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不是装的,她要怎么解释?她现在就是顾子萱,这个身份,一年的时间里都不会改变。
可她要面对这些问题?
半晌,苏年年鼓足勇气抬起头,对上男人怒视她的眸子。男人眸底的幽遮让她忍不住想转移视线。可为了表示她的真诚,只能硬顶着这束怒恨的目光。
“对不起。”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回答。虽然,没有用,很无力。真的是那句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男人嘴角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勾起一抹笑,很讽刺。让苏年年无处适形。
扫了一眼狼藉遍地的厨房,沈郁廷冷厉的落下一句:“十五分钟,把这里收抬干净,给我滚上去。”
只给了她十五分钟的时间,由不得她多想犹豫。后腰的疼让她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无比艰难。苏年年只能咬着牙一点点收拾。
十四分钟后,苏年年的身上已经汗湿。女孩儿的一张小脸已经变得惨白,细密的冷汗和劳累的汗滴还在不住的往外渗。
咬着牙爬上楼,沈郁廷让她上来,是让她到他的房间吗?
苏年年脚步顿在楼梯口,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恐惧顷刻间袭满全身。
“顾子萱,滚进来。”沈郁廷的暴戾声音适时的将苏年年拉回现实。
脚步又僵又木:“少爷。”苏年年站在主卧室的门口,不敢迈步。
“怎么?等着我过去抱你?”男人鼻间发出一声冷哼。
慢慢的挪着步子往里走,沈郁廷嘴角一勾,轮椅滚动了两下,大手直接扯着苏年年捧到了地上。
“呃!”刚刚被碴到的后腰再一次被撞,苏年年咬着牙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还要我来动手吗?”沈郁廷的眼中只有嗜血的恨意:“还不快点脱?”
现在吗?可是卧室的灯还亮着,窗帘也没有拉上......苏年年吓得浑得发颤,手脚发冷!
这一夜,注定屈辱而无眠。
直到第二天早上,苏年年才从沈郁廷的恨意中逃生。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晕厥过去多少次了,那个男人真可怕,就像是个魔鬼!
穿上已经破碎的衣服,拖着疲惫的身体,苏年年迷回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已经到了起床的时候,她不能睡了。
跟着沈郁廷到了公司,苏年年刚坐下,就听到沈郁廷拨出的电话:“将林秘书调回来。”
黑眸冷冷的扫了一眼惨白着小脸僵坐着的女孩儿,口气硬声道:“顾子萱,做林秘书的助理。”
林雪要回来了,沈郁廷让她做林雪的秘书。这一刻苏年年的心好像被人又浇了一盆冷水。
消息是在公司群里发的,很快,公司上下都知道了。
“林秘书,你回来了。”
“林秘书,恭喜你啊。”
“..”
林雪穿着性感的职业装,踩着高跟鞋风光的回到了A座。
哼,顾子萱做她的助理。这就意味着沈郁廷任由她随意欺负那个女人了。
走出电梯,苏年年已经在她的办公室门口等若了。将怀里的文件盒丢给苏年年,开口道:“顾助理,帮我把办公室先收拾一下。”
被折腾了一夜,眼睛都没有闭上过。突然被丢来一个文件盒,苏年年都差点站不稳了。
林雪唇角勾了一下,假装没看到。
“最上面那个柜子,给我把东西都拿下来整理一遍再放上去。”苏年年正在擦着地,林雪对着办公室里那层顶到房顶到柜子指了指。
最上面的那层柜子,都是些过了期的无用资料早都堆的满满当当的了。
苏年年看了眼林雪手指的方向。
“好。”低低应了一声。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林雪故意找茬。
“好。”苏年年又重了几分语调。
“顾助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样对待上司的?你要是心里有怨,去和总裁说啊。是他把你安排给我的,我让你干点活儿,你就给我摆脸子了?”
苏年年心中轻嘲一笑,她去找沈郁廷,是让她去送死吗?
“我没有,林秘书。”
“那就好好做事。别让我看到你偷懒。”林雪剂了苏年年一眼。
苏年年的身高,加上屋里的椅子,都够不到最上面的那层柜子。她只好到杂物间里去搬梯子。
费劲的一个人将梯子搬到林雪的办公室,不小心撞到了门板上,声音有些突兀。
“你干什么呢?怎么整出这么大动静?”林雪站起来往门口走,眼睛看到门板上被蹭掉的漆皮时,顿住。
“顾子萱,你眼瞎吗?走路不看路,往门上撞?给我补好,赶紧补好。”林雪指着那处白色的地方大发雷霆。
哼,这门都是定做的。用料都是那家公司特有专用的,顾子萱是怎么都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的。
将梯子放好,苏年年就打算出门去找修复门板的东西。
又被林雪叫住:“站住,你干嘛去?梯子就这么放在这里了?我这里是办公室,不是杂物间。”
“那我先将柜子收拾好。”她很累,能省一步就省一步吧。
林雪冷哼了声,算是答应了。
地板很滑,没有固定物。苏年年又累到无力,颤颜巍巍的时候,直接连人带梯子砸倒在地上。
苏年年整个人都被梯子压住了。脸上,也已经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你、你怎么笨成这样?”看到苏年年的样子,林雪也有一瞬间的心惊。
隔壁,总裁办公室。张恒正在跟沈郁廷汇报工作。意外的发现,他们总裁,好像.....走神了。
忽然,隔壁那声响动让男人皱紧了眉头:“什么声音?”扫了张恒一眼冷冷的问了一句。
张恒:“......我这就过去看看,总裁。”
他们总裁什么时候工作这么不专心了?
