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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猫儿是听了他的话,正在榻上休养生息,保存好体力,乖乖等着他回来,要迎他这个敌,他要及早赶回来才好,等着做马儿,让猫儿骑!石闵想着,心里热热的,骑上了马,向邺城飞奔而去。
太武内殿里,石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那口气怎么也不肯过去,光禄勋少傅杜嘏、太傅兼大司农曹莫,及太保张豺等朝庭里的几个重臣都来,站在榻前侍候着,石虎偶有说什么,史官们便记录下来,石世跪在榻前,泪眼婆娑。
石闵大踏步走进内殿,石虎一看他,眼睛马上有了神彩,待石闵走进,哆哆嗦嗦地抓住石闵的手,喘着粗气说:“闵呀……你回来……得及时!你若不回来,便瞧不见朕了!”
石世站起来,让出位置,石闵半跪在地上说:“皇上不要说这样的话,皇上会好起来了,只管安心养病!”
“好不好……那逆子要气死我……方罢!”石虎说了一半,一口气转不过来,伏在榻上喘气,石闵拿手给他抚背,石虎缓过来又说:“你进城……来,那邺城……守备是何人?”
“闵儿在城门时,看城里的守备换上了彭城王的旗帜,想必皇上已安排好了,不知唤闵儿回来是何事?”
“逆子……逆子……我要……杀了他!”石虎一张脸青筋暴起,他一把抓石闵的肩膀,喘着粗气道,“如今只有……闵儿能帮我了,传……石遵进来……只说传太子位于石遵,……你待石遵前来,……一举将石遵拿下,我要千刀……万剐这个逆子!”
石闵忙道:“彭城王是龙子,闵不敢……”
“当——”一把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剑掷到石闵的跟前。石闵一眼认出,这是跟随石虎一辈子的宝剑,石虎调兵,有时拿兵符。但大多数是拿这一把宝剑过去,所有的将士只要看到这把宝剑,便如得圣旨。
石闵把宝剑拿在手上,只稍稍拉开剑鞘,便觉得一股寒意扑过来,果然是一把好剑。
宣旨的内侍匆匆地去了,石虎看看随侍了重臣们,点头说:“你们多是……文臣,见不得血……光,先退出内殿……待朕处理了这……逆子。再请你等前来议事……”
几个重臣出了内殿,在外等候,石虎看看石世道:“小喜……子,可有……消息?”
石闵一听,侧耳注意听着。只见石世跪前两步道:“小喜子在乞活山,已查清她的住处。我已命几个好手守在小喜子的屋外,只待时机一到,就把小喜子掳下山来,以慰父皇的心愿!”
石闵一惊,差点要冲口而出,但他强忍着。心内一股气升上来又压降下去又复升上来。
“若……小喜子取了来……便送了来,叫小喜子……侍奉朕一晚上,朕便没有甚么……遗憾了!”
石闵原就是半跪着,一手抓着石虎的肩膀,一手握着石虎的手臂,听了石虎的话。手上的力度不觉地加大了,石虎吃痛,吃惊地看着石闵,但觉得肩膀沉重得像背了十几块巨石,手臂也是紧紧的。这种沉重传到心里,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且气愈来愈紧,他的一双环眼珠子似瞪出眼眶来,眼里全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石闵全身扑过去,大声叫:“皇上,你怎么了?是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石虎的身子愈沉,似坠入无限深渊,石世也扑过去,抓住石虎的手大叫:“父皇,父皇,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石闵沉声道:“太子请退到一边去,让我试试看看能不能施救?!”
石闵掐着石虎的手,向里面暗暗输了真气,石虎身子已受不住了,他的鼻子流出血来,定定看着石闵,强撑着用口型对石闵说:“为何?你……要杀朕!”
石闵大喝一声说:“太子,取水来,皇上急火攻心!”
石世忙去案桌取水,石闵冷笑着,把头靠近石虎的耳边道:“昏君!小喜子是我的,她在乞活山,她是我的夫人了,你想要她侍奉?去死罢!”说罢伸手在石虎的胸前点了一穴,石虎一挺身子,张大嘴巴呼吸,一时气上不来了,头一歪,死过去了!
石闵探了探石虎的鼻息,确定石虎已经死了,才大声哭到:“皇上,皇上,你怎么了?你别吓闵儿!”
