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排到总监这个位置上,霍得华不知道是福是祸,更不知道如何应对,好好工作吧又怕真正的老东家警方有新任务给他,不好好工作吧吴媚儿这关肯定过不去,霍得华就想着找石涛把这事说清楚,可石涛那边又像突然失踪了似的,有一阵没一阵的。
努力联系了石涛几天,这家伙才出现,石涛约霍得华到了人多嘈杂的肯德基里,霍得华又困惑了,以前石涛不是都要他去僻静安全的地方吗?霍得华来肯德基店里找到石涛后就问:“你不怕暴露吗?来这种地方谈话?”
石涛一边啃鸡腿一边说:“管不了这么多了,这里离局子近,同你讲话后我还得赶紧回去做事,最近还在审查期,大意不得。”
霍得华问:“什么审查期?”
石涛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岔开话题:“你有什么事快说呀?咱们时间不多了。”
霍得华知道石涛在搪塞他,但是也懒得管了,直接说道:“你咋这么急呢?你见我不是工作的一部分吗?”
石涛堆下笑解释:“最近局里事多又杂,人手根本不够,个个整天忙得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你就别和我计较了,说事吧。”
霍得华叹了一口气,非常不爽警方这样对待他,但是既然有合同在身,还是调整自己的情绪稳下来说:“他们要我做北区的总监。”
石涛‘噗嗤’一下的把嘴里的肉全喷在了桌面上,惹得霍得华一阵嫌弃,他嘴都不擦就问:“这怎么可能?”
霍得华回:“你忘了西北区老大是谁了?”
石涛转了一下眼珠子,马上就有眉目了,恍然大悟道:“看来我最近真是忙疯了,是那个女人推你上去的吧。”
霍得华用手抹了一把脸问道:“你们要我怎么做?”
石涛拿起桌上的纸巾把嘴开干净,这个过程他一直在思考,最后说道:“德华,不瞒你说,最近专案组出了点事,我们的领导正在接受审查,暂时还没有新的领导过来接替,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该给你什么任务,不过这件事不会拖太久,我的建议是你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尽量的收集情报吧。”
霍得华有些失望,有种自己不被重视被边缘化的感觉,一时无言以对。
石涛望了望挂在墙上的时钟,嘴里惊叹道:“哇,都这么晚了,我得赶紧走了。”随后便站起身来堆着笑拍拍霍得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在意,而后便急匆匆的走出店里了。
霍得华愣愣的在哪里坐了一会,脸色渐渐的变得阴沉起来,心里骂道:“这他妈卧的什么底啊。”
之后,霍得华再不纠结,一门心思的扑到了北区的重建上,一个月后,北区已经新开了十多家店铺,他手底下的员工达到了几十个人,所有工作都在井然有序的推进着,而由于日渐庞大的生意,财务变得棘手起来,不善于此的霍得华又不敢轻易在外面请人,这件事他必须找个完全信任的人来办。
这天,霍得华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事务,保镖肖峰推门进来说道:“华哥,我把他接过来了。”
霍得华马上停下手中的事务起身随肖峰一起走出办公室,梁金眼就坐在办公室外面的横椅上,一见到霍得华出来就站起来叫了声:“霍总。”,霍得华抓住梁金眼的手握住就说:“梁伯,你来了真好,以后就帮我处理财务上的事吧。”梁金眼有些激动,这份工作算是高层了,最起码薪资会是他现在的好几倍以上,紧紧握住霍得华的双手说:“若霍总真是看得起我,那老夫一定鞠躬尽瘁。”霍得华脸上堆下笑说:“有梁伯过来帮忙才是我的福气呢,以后我们一起把工作做好吧。”,梁金眼使劲的点点头。
两个月后,梁伯做出了这段时间的财务报表来给霍得华看,霍得华接过梁伯的报表扫了一眼,虽然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线他并看不懂,但是他可以看最下方的数据统计,确定正在盈利就肯定了梁伯的工作,然而梁伯并没有因为霍得华的肯定高兴起来,反倒是脸色有些沉重的说:“德华,你不觉得这份财务报表有问题吗?”
霍得华听他这么一说反倒茫然了,疑惑的说:“这财务报表不是您做的吗?有什么问题?”
梁伯走到霍得华旁边指着报表上的营业额说:“你看到这个数字没?按理说北区是生意最好的区域,可是我们新开的这些店铺竟然没有一家的生意能超过经典当铺,经典当铺的生意在南区只能算是一般啊。”
梁伯这么一说霍得华就听懂了,他又就着梁伯的财务分析仔细看了各个店铺的收支情况,确实不容乐观,霍得华困惑的问道:“梁伯,依您看是怎么回事啊?”
梁伯面容严肃的说道:“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有人中饱私囊,二是生意都被别人抢了。”
霍得华说:“中饱私囊这个我还能理解,生意都被别人抢了怎么说?”
梁伯娓娓道来:“按理说同一种生意做的人应该也不少,可咱们这行为啥一直只有咱们集团在做呢?为什么集团能垄断到这种地步?其实当初也是打下来的。”
霍得华又问:“打下来的?”
