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购买比例太低,则需补V或者72小时后才能看到最新更新。苏禧安排了轿辇等在宫门处,林婉柔乘着马车到了宫门后,又被宫人笑脸迎着上得软轿,径自往蓬莱殿去了。之前发生的事仍旧清晰如昨,她猜测是为了这些。
林婉柔被引着入得殿内,对上首处的人行礼请安,规规矩矩、温温柔柔,一举一动皆优雅大方。苏禧看着她,便心情大好——任凭是谁见了美人都不会不高兴。
“坐吧,这儿没有别人,不必拘礼。”苏禧看着林婉柔说。
林婉柔谢过恩典,才入了座,宫人立时上前奉茶。
苏禧分外和气,关心道:“先前你在合欢茶楼前突然昏倒,身体可大好了?”
林婉柔说:“多谢陛下关心,臣女身体无碍。”
苏禧脸上有笑,却单刀直入:“如此看来,你待萧大人确有十二分的真心。”想和迷妹属性加持的人拉进距离,聊一聊他们的偶像总不会错。
林婉柔光听到“萧大人”三个字,已经涨红了脸,变得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想起那一天萧望之唤她一声“林三小姐”,当真是此生绝无仅有的。
苏禧见林婉柔面上三分欢喜七分羞怯,知她是萧望之的迷妹心态彻底发作。顺着这个话题,苏禧笑问:“说来我倒有些好奇,他那样冷淡,你为何这般看重他?”
林婉柔眉眼染上羞涩之意说:“陛下,在臣女眼里,萧大人并非冷淡之人。”
苏禧似有所好奇:“此话怎讲?”
林婉柔闻言一怔,轻轻抿唇,多少也犹豫。
苏禧说:“我不过是想知道你我眼里的萧大人有何区别,那日若非他破坏……”
林婉柔听言,明白她话语中暗藏之意。
那日,若非萧大人擅自揭露陛下的身份……
林婉柔既将萧望之放在自个心尖尖上,便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被追究责任,陛下究竟是陛下呢。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在脑中组织一下语言,便同苏禧说起一些事。
萧望之十七岁时,在殿试中摘得探花,那时他的名声在京城里便彻底的传开了。林婉柔初初只知晓他才名在外,未曾有机会接触,是不至于生出什么心思来的。
及笄后,上肃宁伯府同她提亲的愈多,林婉柔自己却没有想法,也不想要答应。直到十六岁,有一次她乘着马车出门,马儿在长街受惊,多亏萧望之出手相救。
若准确来说,不是萧望之出手相救了,是他命令自己的随从制住了受惊的马匹。然而在惊魂甫定的一刻,听到马车外面传来了他的声音,她的心控制不住乱跳。
萧望之的一句“姑娘可好?”低沉的声音,温柔的语调将林婉柔迷得神魂颠倒。原本算不得什么,打这一天起,于她而言,全都变得不一样了。
再后来,她开始去了解萧望之,终于沉沦至不可自拔。苏禧静静听林婉柔沉醉的在追忆往昔,不打扰她。这些事从她口中说出来和看系统资料的感觉毕竟不同。
林婉柔少有能和别人认真谈论这些的时候,因而哪怕是在苏禧面前,由于苏禧太过友好,她没忍住多说了一些。等住了口,林婉柔才发觉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
苏禧轻松看破了林婉柔的心思,笑道:“萧大人的事,再多说一些也无妨,只是总觉得你口中说的同我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在你心里,他便是这样好么?”
林婉柔颔首,又肯定的点点头。
她红着脸说:“世间再无如萧大人一般完美的男子了。”
所有迷妹的粉丝滤镜都是一样厚的吗?
苏禧由不得笑了一声:“你这样的一个美人待他痴心一片,他却偏偏视而不见,也不为所动。单冲着这般表现,如何配得上完美二字?”
这么替她抱不平的话,还有那声美人,都令林婉柔禁不住心尖颤了颤。眼前的人是女皇陛下,她不敢随意反驳,便只低着头垂着眼沉默着。
苏禧问:“怎么不说话?”
林婉柔唯有说:“臣女……不敢奢望萧大人注意到我……”
苏禧又问一句:“若是有朝一日,萧大人娶别人为妻呢?”
