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云垂,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这么狼狈。
看见是一个熟人,东郁容还做不到不管不问,仔细检查了一下云垂的伤势。
可真是够重的,下手的人绝对丝毫没有留情,胸口这一剑离心脏处只相差一点,在不进行救治绝对会没命。
东郁容从包袱中拿出上好的金疮药,仔仔细细给他上好药,又给他输入了一些内力,护住他的心脉。
一个多时辰后,云垂才算醒来,一眼就看见坐在火堆旁的人,
云垂虚弱的说:“是你救了我。”
眼前这个情形,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着,只能是她救了自己,没想到还会被她再救一次。
见云垂似乎想要站起来,东郁容说道:“你身上的伤很重,最好不要移动。”
云垂一听立马就不动了,安分的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她在火光映照下易容后明明和普通人一样的的脸,却让他倍感安心,心里暗暗祈祷时间走得慢一些。
东郁容对于云垂的注视眼也没抬,盯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
有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云垂首先说道:“肯定是追杀我的人来了,你马上离开这里。”
东郁容断然拒绝:“不可能,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自个儿跑掉。”
“这事你无关,我不希望你出事。”云垂恨不得她现在马上离开。
东郁容不听,走过来扶住他:“我们可以先去林子中躲避。”
没等他们躲避,一声冷喝传来:“往哪走?”
几十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空气中传来鲜血的腥味,为首的黑衣人手中泛着冷光的刀面,还在滴落粘稠的鲜血。
“走。”东郁容带起云垂,将自身的轻功发挥到极致,她自小接受东家的训练,本身武艺鲜有人能比,但是身上还带着一个伤患,难免有所顾忌。
黑衣人紧追不舍,两方人马迅猛的在林中穿梭,随着时间的流逝,东郁容渐渐有些感到力竭,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林子的后面居然是一个悬崖,这倒真的是穷途末路。
“杀,不准用留一条活命。”
随着黑衣人首领的话,这些人像疯了一般冲过来。
现在这个时候要想不被他们杀死,就只有解决掉他们。
东郁容眉眼一冷,手中出现一把银色软剑,毫不犹豫的对上一个黑衣人砍来的刀。
对方人多势众,眼看着东郁容就要被淹入一片黑海之中,云垂再也顾不得自身的伤势,拼了命的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冲向黑衣人。
鲜血,残肢断块洒了一地。夕阳高高挂在天际,红的和地上的血一样。
将最后一个黑衣人解决,东郁容向云垂看去,一身玄衣依然看不出别的颜色,可是用手一摸,手立马会被鲜血染红。
云垂砰的一声倒下,最后一眼看见东郁容身上完好无损,才算是安心。
为何这么拼命?
东郁容一点也看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总觉得他似乎是认识自己,可是在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
东郁容从腰间一个口袋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将里面比豌豆还要小比瓶身更加雪白的药丸取出一颗,为给云垂吃下。
这是东毓尘特地给她炼制的救命药,珍贵无匹,所用的药材是世上上几乎已经绝迹了的,只要一息尚存,就能够救回来,东郁容总共也只有三颗。
京都
东郁容进了城门,这里还是这么繁华,坐落在天子脚下,是人间的富贵温柔乡,和和仓县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若能够让她选,她宁愿呆在和仓县,也不愿踏入这里一步。
“听说皇贵妃快要不行了,真是天妒红颜。”
“你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皇贵妃娘娘可是有凤命在身的人
,肯定能长命百岁。”
“还长命百岁呢,你也不看看宫中的璟寰宫关闭了多久?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皇贵妃的人影都没见着一个,不是快不行,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还能看见皇贵妃?”
“我家里大姑妈的小表弟的外甥女的女儿就是在宫里当差的,现在宫里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还能不是真的?”
……
街道边平头百姓的谈论声传入东郁容耳中,没想到自己出去不过一个多月,传言就已经传到自己就要死了。
大街上这种谈话声不在少数,传言能传的这么广,京都的百姓怕是没有人不知道的,要说这后面没有人的推动东郁容铁定不信,而背后之人是谁,也简直是一目了然。
璟寰宫
主殿门口两个秀丽的宫女一边做刺绣,一边说着话。
“秋浮姐姐,娘娘还要多久才能够回来?我们恐怕是快要瞒不过去了。”
听到轻絮的话,秋浮手上的动作一停,脸上有着明显的忧愁:“我也不清楚,现在能瞒过一日是一日,娘娘肯定会回来的。”
轻絮手肘撑着下颚,望着宫门口:“娘娘要是再不回来,后宫就要闹翻天了,那些女人心思特地恶毒,我们娘娘明明好好的,偏被他们说的跟快要没了似的。”
秋浮这个素来稳重的人,想起外边传的那些话,也是不由的恼怒:“他们也只能说说,等娘娘回来了看她们再怎么得意?”
“娘娘……娘娘”
秋浮低着头看手中的刺绣,听着轻絮口中的呼喊声似乎越来越激动,说:“娘娘还没有回来。”
“不,回来了。”轻絮砰的站起来,差点把板凳也带倒。
听到这个话,秋浮猛的反应过来,抬头,门口处,那个言笑晏晏的女子不是她们的主子又是谁?
“主子。”秋浮、轻絮激动的跑上前,异口同声的喊道。
东郁容浅浅的说了一声:“本宫回来了。”
她二人眼角闪着激动的泪花,连忙簇拥着让她进门,之后,一个去叫其他两个大宫女,另一个去张罗吃食。
东郁容一回来,璟寰宫就有了主心骨,外面闲言碎语再多她们也不怕。
进屋,东郁容看着和她走时一成不变的屋子,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