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闻言。叶青和乐菱皆是愣了愣。虽然叫御医來看是对的。但是这种要杀光御医血腥残暴的话。居然会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口中说出來。让乐菱更惊讶的还有。这个小鬼头居然自称“本王”。
叶青最先反应过來。抱抱拳身子瞬间离开原地。
很快。华清宫的火势就引起御林军的注意。众人纷纷前來救火。嘴里大喊着“走水啦。瑾妃娘娘的华清宫走水啦。大家快來救火。”
一时间。被夜色笼罩的华清宫就火把通明一片。乱糟糟的声音此起彼伏。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百翠宫内。床榻上的人一下子被外面的躁动惊醒。掀开薄被直起了身子。正是一身红纱的慕落柔。
“管它什么事。我们睡我们的便是。”
粗哑的嗓音紧接着从她身边响起。原來她身边睡的还有一个人。正是竹根。竹根说完就抱住她的腰要把她再次摁倒。慕落柔眉毛一拧。心中的不悦早就如排山倒海。但明面上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她能怎么办呢。竹根说得对。反正事已至此。不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就如竹根所说的那样。只要依附着他。他能帮她除掉慕心雅和方羽依二人。成功怀上龙子登上后位。自从那晚之后。只要皇上不來她宫里。竹根就会在晚上神出鬼沒地潜进她的床上。就算她睡前吩咐把门窗关得严严的。一样拦不住他。
可恶。不管她再恶心。也不得不承认。她和竹根在一起的次数。竟然已经比三哥哥还要多。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万一宫里出了什么大事。身为柔嫔我还在寝宫里安睡会惹人非议的。”她拉住他的手。阻止他不规矩的动作。
听她语气决绝。竹根只能放弃。拍拍她的小手松开她。在慕落柔更衣之际又凑上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他嘴巴里扑鼻的恶臭味让慕落柔差点沒吐出來。赶紧换好衣服就下了床。
等她走出内殿后。竹根已经自觉地走了。慕落柔唤來宝珠。张口便问她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这么吵。”
宝珠躬身立刻乖乖回答。“回娘娘。听闻是华清宫走水了。现在太监御林军们全都在华清宫那里救火。”
“走水。”慕落柔皱皱眉。但眉头很快就舒展开來。來來回回开始踱步。华清宫不就是慕心雅的寝宫。现在大晚上的居然失火了。
脸上不由露出一抹隐隐狷狂的笑容。“算了。指望她除掉方羽依也是不可能的了。还得指望本宫亲自出马。现在天要帮我。烧死她最好。也算帮我除掉一个大祸患。”
狠辣的目光叫宝珠直接打了个哆嗦。她接着又冷声说:“你继续给我盯着那边的情况。查一下赫连心雅是生是死。立刻回來告诉我。听见了吗。”
“是。宝珠现在就去。”
宫内的御医全都聚成一团。就连宫外的御医。也在元忻知道此事后。风风火火地被急召宣进宫里。
“瑾妃现在如何。”
刚进宫的几个御医拎着药箱刚踏进养心殿。就听见皇上恼怒压抑的声音。吓得他们的心狠狠抖了抖。再來之前。他们可就听说严亲王已经开了口。若是救不回瑾妃娘娘就要把他们全都处死。
“回皇上。据宫女检查娘娘并未伤及发肤。迟迟沒有醒來可能是因为吸入大量浓烟所致。。”
“朕要的不是原因。是结果。”重重甩了一下龙袍的衣袖。元忻阴沉着脸厉声打断面前的老御医。老御医的腿开始颤抖。
站在旁边的方羽依见状看不下去了。上前走到他身边。虽然她眉目间也隐隐挂着担忧。但还是柔下声安慰。“皇上稍安勿躁。瑾妃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
闻言。元忻脸上的怒气稍稍淡了些。转眸深深看着方羽依。“恩。羽依你还是回去休息。现在外面冷天色又晚。你近來身子不好。不宜着凉。先回宫去吧。”
方羽依眼波微动。对他在这种时候能关心到自己很吃惊。刚想说她沒事可以留下來照应时。转念再一想。会不会是因为……最近她和瑾妃明面上视同死敌争个不休。所以皇上不想她现在留在这里。
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还有什么比被自己的夫君怀疑更难过的事。方羽依默默点头。眼神黯淡地行礼后就朝养心殿外走去。
她刚走出去。就正好碰见那几个从宫外赶來的御医。來人赶忙躬身行礼。
“方贵妃娘娘金安。”
方羽依淡淡“恩”了声。面色不太好看。径自越过他们。在御医们刚准备继续朝里走去时。她幽幽的话语传來。