林婉柔认命的语气说:“萧大人觉得好,那便好。”
苏禧挑眉,这难道不是亲妈粉的心态?
她觉得萧望之真作孽。
打住这个话题,苏禧命人将东西呈到林婉柔面前。
她说:“是你上次想要的。”
林婉柔看一眼,足以认出是那天她去锦绣坊想要的衣裳鞋履。
一时间觉得又惊喜又惶恐,她眼巴巴看向了苏禧。
苏禧说:“收下吧。”顿了顿又说,“日后若得空,多递牌子进宫来陪我说说话。”
林婉柔闻言却是满脸的惊疑不定。
她想到了刘宝珍,也想到过去明明……怎么突然……
尽管心底有万千想法,可苏禧含笑望向她,林婉柔便没有拒绝的余地。
凭借着萧望之的东风,靠着萧望之的便利,多见过两次,聊过两次后,苏禧很容易便和林婉柔拉近了距离。林婉柔在宫里,时常以为自己离萧大人又近了一些。
苏禧这一边忙着和林婉柔搞好关系,那一边没忘记督促萧望之尽快找到她的“梦中情人。”催问数次,皆得到萧望之坦荡荡的回答:“尚未有音讯,请陛下恕罪。”
每每得到这样的答复,苏禧惆怅又委屈:“明明别人都有,为什么就我没有?”
萧望之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苏禧单手托腮叹气:“我的皇夫,怎么还不来找我?”
萧望之:“……”
渐渐的,宫里头的宫人都知道,陛下有了心心念念的人,她想要让那个人能做她的皇夫。至于那个人是谁……他们一时间无从得知,是半点消息也不清楚。
年节过后,天气渐暖,女皇陛下却日复一日的惆怅下去。宫里头的人眼睁睁看着苏禧对迟迟不肯现身的思念成疾,满后宫美男也冷落了,着急上火却没有办法。
终有一日,苏禧的贴身宫人趁着萧望之出宫之际,悄悄摸摸让他姑且留步。萧望之停下了步子,见高公公追上来,皱着眉问:“萧大人,陛下这般,如何是好?”
萧望之问:“陛下怎么了?”
高公公一叹气:“大人也知道,陛下有了心仪之人只不得见。而今便因着这事,茶不思饭不想,近一段时间是连休息也休息不好,奴才担心陛下的身体……”
萧望之听言,嘴角抽了抽。
他说:“那你多劝劝陛下,让陛下注意身体。”
高公公“诶”了一声,又连忙收敛了神色:“当真一点消息也没有么?”
萧望之点头:“若哪日得了消息,必定立时奏秉陛下。”
高公公连连应好,长叹一气:“陛下近来,连后宫里头的贵人们都冷落着,是一个也不见了,叫人放心不下。然而奴才这种身份,偏偏插手不得,多嘴不得。”
这么一番话,萧望之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没有。
他说:“过些时日许是便好了。”
苏禧自然是不好,非常的不好。她弱小,可怜,又无助,孤单,忧伤,又凄惨,在又一个十五月圆之日,坐在小花园里,一个人对着一轮白玉盘借酒浇愁。
宫人被屏退,隐隐的听见断断续续传来几句诗:“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当下只觉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直到夜深了,高公公悄悄上前,发现大理石桌旁的人趴着不动。瞧着这样,多半是喝醉后不小心睡着了,他连忙指挥了宫人将苏禧扶回殿内去。
哪知道才走上前,桌旁的人刹那坐直,醉眼蒙眬朝他们看过来。
她大手一挥,分外豪迈:“走,去找萧望之算账!”
萧望之正在休息,听到耳边一阵细细嗖嗖的声音。
他猛然睁眼,身体先于意识要坐起来,又听见一声呵斥:“不许动——”
熟悉的一阵酒气,熟悉的一道声音。
萧望之:“……”
赵雍准备送她离开邺京,不是送回许莹绣的舅舅家,可见必然查明白那其实是一处狼窝虎穴。但苏禧进了誉王府,是没有打算要随便出去的。
随从说赵雍有话给她时,苏禧脸上明显惊喜的笑容,却随着他说出口的话渐渐消失了。听明白以后,她沉默半晌,方才开口问:“王爷现在是回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