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挂断电话后,我直接联系了那个老熟人,让他给我开了间房,我鬼使神差地去了一趟超市,回到酒店,看着袋子里的剃须刀和须后水有些失神,想到约定的时间,我连忙拿出东西进了浴室,开始清理脸上的胡渣,对着镜子梳理好头发,脸上也确认光洁整净后,我人模狗样地出了门。
我坐车到了火车站口,时不时地看着手机,时间越来越近,乔欣乘坐的火车也要到站。没由来的我心里开始有些躁动,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我有些无聊地想,要是可以测试心率,不知道心跳会飙升到哪个数字。
也许是因为男人总有点不安分的心思,在宾馆这种地方见面,实在太富有暗示性,我心里竟觉得有种莫名的紧张和兴奋,仿佛回到了我多年前和她发生关系的那个夜晚。但是这种遐思又倏地消散,在一想到乔欣主动联系我是为了女儿,而那个孩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一面,甚至从来没有出现陪过她一分一秒,难受的感觉慢慢涌上来,我不由得松了松领带,试图让自己有点喘气的空间。
乔欣来了,衬衣牛仔裤,身形依旧纤细高挑,她只带了一顶帽檐很宽的鸭舌帽,就没有再做多余的乔装,我走过去,一句话也没说,直接牵着她的手,她沉默地由着我带着,为了表示自己的‘君子之风’,一上车我就把她的手松开了。
们没有说什么话,她看起来心神恍惚,我也在想着心事,很快到了宾馆,我带她进了订好的房间,等她坐在沙发上,拿下了帽子,她的坐姿很有商业范儿,提醒我面前的女人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清冷如月的女孩子,而是一个干练的明星经纪人。
她的气质没有多大变化,还是记忆中那种冷冰冰的感觉,样子还更加好看了一点,身材凹凸有致,多了点让男人为之侧目的女人味。
想到这里,我心情有些阴郁,那个曾经撬我墙角的男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家长的是圆是扁,从接到乔欣电话后我一直潜意识地忽略一个问题,这个女人早就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了,我该死的居然还对她有绮念。
乔欣先开了口:“我,我想让婉婉以后在上海这边,在上海落户口,她是你的孩子,你可以验dna。”
我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扯证,给她,给婉婉上户口?”
乔欣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我心里堵着一口气,用恶劣的语气讽刺她:“为什么不去找你以前的金主?你可以找他形婚,我不介意孩子叫别人爸。”
她眼睛立刻就红了,用一种我做了万恶不赦之事的眼光看我,我心里也不好受,一想到我的女儿早就叫了别人爸爸,而我不过是一个临时叫来替补的工具,不恼火才怪。她以前绝情地抛弃我那股子硬气劲怎么不见了,哭的让我有些无奈。
我说:“你别哭了,我开玩笑的。婉婉是我的孩子,我疼她都来不及。”
我感觉自己有点幼稚,就算现在乔欣又被哪个男人给包养,或者像圈内那些陪睡出来的王牌经纪人一样,我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心里不舒服我曾经的女人最后躺在别人身下罢了。
她侧着身子面对我,哭的肩膀一抽一抽,我心里的那点子怨和恨什么都没了,我想上前去抱抱她,安慰她不要再难过,怪我说了混账话。她在我要靠近的时候先抬起了头,声音里带点哭腔:“我给你看婉婉的照片。”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从兜里拿出一张巴掌大的照片递过来,我几乎是颤着手接过来的。
上面的小女孩看起来很秀气,脑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很灵动,她的眉毛随了我,鼻子也像我的,特别是她微微侧开身子,潜意识里不愿意面对照相机的姿势,让我心头忽然有些发热,我妈说,小的时候我也不爱照相来着,婉婉也这样,她是我的女儿,单单凭这张照片,我已经能够确定。
一股狂喜把我淹没,我有点想痛哭的冲动,我当年深爱的女人,给我生了一个孩子,如果当初她没有背叛我,或者说告诉我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分手后我没有什么报复的心思,五年里也从来没有想过再联系她,但是有了婉婉的存在,也许,命运又再一次把乔欣推到我身边,我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