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门弟子悍不畏死,近百金丹剑修虎视眈眈!
徐门弟子勇烈,一言不合就以燃烧金丹搏命而上,徐门对敌一贯并肩而进,两人对千人如此,百人对一人同样如此……
哪怕顾玄机天资异禀,一人兼修祁山、无双城两宗真传;哪怕他斗战绝伦,元婴之下几可无敌,依然只能退去,不敢稍试其锋!
顾玄机,走了,他没能杀死陆准。
陆准终于摆脱被追杀的危机,但是,他随即发现,好像他又陷入另外一个麻烦之中,相比顾玄机的追杀,眼前的麻烦或许更加让人头疼……
徐门弟子众星捧月一般把陆准迎进了秦川,一路护送小心翼翼送入秦川腹地,直接来到到徐家祖宅。
陆准手捧铁剑,背后是徐门先祖灵牌,他的面前徐家祖宅祠堂数百白衣济济一堂,为首就是四位徐家剑主,各自率领门下子弟,行参拜大礼,他们拜的自然不是陆准,而是陆准手中铁剑。
但是,为什么不把铁剑单独请出参拜,陆准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不安,铁剑曾经召唤徐氏高手救了陆准一名,此时却似乎成了一块烫手山芋……
秦川徐氏分属四房,各自房中家主同时领剑主之位,逼退顾玄机的那位彪悍中年人,正是徐氏四房剑主徐廷恭,而且另外三房剑主,分别是徐廷宗、徐廷安,以及徐一凡……
“陆兄弟,你说!”徐廷宗大眼圆睁,目光殷切的看着陆准,大声问道:“嘱你送剑之人,可曾说了,剑回秦川归何房?”
陆准手捧铁剑,心中暗暗叫苦,他如何还知道,手中这柄剑怕是个**烦,徐家四房都对铁剑虎视眈眈,根本就不屑遮掩,陆准不管怎么选择,都会得罪另外三房。
“没有……”陆准不敢欺瞒,老老实实说了镇风峡所遇,幻城之中发生的事情:“那位白衣前辈,看上去心神已丧,只有这一点执念未散;他只让我送剑归家,其他的话一字未提。”
陆准清楚的知道,徐氏绝对不是敬他这个人,而是他手中那柄剑,只因铁剑归属未定,所以他就成了暂时的“剑架”而已。
既然是“剑架”就要有这个觉悟,捧着就是了,至于别的话,还是最好不要多嘴,要不然铁剑归属定下,另外的三房怕是多少会对陆准有抱怨。
陆准不做他想,只求能够安然离去。
陆准本想告辞离去,但是一听他说剑无归属,徐家整个祖宅登时陷入了争吵之中,四房数百徐门子弟,你一言我一语,那些隐秘之事听得陆准脸色发白,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这柄铁剑,乃是当年徐不归的剑!
徐不归隐居秦川,千年之后有一个人来找他,然后两人一起消逝不见。
徐不归走后,留下随身铁剑,传令当时的三房剑主执掌铁剑,并且接掌徐门族长;徐门三房剑主接掌铁剑,却持剑远走东南域,从此铁剑不知下落,直到今天被陆准送回……
世人皆知徐不归出自琅琊剑宗,但是他一身所学另有传承,徐门如今有弟子数万,筑基三千金丹过百,但是徐门自徐不归之后,从未有人成功破丹化元婴,就是因为这柄铁剑不见了……
陆准此时,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徐氏子弟都是勇烈彪悍之辈,声音洪亮直来直去,这些徐门隐秘故事,直接给陆准灌了一耳朵!
陆准开始还假装咳嗽,试图提醒这些人,还有他这个外人在,可惜根本没人注意他,最后陆准唯有摇头苦笑……罢了,接下来不知道是杀人灭口,还是被当猪羊一样圈养起来。
其实,徐氏四位剑主,早就觉察了陆准的尴尬处境,只是他们没有阻止,任凭子弟继续争吵,此时眼看陆准脸色已经发青,四位剑主终于互相对视一眼,同时举起右手……
剑主一动,数百徐门弟子顿时住口不言,刚刚还嘈杂无比的祖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徐家四位剑主,大剑主徐廷宗相貌俨然,巍巍似崇山峻岭,气势雄浑厚重;二剑主徐廷安气度宽宏,望之如长江大河,气息绵绵不绝;四剑主徐廷恭如同出鞘之剑,一身彪悍的气息,遮掩不住的凛然峭烈!
