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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工们吃喝得很舒坦,饭后还在饭店的舞厅,跳舞唱歌,闹到十点多,宁长河才让大巴车司机把兴奋的职工们一一送回家。
蒲清泉等社里的六、七位领导,家里没什么事,当然不用急着赶回去,偌大一个饭店又不是没住的。
匡主任酒量不行就没多喝,开好房间,在饭店服务员帮助下,把喝得有点高的领导们一一送到各自的房间,自己也跟着住了下来。
尚瑞达父子二人当然也跟着住了下来,因为记得要结账,尚瑞达也没喝多。
到了房间,尚瑞达把儿子一放到床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一出来就脱掉外衣,用力的往另一张大软床上一趟,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忍不住兴奋,对儿子说道:“儿子,这下发财了,帮你老子想想,这么多钱该咋花啊。”
尚文远也高兴,一家人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么多钱也到了手,可以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但要全家过个安生日子,有件事必须得稳妥的解决才行。
“爸,先别急着花钱啊,大伯对报告这事是咋说的呀,下午我睡着了,没听见。”
“对对,这可是要命的事,你大伯说这报告啊,还得先送到北都他老领导那。”尚瑞达一听儿子说报告的事,就猛然坐了起来,实在这事想起来太吓人了。沉着脸对儿子说道,“小远,你跟爸说实话,读书写字儿这个你四爷爷从小教,你聪明我觉得没什么。但你又是写歌,又是写书的,这些究竟是谁教你的?甭跟我说从报纸,你干爹送你的那些书上学来的,你爸我还不蠢。”
尚瑞达说完这话,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儿子。儿子还是儿子,跟两年多以前他走的时候,变化不是太大。但儿子有时候不经意流露出些许看透世事的神情,却是让人非常陌生,甚至让人恐惧,那压根就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儿该有的。找遍天下,一般的天才、神童,也做不到儿子这样。
对于老爸的问话,尚文远非常为难,说老实话?那非得吓死人不可。可要不说老实话,怎么来解释自己的逆天妖孽?就跟老爸说的,他又不是真蠢。
“爸,您放心好了,我真是你儿子,不是妖怪,也不是鬼上身。”尚文远咬咬牙,还是决定透露一点,要不真说不过去,如果连自己家人都怀疑自个,那这世界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重生一遭有个鸟用。
想了想,尚文远又说道:“爸,如果说,我这一切,都是从梦里得来的,您相信吗?”
说完这话,尚文远可怜的望着老爸,他是真不想骗老爸,不想失去这个世界的亲人,不想失去这个家。但重生这玩意,能说得出口吗?
“是吗?什么梦能做成这样?”尚瑞达怀疑的看着儿子,对儿子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为所动。
“爸,真不骗您。”尚文远还是决定把这个梦编下去,“不久前,不是我从田坎上跳下去,脚崴了嘛,脑子里也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咋回事,昏睡了两天,这妈都跟你说过了?”
见老爸点点头,就又说道:“就是这两天,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边,我梦到了很多事情。”
“都梦到什么了?”尚瑞达看着儿子,发现不像说谎的样子。
“我梦到还有五年时间,您就得在外面找另外一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的丈夫坐牢出来,知道了您和那女人的事,就要杀了您跟那个女人。然后你们合谋,毒死了那个人。后来,你们被公安抓住,被枪毙了!”
“啊?然后呢?”尚瑞达一听,顿时毛骨悚然,急忙问道。
“因为您在外不知道骗了谁,然后有两个人去老家,说您在外赚了很多钱,接她过去享福。把妈骗到很远的地方卖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然后给生了个小妹。”
尚文远说到这,不仅想到,这一世,小妹注定是没了,但前世那位继父依然在吗?小妹可是他前世最疼的一个亲人。想到这,不仅黯然。
不过还是对听得目瞪口呆的老爸,把后面家里发生的那些事,都一一说了。说到哥哥、姐姐以后的日子,说到自己上大学,工作,娶妻生子。也没个顺序,想到哪说到哪。当然有的事情不能说的,还是没说。
发生过的事情,讲起来不免情绪激荡,泪花就憋不住,涌了出来。但这样,却愈发让人感觉真实。
等尚文远花了几个小时把未来发生的“往事”讲完,尚瑞达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压根没想到,对儿子的一番盘问,竟是问出这么个结果。
他相信儿子说的都是真的,说老实话。出去的这两年,对外面灯红酒绿的生活,他已经沉溺进去了。当初出去的时候那一番雄心壮志,也被社会消磨得无影无踪。或许是一个人寂寞,也或许是迷茫,他确实对一个叫罗华的女人,动了心。
这样一对照,如果不是儿子写信让他回来,估计后面的事情,真的会如儿子描述的那般。因为自己的混蛋,导致整个家庭四分五裂。自个一死百了,但给家人留下的,却是万丈深渊。
起身走过来,紧紧抱住儿子,流着泪,用力的揉着儿子的小脑袋,喃喃自语:“儿子,你的这个梦,做得好。要不爸爸就成千古罪人了。爸爸混蛋,不是人。不过你放心,爸爸不会再做那些混账事了,咱们一家,以后好好的,再也不分开。”
父子俩抱着哭成一团,直到南山饭店外的大钟塔,发出四声铛铛的报时提示,两人情绪才平静下来。
尚瑞达拿大手,把儿子脸上的泪水擦干,柔声说道:“梦里的那些事儿,谁都别说,咱们爷俩,都烂在肚子里,带到棺材里去。”
人一旦有了秘密,而且是那种绝对不能说出去的秘密,憋在心头里久了,就成了心魔,总有一天要爆发出来,让人彻底崩溃。
尚文远把这个秘密用梦境,给老爸说了出来,心魔尽去,人自然轻松不少。
至于尚瑞达,知晓了儿子还是儿子,只是做了一个梦,尽管这个梦是那么真实,真实得让人恐惧。但梦里的那些事,不是都眼看着远离了么,自己造的孽也没发生,自然心情舒爽了不少。
反正都到了这个点,父子俩睡意全无。尚瑞达干脆就抱着儿子,窝被子里,说起了开心事。
“快600万啊,以前想都不敢想。儿子,这么多钱,你觉着该怎么花啊?”
“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呗,反正交到您手里,您只管安排就是了。”
“呵呵,这都你赚的钱啊,爸没那个本事,以后还得留着你跟你哥娶媳妇儿呢。”
“我的还不是家里的,分那么开干嘛啊?再说了,娶媳妇儿还早着呢。”
“嗯,也是,那我想想啊。”尚瑞达很开心的搂着小儿子,构思起花钱大计,“这万川是不能待了,来来去去的,很不方便,要不咱们在江陵买房子。”
“当然好啊,不过房子太小不成,咱们家人这么多。”
“嗯,我算算啊,你爷爷一间,你大姑、二姑各一间,你们三个三间,我跟你妈一间,哟,有这么大的房子吗?”
“估计没有,除非是别墅。”
“啥是别墅?”
“就小楼房,很多个房间。”
“那倒是可以,不过,这个什么别墅,贵不贵啊?”
“应该很贵。”
“有多贵?咱这500多万够买几套?”
“还几套?爸你想多了。”
“那我明儿就问那个老耿去,他今天跟我说,买房找他呢。”
“老耿是谁啊?”
“就建行的一个行长。”
“那可以。”
……
父子俩就窝在一个被窝里,这么一问一答,渐渐的,就都睡着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秋日金黄的阳光,穿过没合拢的窗帘中间的那层轻纱,静静的照在隆起的白色被子上。犹如时光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