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心下一寒,微微闭目,已是知晓对方的用意。
至少,在他们如今这乱糟事儿未有结果之前,自己是无须如意了。
裴衣伊却神色淡然上前,至他跟前,抬起纤纤手来,将他衣物俱是除掉。
祁峰虽是一个文弱太医,可这副身材却是令她极为满意的,有棱有角,肌理分明。
她手在对方身上轻轻抚过,一边笑道:“祁太医不用担心太多,为本宫办事儿,亏待不了你的。”
说着,慢慢蹲下身去,张嘴在他胯前摆弄。
感受着被包裹的舒畅,祁峰一时间脸色极为变幻不定。
眸底闪过一丝痛苦,他猛地将裴衣伊拉扯起来,将她抱起来扔到榻上,而后那昂扬的伟物便径直冲入。
他发泄似得狠狠冲撞,低声斥吼。
可如此番,不仅没让裴衣伊感觉到冒犯和不适,反倒是心底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眼眸晶亮的盯着在谷欠海中逐渐沉溺的祁峰的脸。
这个时候的他,染上一丝奇特的韵味儿,不似平日里在自己跟前小心谨慎的模样。
她不禁沉溺其中,闭上眼享受的哼吟起来。
…………
北疆坞城,齐王府,周孟阳也是得知此番失利的消息,猛然脸色一沉,便将桌案掀翻:“一群废物!”而后起身在屋中走来走去。
一群正在与其议事的下官和幕僚见状,个个噤若寒蝉,低垂着头一眼不敢发。
“此番计策谋而后动,却大败而归,朝廷不可能没有防备。”半响,周孟阳深吸一口气,转身盯着众人沉沉问道:“既然失利,尔等可有计策?”
众人你看我看你,皆是沉默不语。
周孟阳见状,又要发作,一旁的幕僚覃夭却是微微沉吟,突然开口:“王爷,既然我等失利,想必自不是我等一家之事。”
周孟阳一愣,想到什么,转眸看着他,‘哦’的一声:“覃家,你的意思是……?”
覃夭年约三十左右,一副马脸,长眼淡眉。
此人乃是当年周孟阳被驱逐到此就跟随之人,虽然平日里一副淡淡模样,毫不起眼。
可众人都知道,此人乃是周孟阳的智囊,极为得周孟阳的信任。
甚至前几番暗中针对朝廷的计策都是出自此人,若不是漏算掉了周青鸾身边的势力,此番是极有可能成功的。
如今失利,众人趋而避之,一则是因为怕惹祸上身,二来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办法可言。
突然闻听覃夭开口,都是不由升起一丝期盼看去。
覃夭淡淡一笑,摆袖道:“王爷,此番出手,说起来,也是我四方齐动,我等失利,他们又如何置身事外?”
“拖那几人下水,可有什么好处?可别忘了,那几位南王周庭一直做壁上观,诚王周卓然及早抽手,止王周月天,诸位可别忘了,此人一直是王爷的死对头。”
覃夭此言一出,另一位幕僚荣德则皱眉开口,反驳意味颇重。
原来还有赞同的人一听此言,不由也有些沉吟起来。
而更多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
覃夭与荣德就相当于是周孟阳的左膀右臂,这种时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二人交锋。
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头,拂了王爷跟前两个红人的面子。
周孟阳微顿,点头道:“荣家说的不错,不过……”
看向覃夭:“覃家可是还有不同见解?”
“不错。”覃夭点头,淡然道:“王爷,曾经我四方各自为营,互相堤防,可如今局势不同,倘若等朝廷反过来制着我等,那我等可就真无翻盘之力了。”
见周孟阳不语,他继续道:“既然已经和朝廷撕破了脸皮,而今之计,唯有我等四方联手,趋利避害,想必不必我等多说,另外三位王爷自然是懂得的。即便是其中有人不想再陷入过深,可只要我等即便有两方联手,那也无需忌惮。而若联手之后,如今之势,当……”
他一沉吟,却是不语起来。
周孟阳眼眸微亮,看着他道:“覃家不必多虑,有什么想说的,只管开口便是。”
“既然王爷如此说,小人就不敬了。”他神色一正,提声道:“齐驱并进,杀入上京!”
“胡言乱语!”一旁的荣德闻言,骇得一个不稳,差点儿跳起来,他沉声道:“如今我等之为,虽有迹可循,却也无实证,朝廷没有十足把握,顾忌我四方制衡,未必会出手。可若行此之事,那我等就当真于那乱臣贼子无虞了!”
他一拱手,忙忙劝诫:“王爷!此举不可为!还望三思啊!”
他话音落下,把脑袋低下,却半响不听上面周孟阳出声。
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周孟阳眼眸湛亮,脸上神色颇为意动的模样,心下一个咯噔,急忙开口:“王爷……”
“慢来。”周孟阳却抬手招呼:“荣家不必急躁,此事,本王心中自由定义。”
“王爷……”荣德眼眸一缩,已然明白他的决定了,可还是忍不住开口,想要挽救一下他这个危险的想法。
一声冷哼,却是覃夭斜眼扫来,淡淡道:“荣老也不必如此了,说来乱臣贼子,而今天下真要比起来,谁能比得过当今这位?”
众人听罢心下一跳,面面相觑,不由看向覃夭。
这位也真敢说,虽然他们都知道如今这位对于自家主子来说,莫过于真正的乱臣贼子。
可毕竟天下已定,那便大局已成,是以心里怎么想都行,可面上还是要留着面子的。
可此言却甚得周孟阳欢心,他哈哈一笑,畅快道:“覃家此言甚好!”
荣德还想开口,却被周孟阳截断,道:“好!本王心意已定,尔等不必多言,都退下吧。”
众人告辞,周孟阳笑呵呵的将覃夭留了下来。
众人见状,如何不知何事?
出门后儿三三两两相聚低声交谈,与荣德交好的人前来,微叹:“荣老,时局已定,多说无益,就此作罢吧。”
荣德看了看紧闭的书房,能听见里面周孟阳和覃夭的低声交谈传来。
他哪里不知大局已定,无奈一摇头,抬眸看天,昏昏沉沉:“大宁的天,终是不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