“一定要全力治好瑾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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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床褥。墙上面两条金龙缠绕。看起來金贵无比。
赫连心雅沉沉躺在床上。额上是换了一条又一条的湿毛巾。从子鸣把她送到这里來后她就一直在流冷汗。秀眉紧蹙。像是被可怕的梦靥紧紧缠绕。怎么都醒不过來。
一个个场景跳得太快。快到她应接不暇却又无法置身事外。
方云廷。独孤绝。这两个男人的身影交错出现在她的脑海。她或哭。或笑。或悲伤。或喜悦。更让她害怕的是。她的喜悦全部都來自那个月白衣的男子。他狭长的眼眸和坏坏的邪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盘旋。而她的伤心难过。竟很多都是因为……独孤绝。
热闹非凡的市集上。赫连心雅再次來道一个她不熟悉的地方。不远处依然是那个紫衣女子。经过几次的经历。她已经明白过來。她似乎是进入这个女子的梦境里。又或者是有人对她施了什么奇怪的巫术。想让她从头到尾看清楚紫衣女子的一切。
紫衣女子脸上挂着满足幸福的笑容。因为在刚刚赫连心雅尾随她的时候。她手拿锦囊。一路几乎吃遍了路边所有的路边摊。比如烧饼、糖葫芦。这些都是赫连心雅从來沒吃过也不会去吃的东西。
“哈哈。好饱啊。”紫衣女子拍拍肚子。心满意足地傻笑。在一处停下。赫连心雅顺着她扬起的目光看过去。轻声念出牌匾上的四个墨字。
“锦和绣坊。”
话音刚落。铺子里就走出來一个眉目和善的妇人。她看见紫衣女子就快步迎了上去。对方回应给她同等的热情。
赫连心雅不由心想。莫非她有着什么出身高贵的身份。让店家如此热迎她。但很快她的才猜想就被推翻了。只见按自已女子笑着从妇人手中接过针线盒。答应她会尽快绣好什么的。
原來。她靠替人刺绣为生。
眼波动了动。赫连心雅忽然觉得这个紫衣女子不那么讨人厌了。但她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因为这个人和她有张完全一样的脸。甚至她的脸上还有她从沒出现过的纯真美丽的笑颜。
思绪刚尽。紫衣女子已经捧着针线盒盈盈走了出來。收回泛滥的思绪。赫连心雅抬步跟上她。
忽然。刚沒走几步。前面的她就停了下來。赫连心雅倒沒有停下來。继续走得离她越來越近。因为她已经明白过來。在这个莫名的世界里。是不会有人看见她的。也不会有人听见她讲话。
但刚走过去。她就愣住了。只见紫衣女子面前正停有一个穿着黑色道袍的古怪男子。而紫衣女子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在了唇边。眉头微微蹙起。五官皱成一团看起來甚是痛苦。赫连心雅的目光一路下移。才发现紫衣女子的手正紧紧捂在腹部。而那里。正有鲜红的血透过她的五指间汩汩流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有血。为什么会有血。
当瞧见插在她腹部。隐藏在道袍男子衣袖下的匕首后。赫连心雅就明白过來了。震惊立刻蔓延开來。她睁大眼睛。已到嘴边的惊呼又被卡在嗓子里。
沒用的。不会有人听见她的声音的。可是这个男子是谁。为什么要害紫衣女子。
看着紫衣女子充满痛苦和震惊的脸。赫连心雅的心莫名一阵抽痛。而此时。道袍男子丑陋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奸佞的笑容。大手一挥。淡黄的粉末就迎面飘下。随着紫衣女子的呼吸悉数进入到她的身体内。
她会死吗。这是赫连心雅最先想到的问題。手暗暗攥紧。
但过了一会。紫衣女子竟闭上眼睛。道袍男子在她耳边似是说了一串古里古怪的话。很快。她闭上的眼睛就又重新睁开。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眼睛。很明显是滞纳无神的。仿佛被人。。夺了心智。
沒错。就是被夺了心智。这种眼神赫连心雅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元忻每晚在华清宫留宿时都是这种眼神。
更让她能确定的是。就接下來紫衣女子便跟随上道袍男子的脚步。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就算腹部的血还在流。她也就跟感觉不到痛似的一直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