。脑子越动越快越动越快。。
警戒线撤了。各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犰犰站起來拎着包“蹬蹬蹬”就上了楼。这下。是头也不晕了。胸也不闷了。神采奕奕接近亢奋。
一进屋。包儿往沙发上一甩。高跟鞋她都顾不得脱。踩在地板上巨响。她就跑进了卧室。
陈牧坐在小沙发上。腿上摊着书。正在翻看。
犰犰跑过去站他跟前手指着他。“说。你是不是拿瓶子塞我p眼了滴。”
陈牧抬头看她。就见这孩子脸庞红扑扑的。不过好像还有泪渍。
陈牧微笑。“先去洗个脸。”
犰犰才沒他这好脾气咧。一股脑。酸的。辣的。恨的。兴奋的。全倒了出來。
犰犰把他腿上的书一拍甩到地上。人就叉开腿双膝跪在他沙发两侧扑到他身上坐着。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我都想起來鸟。你害我是不是。你拿那四个小瓶子轮流塞我p眼。”哎呦。气死。不过。怎么看怎么还有些zhe。毕竟她为她发现的事实又有些兴奋撒。那就是。他极有可能就是自己能怀孕的“灵丹妙药”。就他这个人喏。
陈牧并未动。不过就是双手环住了她的腰。浅笑。“是b眼。”
犰犰咬着唇。像不好意思可是依旧大着胆子。“p眼也塞了的。”不过。一直争这有什么意思。她突然不掐他了。变成双手使劲儿揪他的脸蛋儿。“你。你。。。”你个半天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他的眼神真是复杂。又像自己几辈子的冤孽。又像自己的个活宝贝。
她这样zhe狠zhe狠的个鬼样子。把陈牧的心揉的。。
她还在使劲揪他。陈牧双手渐拢。脸上依旧浅笑。犰犰身子往前一栽。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犰犰的眼睛和他的眼睛近在咫尺。犰犰揪他的手已经变成拇指磨着。犰犰的唇和他的唇就在一处呼吸。“你身上的东西可能能让我怀孕。”
“什么东西。”
犰犰动了动嘴。“口水。血。jz什么的。。”她这个时候相当不好意思。
“哦。可能沈迦离也是想到这些了。拿我做实验。”
其实犰犰刚才也想到了这一层。心里还蛮欣慰咧。初一做什么都是为了她。
“虽然我能有儿子得亏你。不过。你还是欠我多一些。那样欺负我。我要欺负回去。”
陈牧头往后仰靠在沙发上。轻叹了口气。“我说过都会还给你的。。”
犰犰拇指摩挲着他的唇。一时有些出神儿。
正这时。犰犰的手机响了。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脱了高跟鞋。走去客厅接电话。
陈牧弯腰捡起她刚才扒到地上的书。展平。放在腿上继续慢慢翻看。
好半天。只除了听见犰犰似乎轻轻“啊”了一声儿。就沒动静了。静悄悄的。
“犰犰。”陈牧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就见犰犰走了过來。双手捏着手机。站在门口。人有些恍惚。
“沈爷爷走了。”
(《之三擒贼擒王》正在预定中。欢迎捧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