梁伯点点头说:“当年为了抢地盘打打杀杀的事太多了,就闹出了好几条人命也没分出个胜负来,可是我们集团有钱啊,战争打的不就是钱吗,时间久了其它帮派就支撑不住了,渐渐被集团**,收买,分离,我最开始的时候就不是咱们集团的人,只是东家一夜之间就变了,我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原来冰冻山尺非一日之寒啊,霍得华算是明白了,集团能做到今天的规模真不是随便得来的,只是集团的成长历史充满了腥风血雨,这也就不难理解集团的高层无论走到哪都是这么多保镖围着了。
霍得华道:“好的,我明白了,梁伯,今天都快下班了,明天我召集区经开个会吧,到时候你配合我这个财务情况说给他们听,看看大家都有什么解释,完了一起想对策吧。”
梁伯认可,退出了办公室,霍得华趁机猛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总监待遇是好,可压力也大啊,霍得华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软弱的这面来,因为这是吴媚儿三令五申警告霍得华的,这行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面对黑金,谁霸道谁就抢得着。
深夜,保镖肖峰睡在霍得华家的沙发上,他基本上就是面上盖着一层被子,衣服裤子照样穿着,就连鞋也没脱,霍得华说了很多次晚上睡觉的时候肖峰可以回家,可是作为贴身保镖的他却连着在霍得华家楼下的车里睡了几晚上,熬不过他的霍得华最终让他到家里的客厅来睡,自己则睡着原来的房间里。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音在霍得华枕头边响起,彻底撕碎了这夜里的宁静,霍得华睡眼稀松的接起电话,肖峰已经推门进来站到了他的身边,确定没有事后才稳下来,可霍得华一听到电话里的内容就皱起了眉头,马上一点瞌睡都没有了。
原来有5家北区的店铺被人同时放火,这一晚上就损失了几百万块钱。
霍得华头也没洗就急匆匆的赶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那门口密密麻麻的站了二十多个打手,都是两个区经安排的,霍得华知道事态严重,但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没怎么在意那些打手就走进了办公室,肖峰则跟在后面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像个门神一般的矗立在哪里,巍峨不动。
两个区经一见霍得华进来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以示尊重,他们都是西区非常厉害的店长被吴媚儿提拔上来的,一个叫付军,一个叫刘守志,两个人都才三十来岁,看上去比霍得华凶太多了,完全不是好惹的主。
霍得华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在主位上坐定然后就问:“你们带这么多人过来干什么?”
两个人几乎同时惊讶的望着霍得华,而后又互相对望一眼,付军说道:“霍总,我们明摆着被人袭击了嘛。”
霍得华低头想了一阵,而后问道:“你们知道是谁干的?”
刘守志说道:“肯定是蛤蟆那帮人干的,他们想抢占我们北区的地盘。”
霍得华联想到之前梁伯的猜测,说是可能有人在和他们抢生意,随即问道:“最近业绩不好也是这帮人的原因?”
付军激动的说道:“可不是吗?他们趁北区被警方连锅端起后就已经开始侵蚀我们的地盘了,现在我们有店的地方他们就有店,有些地段还一头一尾都是他们的店,把我们夹在中间榨干啊。”
刘守志接着说:“他们还趁夜在我们的店铺门上泼红漆,倒屎尿,搞得好多店铺都苦不堪言。”
霍得华困惑的问道:“既然这些事都发生一段时间了,为什么你们今天才告诉我?”
付军和刘守志一时没了底气,又互相对望一眼,而后付军低声说道:“要开战的话得要你总监批钱嘛,没有你的支持我们两个对付不了那帮人。”
霍得华发出一阵冷笑:“我说嘛,你们就是要用我的时候才会找上门来,要是你们早点告诉我这些事情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了,店铺都被人家烧了。”
刘守志低声说:“我们以为这点小事不用劳烦你,真没想到这帮人这么狠。”
霍得华质问:“既然之前都不用劳烦我,那你们现在过来说什么。”
付军受不了霍得华这股气了,他本身就比霍得华大几岁,本来就不服气霍得华当总监,突然拍桌子朝霍得华吼道:“一句话,你批不批钱?”
一旁的肖峰握紧拳头朝这边走来,霍得华连忙站起来伸手拦住他,那付军却恶狠狠的瞪着肖峰说:“干什么?想打我啊?你他妈活腻了是吧?滚开。”在霍得华的阻止下,肖峰还是收下气来退到了一旁站着。
霍得华一本正经的对付军说:“现在我没法回复你,容我考虑一下吧。”
愤怒的付军一把将霍得华桌上的文件资料全部掀翻在地上,又朝霍得华使了个杀气腾腾的眼神才同刘守志扬长而去,肖峰气得脸色通红,咬牙切齿的对霍得华说:“霍总,您一句话,我让这个人渣永远狂不起来。”
霍得华一句话也没说,只蹲下身去捡拾散落一地的资料,肖峰在后面愣了一会,最后也压下愤怒来蹲着同霍得华一起收拾地上的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