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王既是达成初步合作。
周孟阳大喜,立刻展开舆图:“事不宜迟,既然我等皆无异议,那便早些将计划定下,路线、时辰、兵力等缺一不可。”
四人立刻就挥兵直上京都的事展开激烈的讨论。
京都靠近北方,周孟阳和周庭最为接近,是以二人领兵前行,以占先机。
而周月天和周卓然则后继接力,四王共赴上京,一举将京都势力剿灭或控制。
说到此处,周庭提议道:“周青鸾那边也不可不防。”
周孟阳等人点头,毕竟周青鸾也是雄才伟略之人,谁也不知他究竟做了如何布置。
见几人同意,周庭眼眸微微一闪,便道:“他既在南下,我离此最近,便由我派兵出缴,再不济,也可拖延一时。”
周孟阳颔首:“此为上计。”又道:“未保稳妥,我也派兵一支前往。”
周庭听罢,知道事不可违,点头应了。
几人又讨论了整整一宿,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从密室内出来。
四人各去歇息,下午时分,四人告别。
离去时,周孟阳重重一拱手:“此为我等翻身的最后机会,二哥,九弟,万望稳妥行事!”
后者二人齐齐回道:“此事关乎我等性命,自要等同视之。”
周孟阳呵呵一笑:“二位慢走不送!”
周庭二人拱手:“留步。”
直到二人远去,周月天上前,站在周孟阳身侧眯眼道:“六哥,这二人可信吗?若如之前那般,那我等……”
周孟阳冷冷一笑:“你放心便是,我自不会将希望全放在这二人身上,周青鸾那处,我自留有后手,届时一旦我等派出的人手不济,立刻便出手绞之!”
说罢,他神色闪过一丝狠戾:“此番,谁也阻拦不了我等!”
周月天闻言,松了口气般:“如此,我便也放心了。”
说着,眼眸一斜:“蒙汗那处作何回应?”
周孟阳看了他一眼:“已应,不过,他们要求此番占去十城。”
蒙汗是紧挨大宁边境的一个游牧大族,以往是大宁的下臣贡国。
可此等人因在草原资源匮乏,所以人人骁勇善战。
更关键的是,其等一直想要攻入大宁分一杯羹,享受大宁的丰富资源。
周孟阳也是极其谨慎之人,知道仅仅靠他们四王不可能万无一失,所以宁愿勾结外贼,只愿一击中的!
只要将周青鸾这个威胁去除,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去清除蒙汗。
而未曾告诉周庭二人的原因,自也是对其二人不完全信任之故。
“十城?”周月天脸色狰狞,阴阳怪气道:“他们真是好大的胃口,也不怕吃多了撑破了肚子!”
十城对于地大物博的大宁来说,自然只占小部,可十城的利益长久看来,却是远远比十城要打。
周孟阳神色闪过一丝阴狠,冷冷道:“此番且应了他们,等到事情落定,不定如何!”
虽然略有不甘,可也知道怎么样所说不错,周月天咬咬牙,没在多说。
事情紧急,二人也未在多话,略略又商量几句,却是与之前四人同商又有所不同。
随后二人各自散去。
…………
而在前方,周庭与周卓然离去后,周卓然一直在心中挣扎。
按照今日周孟阳所说的话,他们的赢面自是很大的。
可他却总觉事情定然不可能这般简单,是以很是矛盾,到底要如何做。
略顿一会儿,他抬头看了周庭一眼,问道:“二哥,你觉得这次我等四人所做决定,所占几何?”
周庭闻言,哼哼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六弟所说,自是有其道理。可你却也不要忘了,那周青鸾,也不是个庸人,更何况,你信不信,我们转身一走,周孟阳他们定又有所规划,所以,莫要将筹码全数压在此处,该做的退路,当要做齐才是。”
此话说的周卓然心中砰砰直跳,好半响,他扯扯嘴干笑道:“二哥说的是。”
周庭听罢,也不欲多说,只道:“不管如何,既然已决定了,那该做的,还是要做齐才是,谁知道此番会不会是我等翻身之际呢?”
说完,驾马朝陵城方向而去。
周卓然脸色变幻几许,也一拱手,领着心腹离去。
回到府中后,周卓然又挣扎许久,还是在书房写书一封。
很快,一只信鸽朝南下宜城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周庭回到陵城后,立刻也书写一封急报由秘密渠道传送至宜城去。
一面与其他几人商量好般的,调集兵马,整顿之后,前往上京。
于此相同的其他三王藩地,皆有不同动作。
虽然四王动作隐秘,可调集大型兵马粮草的举动,却是终瞒不过探子们的耳目。
于是,一封封书信从各地纷飞而起。
整个大宁,一夜之间,好似又回到了那一日宫变之时,只不同的是,此番举动却是天下皆有探知。
…………
不论其他各地如何风云暗涌,宜城的民不聊生却是日复一日。
就在苏盛领着一行人前往灾区想要找回场子的时候,常青却是带领着一封密信与暗中精兵入了城中,直往县丞府。
管家一路火烧屁股的跑进书房:“大人,大人,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了!”
苏忠正和苏夫人春风一度呢,苏夫人因苏忠对替苏盛出气的事情很满意,打扮的如妖精窜进了书房。
苏忠被撩拨的火急火燎,正准备火力全开的时候,被这声儿吓的一下就焉了。
他黑着脸收拾好,唤了一声进来,管家刚刚进屋,就被一脸气急败坏的苏夫人冷哼一声,撞开老远出了去。
管家面色尴尬,却也顾不了那么多:“大人,出事了!”
苏忠闻言,不由心中一跳,他虽被对方打断了好事,却也知道自己这个管家是个稳妥的人,在自己身边多年,忠心耿耿,从未出过大差错。
若真不是紧急事件,怕也不会如此。
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神色一肃,迎上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