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顿了一下,眼圈已经有些红,我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一刻的软弱:“可是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过?原来我只是一个傻瓜,一个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的白痴,我居然真的曾经信任过你!”
他手上用力,将我紧紧地抱紧,紧到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之中,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心却无比的寒冷。[[{ 八?(一(小<{[?说网 w]w〕w.
“小琳,我对你的一切,都是真心的,我从来没有虚情假意过。”云麒将下巴放在我的头顶,低声说,“我的行为的确不够光明磊落,但他周禹浩就光明磊落了?难道你忘了吗?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怎么对你的?”
我用力推开他,高声道:“他就算再不济,也不会陷害我,让我这么痛苦,我一直以为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好朋友!这种负罪感差点让我疯,你知道吗?”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低低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说:“够了,道歉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说完,我转身就走,忽然,他一伸手,我现一条火线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条火焰一直围着我转了一个圈,将我团团围在其中。
我转头看向他,他沉这脸说:“我不会让你走的,更不会让你回到他的身边。”
我的脸色,也彻底地冷了下来。
云麒的眼睛中浮动着浓烈的杀意:“看来他如果还存在于世间,你是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我的,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杀了他。你就在这里,看着他是怎么死的吧,也让你能够死心。”
我原本柔软的心,在一点一点结冰。
他大步朝聚宝楼外走去,我忽然高声道:“云麒,你今天是走不出这聚宝楼的。”
云麒的步子一顿,微微侧过头来,我冷冷地看着他,说:“不信你可以试试。”
云麒沉默了片刻,走到三楼的楼梯口处,刚刚抬起一只脚,伸了出去,动作却猛地一顿。
动不了,他居然动不了了。
云麒眼中翻起惊涛骇浪,回头看向我:“你做了什么?”
“我给你下了毒。”我说,“一种从地狱里带出来的毒药,即使你的实力再强大,一旦中毒,也无法动弹。这种毒药,是前世的我,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鬼王的。”
云麒冷声道:“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话一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苦笑:“原来……是那个时候。”
我沉默了,就在我从地狱第一层回来之后,我回到了那间雪山别墅之中,我让他吹洞箫给我听,然后我吻了他。
毒药,就是在吻他的时候,通过唇舌,渡进他的口中。
他冷笑道:“你为了对付我,也是煞费苦心。”
“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我怒道,“如果不是你陷害我,你以为我愿意?”
云麒的脸色,也变得冰冷起来,他目光森然地看着我:“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杀了我?还是把我流放到地狱里去,永远受苦?”
我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把他怎么办。
说不恨他,是假的,那我不就成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吗?可是要杀了他,我又下不去手。
这一刻,我真是恨我自己,恨我的优柔寡断,恨我的心软。
如果我是那种可以拿起刀,直接捅进他心窝里的女人,该有多好。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我是真的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我转过头,看向那面镜子,现周禹浩已经打败了那只鬼物,但他的胸口受了很重的伤,从肩膀开始,一直被劈到了小腹处,连脖子都被砍掉了半截。
他喘着粗气,脸色苍白,身体正在快地恢复,所耗费的灵力也非常的大,现在若是钻了一只鬼魂出来,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厉鬼,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我焦急地看着他,周云沐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手臂突然平平一挥,一道流光便朝着周禹浩的后背心射了过去。