石虎手上拿着盛水的尊杯,听到石闵的呼喊声,手一抖,忙奔过来,看见石虎消无声息地躺在榻上,他的腿一软,跪倒在地痛哭起来,石闵直起身子,看石世哭得差不多了,才说:“事已至此,请太子节哀顺变!”
石世抬头,泪眼朦胧道:“如何是好,皇上薨了!我唤人进来!”说罢要站起身子,石闵忙拦住道:“不可,不可惊动他人,皇上还有余威,若不向外发丧,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一旦举丧,定会招来恶敌!此事从长处置。”
“那如何是好?”石世泪水长流,求助地看着石闵。石闵看看石虎,脸色未变,宛如睡去,他把石虎往榻上一推,说:“对外只作他是晕了过去了,太子,那小喜子,你到手了么?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石世一愣,说:“我安置在乞活山上的人未来报我,然我与石遵做了约定,他进攻之际,我的人就会趁乱把小喜子劫下山来。”
石闵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他离开小喜儿的时辰,正是石遵攻打乞活山的当儿,如此说来,小喜子也许真的被太子石世劫了,现在不能对他动手,要先知道小喜儿的下落才好。
这时,有内侍来报:“彭城王到!”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再说说妍禧罢。
再说妍禧冷不防被吴城向崖下一推,从高高的山崖上直坠下来,失去重心之感使她无措,她的心吊在了嗓子眼上,心缩在一起,瓦凉瓦凉的。
这山崖距地面少说也有几丈高,坠下去虽然未必会粉骨碎身,但定也是折脖子断腿,死相惨烈,只一刹那间,妍禧觉得不甘心,就这般要死了?今天早上的太阳便看不到了?她努力睁了一下眼睛,天边透了一片白,还有一晕红,不像是要死的前兆,不知道……闵哥哥会不会舍得?
思想只是一闪而过,比下坠的速度略快了一点,思想无法抓住,下坠的速度也抓不住,妍禧只得闭目受死,然而下落突然受阻,有人跃上一丈多高,双手接住她的身子,下落的凌厉之势大减,接着妍禧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接住,还向上弹了一下,她眩了,再次睁开眼,原来天边透的红润竟是个喜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不然她怎么就叫小喜儿呢?
好几支手接住了她,她被抱了起来,妍禧的心安全落回肚子里,然魂未定之感随即就到,她觉得晕,只能紧紧闭着眼睛,这时听到身后“哎哟——”一声,叫得山响,妍禧正想分辨是谁的声音,又有“咚——”的一声,沉重的闷响,还分明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坠下山崖,妍禧微微睁开眼看,她已经躺在一张软榻上了,最先叫“哎哟——”的那人落在几张厚厚的棉被上,他极灵活,裹着棉被就势滚了几下才停,最后落下的那人则结结实实地直摔在满是山石的地面,都是些怪石峭崖,那人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直摔得半面脸血肉模糊,一只先落地的脚估计是折断了,摆了一个平日做不出来的古怪姿势。
妍禧总算看清楚了,那个掉在被子上的是李添宇,直接摔下来的是吴城。李添宇是第二个落下来的,没有在中间迎接他的人,他直接摔在被子上,幸而这一段在山林进行魔鬼训练,李添宇的机智与下意识救了他,而吴城是第三个坠下来了,地上什么防护都没有,摔成半个肉饼。
李添宇落下来时就有了心理准备,又正正落在松软的棉被上,受到的震荡不算大,手臂和腿脚受了一点伤,他却不觉得痛,一清醒就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去看妍禧,但早就有人一拥而上,把他捆了起来。
妍禧想跳下软榻,但后腰处竟是钻心地疼痛,就算是有防护,她还是被撞伤了,她一抬起身子被几个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妍禧只得又重新躺下来。
这下她总算全明白了,这是一个蓄意已久的绑架,吴城是朝庭派出来的细作,混在精兵营里,也是她妍禧瞎了眼,居然让他混得了个副将之职,他卧在妍禧身边耐心地等待时机,了解她所有御敌的想法,早就预料到她一定会到山崖上查看,下面布置好天罗地网等着她钻进来,在她坠下来前就已经有预谋,下面铺了厚厚几层棉被,派几个武功高强的守在下面,看她坠下来,先跳起来抱住以减缓她下降的速度,等她落到棉被上可保不虞!
但是现世报,看吴城摔成半个肉饼的模样,妍禧的恼恨减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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