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是她耍小聪明想受伤避开灵师测试,却被季连玥一眼看穿。
第二次就是这次。
仅仅两面,就敢把玉牌给她。
东孜鸢有些想笑,笑着笑着,眼角却溢出一滴泪。
自小被接到东家,接受最严苛的教育,享受最好的资源,外界都传,东家家主宅心仁厚,对旁支子女都如此上心。
可只有她知道,他们看中的,不过是她颇有天资,又是罕见的金灵师。
金元素不似水火元素,作为金灵师,她需要锻体练速。
记事起,她便没日没夜地修炼,每天的任务,她都超负荷完成。
因为只有这样,东傲元才会喜欢,才会补偿性地给予家中丰厚资源。
东傲元是个有野心的人,随着她日益长大,进步惊人,东傲元便担心她会脱离掌控。
处在日日勾心斗角的东家,东孜鸢自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变化,于是,年岁渐长,她变得不爱笑,不喜生人接近,哪怕回家,也态度平平,反之,在东家,她几乎将东傲元当做亲生父亲。
在她如履薄冰的筹谋下,东傲元着实放心不少,可“不孝女”“白眼狼”等秽词接踵而至,压得她喘不过气。
没人知道深夜里,她缩在床角哭得多难受。
她身边,都是东傲元指派的眼线,一睁眼就处在监视下。
那种坠入深渊、水深火热的生活,那些表里不一的兄弟姊妹,迫使她将自己裹起来,何谈什么朋友?
季连玥这份情谊,她担不起。
看着面前女子的素净面容,东孜鸢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别多想,这块玉牌于我无用,这里又没旁人,丢了也可惜。”季连玥平日不愿想得透彻,却也是有一颗玲珑心思。
她将玉牌塞进东孜鸢手里,抬手擦去眼泪,笑道:“殷玄说,这次参加测试还有个神秘少年,实力不凡,与你不相上下,我还想跟你联手干掉他呢。”
“殷王?”东孜鸢这才回过神,想起站在她面前的女子,还是殷王妃,也不再矫情,收起玉牌,边收边说,“都说殷王妃不受宠,我看着未必,这等机密都能说与你,分明是那些人胡扯。”
这是机密吗?
季连玥挑了挑眉,殷玄跟她说时,确实只有他们二人。
可这些不算机密吧。
“如果我没猜错,第五层除了你说的那位神秘少年,剩下的,都是熟人。”很快整理好情绪,东孜鸢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毕竟星落帝宫年轻一辈,能排的上号的,也就那么几人。
唯一且最大的变数,恐怕就是这位废柴王妃了。
东孜鸢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季连玥,终于有些理解唐泽为何一提起她,就满目崇拜。
不论从实力,胆识,心性或者各方面,这位女子都展现出非凡能力。
可以在绣歌受伤时放弃第一位返回出手,可以只身一人闯入鹰族将唐泽捞回来,同样,可以毫不犹豫将玉牌给自己。
扪心自问,自己做不到。
“测试结束后,我可以去殷王府找你吗?”东孜鸢敛起心中翻涌的情绪,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当然。”季连玥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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