这三位剑主,各领一身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境界有成看上去都是中年形貌,目光之中却都隐隐透出岁月的痕迹。
唯独那位三剑主,清清朗朗好似一个书生,徐门白衣穿在他身上,半点没有剑气凛然的味道,却让他有了翩翩白衣的潇洒之态,而起徐一凡看起来很年轻,不但面目清俊,目光之中也清澈无垢,显然真实年龄也不会很大。
另外三位剑主,都以廷为字显然是一门同辈,这位三剑主依然不一样,这么特别的存在,陆准早就偷偷的关注过他。
此时四人举手制止子弟喧哗,显然是有话要说,想不到另外三位剑主对视一眼,只有这位徐一凡苦笑一声,越步而出来到陆准的面前。
“这位……陆兄弟,你是否言尤未尽……”徐一凡举手投足之间,根本不像剑修,更像一位寒门学子,有些为难的双手抱拳说道:“陆兄弟,嘱你托剑之人……应该还有交代……”
徐一凡虽然看上去有些另类,那是和其他人相比,但是他终究是徐门子弟,此人虽带三分文气,但是身形峭拔暗藏寒峻,温和之中隐隐俨然气度,笑起来如同雪后初晴的暖阳,不但给人温暖信任,而且倔强坚持!
陆准微微一怔,顿时对徐一凡有了几分亲切,因为那份温暖而信任的笑容,更因为那种坚持的目光……
白衣剑修托剑,确实还说了一句话,送剑归乡之后,会用一式剑诀酬谢陆准,只是陆准此时只求脱身,所以不求酬谢不想节外生枝,但是这位奇特的三剑主怎么会知道?
“托剑之人,是我三房先祖徐行俨……”徐一凡看陆准不解,摇头苦笑一声,叹息说道:“徐行俨一生从不负人、从不欠人……他既然托你送剑,必有所谢。”
陆准想起当年幻城所见,白衣剑修那种昂然气度,今日一听徐一凡追忆,那股俨然大家的气度,顿时如同再见一般。
“那位前辈说过,送剑之恩,破虚一剑报之。”陆准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如实相告,既然徐一凡追问,如此并非他索恩,所以他十分坦然:“前辈曾经说,归剑之后,剑诀自知。”
徐一凡感激的对陆准笑笑,情绪已然有些激动,他转身面对三位剑主,颤声说道:“外人不可能知破虚一剑……三位叔父……陆兄弟确是俨然先祖所托!”
徐廷宗、徐廷安两位剑主,见到陆准以后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终于色变,两人和徐廷恭对视一眼,同时仰天长笑,笑声欢悦喜扬,隐隐有悲恸之意……
“陆兄弟……刚才得罪了!”大剑主徐廷宗,大步向陆准走来,双手一抱拳,沉声说道:“刚才子弟乱语,其实是我们故意为之,你若有半点欺徐氏,让你听了徐门隐事,我们也好杀你!”
陆准身躯微微一颤,刹那间感觉呼吸不畅;倒不是徐廷宗言明杀他之心,而是因为这位大剑主站着不动巍巍如山,此时一动如同山岳就来,雄浑压力让他感觉到窒息……
“徐门隐事不能被外人知道……陆兄弟,你却不是外人。”二剑主徐廷安,同样微笑而来,抱拳微微一笑:“陆兄弟既然受先祖之托,那就是徐门的朋友……徐门隐事对朋友来说,无事不可知!”
徐廷安一抱拳,滚滚长江大河随之势动,陆准顿时感觉浑身一松,原本大剑主带来的山岳雄浑压力,顿时就随江河四去。
“哈哈……好啊!”四剑主徐廷恭或许最先见陆准,所以浑身气息收敛的干干净净,没有给陆准半点压力,只是重重上前一拍他的肩膀:“陆兄弟,请入内堂,亲送铁剑……”
陆准此时才知道,原来这里只是祖宅外堂,现在请他入内堂,看来是真正信了他了。
“慢着……”徐一凡原本已经退在一边,此时突然开口,同时有些迟疑的看着三位剑主:“三位叔父……你们看?”
徐廷宗三人微微一笑,同时缓缓点头。
徐一凡得了三人的许可,这才神色郑重的走到陆准面前,白衣撩起双膝跪地,垂首沉声说道:“徐门弟子一凡,谢师父送剑之恩……”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陆准慌忙让开,徐一凡虽然看起来年轻,毕竟是徐氏三房剑主,身份何其显赫,他怎能受此大礼,他连连摆手,突然他微微一愣:“你说什么……师父……”
徐一凡依然跪地不起,沉声继续说道:“徐一凡今日拜师……请师父传我破虚一剑。”
陆准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原本以为送剑之后,徐家传他破虚一剑相谢,想不到徐一凡还要向他学剑,问题是他也不会啊……
(抱歉,电脑坏了,刚好还生病了,绝对不是有心断更,总之我有罪过,总之这书我会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