“禹浩,小心!”我大吼一声。
周禹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当那道流光飞过来的时候,他的身形突然不见了,飞镖从他刚才所站的那个位置飞了过去,钉入了对面的墙壁之中,出“夺”地一声闷响。
周云沐脸色一变,身前忽然又是一个闪现,周禹浩出现在他的面前,用冰冷的目光望着他。
周云沐毫无愧疚地回望,两人的目光一交锋,就迸出了一串火花。
“我救了你,你却想杀我?”周禹浩冷声道,“别说是父亲,就是普通人,都做不出这等恩将仇报的事情。”
周云沐面色冰冷,说:“像你这样的不祥之人,只有杀了你,才是最大的仁慈。”
周禹浩忍不住笑了,哈哈大笑:“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也罢,既然你们不领情,我也不用来多管闲事。”
说罢,径直往外走,刚走到一半,忽然听到一声剧震,整个地宫都为之一抖。
我也吃了一惊,转换镜中的景象,是正殿那边出事了。
茅山派、崂山派与华山派等大门派大家族已经杀死了我一直没有去招惹的那只“穷奇”,进入了正殿。
穷奇,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古代四凶之一,《山海经》中就有关于它的记载。但它其实是地狱之中的土著生物,生活于地狱的第五层,它的外貌像老虎又像牛,长有一双翅膀,身上的毛根根立起,非常坚硬,就像刺猬的刺一样。
我是在搜索地宫的时候,现这只穷奇的,当时它盘在正殿门前,实力非常强大,即使是在睡梦之中,我都能感觉到它身上极为恐怖的威压。
因此我虽然对正殿很好奇,却也没有轻易去招惹。
没想到,这只穷奇居然被几大门派合力绞杀了,看来华夏修士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啊。
那座巍峨的大殿,有些像古代皇帝上朝的地方,在丹璧之上,有一张黑色的王座,那王座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通体漆黑,在鲛油灯下闪动着微光。
而在那王座之上,斜斜地插着一柄长剑,那剑乍看之下平平无奇,但若是仔细看,就会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吸引力。剑身上溢出强烈的灵气,千年而不腐,剑刃依然锋利如新。
有人壮着胆子走上前去看,现那剑身接近吞口处,铸刻着两个古代篆书文字。
正殿之内的这些人,除了实力强大之外,也都是各大门派各大家族的精英,有不少人认识篆书,他们上前一看,现那两个字竟然是——昆吾。
“昆吾剑?”茅山的张昌顺掌门脸色一变,又随即一喜,真是天赐良机啊。
有人傻傻地问:“昆吾剑是什么剑?”
有热心的人低声说:“连昆吾剑你都不知道啊,那可是古代的至宝,传说是在西周的周穆王时,西戎所献上的一件宝物,据说它削铁如泥,还能斩妖除魔。
众门派和家族的人一见了这昆吾剑,眼睛都亮了,那可是传说中的宝剑啊,神器一般的存在。
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得到昆吾剑,但昆吾剑只有一把,崂山和茅山的人,先就争了起来,双方谁都不肯让步,剑拔弩张,已经到了暴力升级的时候了。
再这么下去,他们迟早要打起来,要是真打出了人命了,两个门派的成见会更加根深蒂固,甚至会演变成世仇。
“张掌门,你这是要独吞啊。“崂山派的人冷冷看着茅山派的张天师。
张昌顺冷哼了一声:“那又如何?刚才的战斗中,我们茅山出力最多,实力也最强,这把昆吾剑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们。”
“胡说!”对面的一个高大却满身肌肉男人高声说,“我们崂山派也尽了全力,刚才猎杀怪物,也有我们的一份功劳,我们崂山的弟子死了那么多,自然应该归我们。”
“诸位,请不要再争了。”低沉苍老的嗓音传来,我一看,来的居然是一个光头的和尚,他手中拿着一根导盲棍,身上穿着一身僧袍,鹤童颜,胡须一直长到了胸口处,但是脏兮兮的,看起来特别的恶心。
这位盲眼的和尚一出现,几大门派的掌门人和几大家族的家主都低下头,行了一礼,道:“德心大师。”
我听说过,这位德心大师是五台山的住持大师,在华夏修道界德高望重。
德心大师双手合十,道:“各位,不要为了一把宝剑而失了和气。”
“德心大师,您是华夏修道界的泰山北斗,这件事情,还请您来评评理。”崂山派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脸上带着微笑,右眼旁边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紫色胎记,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
此人正是崂山派的掌门高青龙,别看他外表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其实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只是驻颜有术,法术又极为高强,才看起来如此年轻。
张昌顺也不肯示弱,沉声道:“德心大师,您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