张恒进去林雪的办公室的时候,林雪还悠悠的站在一边。苏年年好像被砸蒙了,在梯子下面没动。林雪就这么淡淡的看着,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顾小姐。”张恒几步迈过去将苏年年身上的梯子拿开。
苏年年的脑袋晕沉沉的,感觉眼前也是模糊昏暗的。耳边,是嗡嗡的声音。她是要死了吗?
张恒见苏年年闭上眼睛没了动静,直接将人抱起来往外走。
“总裁,顾小姐晕过去了。”还是要先和沈郁廷黑汇报一下。
张恒怀里的女孩儿,沈郁廷看不到她的脸。但那双手臂就那么游荡着垂下去,男人心里猛的一缩。
面上依旧清冷,嘴上不耐烦地斥了句:“晕了送医院,跟我说有什么用?”
张恒:“....,,好的,总裁。我马上送顾小姐去医院。”
说完,就抱着苏年年飞奔刚刚总裁的那个眼神,一秒的停留他看的真真切切。
医院里,张恒刚将苏年年送到,沈郁廷也随后跟着过来了。
“人呢?死了没?”黑眸扫了一圈,说话很难听。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想看到苏年年。
“顾小姐,还在里面检查。”刚刚他送苏年年过来的时候,还被几个医生和护士瞪了好几眼,那眼神分明好像是他家暴的苏年年一样。
他当时心里那个委屈啊。只不过,这话,没胆和沈郁廷说。
沈郁廷置坐着轮椅就在病房的门口,关的严丝合缝的房门将男人的视线截回来。
病房的门,搞得这么严实干嘛?玻璃当摆设一样,什么也看不清。沈郁廷的眉心皱的越来越深。
就在男人的耐心将尽时,房门从里面打开。出来的医生还被堵在门口的沈郁廷吓了一跳沈郁廷冷眸睨了他一眼:“什么情况?”
医生拍了拍胸口镇静了一下:“病人休息不足,劳累过度。加上心理压力过大....
医生说了一大串后顿住,看了看坐着轮椅的沈郁廷,眼睛往他的腰下扫了两眼。面带猪肝色,有些话,难以启齿。
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医生墨迹了好久,还是嘱咐了沈郁廷一句:“病人的身体还很弱,在夫妻生活上.....经不起折腾。”
医生说完,跟着的几个小护士都害羞的低了头。旁边站着的张恒也是一时有些难以消化医生的意思。
只有当事人,沈郁廷冷冷扫了医生一眼:“还有别的?”想赶人。
“...没了。”
“去把手续什么的办了,让管家过来。”沈郁廷朝着身后的张恒吩咐了一句。
“好的,总裁。”
推开房门进去,病床上,女孩儿盖着被子平躺着。不仔细看,都看不出被子下面有人。
她有这么瘦小?沈郁廷的心上微微震额了一下。
走近病床上,他才注意到苏年年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今天早上从他卧室跑了之后,再见面,女孩儿一直是头低着。他都没注意到她脸色这么白,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
犯肿的眼睛好像还是她昨天晚上哭的痕迹。黑眸扫过女孩儿眼底的青黑,沈郁廷舞放在大腿上的手指额了一下。
抬手,附在了女孩儿瘦的皮包骨的小手上。手心里,那只细嫩的手上好像带了些什么。
沈郁廷莲翻开看去,就看到,苏年年的指腹、手心上都带着黑色的划痕。
她怎么能搞成这副样子?男人的心里,已经没了昨晚的愤怒。不知名的情绪一点点侵袭着沈郁廷的心脏。而当事人,犹不自知。
管家过来的时候,张恒已经跟她说明了一切。所以管家直接带着煮好的食物和换洗的衣物过来了。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沈郁廷的手一怔,急忙从苏年年的小脸儿收回来。
“进。”男人的声音,有不自觉的刻意压低。
“少爷,我在这边照顾太太吧。您先回公司忙。”管家已经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柜台上。
听着管家的话,沈郁廷不满的暨了下眉。好久,才终于沉沉地“呕”了一声。
幽邃的黑眸扫过床上的女孩儿:“让她给我活好了。”没有他的准许,她不能出任何事情。
“好的,少爷,您放心。太太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沈郁廷冷哼了一声,回了公司。
公司里,林雪得知沈郁廷也跟去了医院,一边生气一边又在猜测着沈郁廷的心思。
刚好看到回来的沈郁廷,林雪直接跟着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