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也是浑身打冷颤,被王希贵给肉麻的不轻!
男女尚且授受不亲,何况男人,这是知男而上!
王希贵一点儿也不在意,再次拉起常远超的手,带着自以为很亲切的笑容道,“小超啊,我想的很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都毕业了,还闹什么脾气啊。”
其实他是带着一点怜悯的,常远超的家庭条件好,是相对的,在这个偏远贫穷的乡镇,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坐过火车,还没到过任何一座城市,活动半径超不过100公里,所以常家在这种基本是农业社会水平的地方是拔尖的,但是放在沿海来看,这跟贫困户没差别。
常远超要是不努力读书,将来照样避免不了成为流水线工人的命运。
“你到底想干嘛啊!”背后就是墙,常远超退无可退,他实在是牙都要被酸掉了!
想动手吧,手又被王希贵给拉着,动脚吧,眼瞅着王希贵身后还有俩人呢,再一瞥,墙后根还有几个脑瓜子往这边看热闹呢,都是王希贵他们班的!
“真是想跟你道歉的。”王希贵拍拍他肩膀道,“再说大家也认识了三年,就是跟狗都能处来感情,何况是人是不是?”
他初中三年,印象最深的无疑就是眼前这货了,因为中考后的最后一天,他实在忍不住,趁着这货落单给揍了一顿,结果这货不抗揍,鼻青脸肿的。
后来这货的父母居然去乡下找到了他,他爷爷奶奶跟着赔了50块钱!
他深以为奇耻大辱!
所以重生后,他借着给王希山出头的机会,毫不犹豫的找到了这货,抽了一巴掌,踹了一脚!
与上辈子不同的是,这辈子他是艺高人胆大,单枪匹马就敢进三一班,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而且打架也是有理有据!
弟弟被人欺侮了,报复不是很平常吗?
再说,他可不像以前愣头青,下手没轻重了!
现在他打人,能把人打疼,但是不能打坏。
“马勒戈壁,你到底几个意思啊!”常远超终于脱开了王希贵的手,暴躁了起来。
“敢骂人?”王希贵眉头一皱,一个巴掌甩过去,“分不清好赖话是吧,非逼着我动手。”
常远超这边的人不敢对王希贵对手,却是要过来拉架,只是已经被兴奋过度的黄志强等人给架到旁边了。
“小瘪犊子,天天拽的跟二万八万似得,以为老子不敢揍你呢。”张宇也跟着抽过去一巴掌。
见对方人多势众,常远超一下子蹲在地上,抱着头,一声不吭。
王希贵把张宇赶到一边,蹲在常远超的边上,拨拉起他脑瓜子道,“跟你好好说话呢,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人啊,说话不能有脏话,知道不?”
“知道。”常远超彻底泄气了。
王希贵清清嗓子道,“我呢,找你啊,是跟你商量个事,能不能借我100块钱?”
说完希冀的看着常远超。
一分钱难死英雄汉。
“借钱?”常远超愣了愣神,向来只有他找别人借钱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找他借钱了!
所谓的借,向来都是有去无回的。
“就这么点?”捏着常远超递过来的五十块钱,王希贵不是太满意。
常远超哭丧着脸道,“本来有100块钱的,去游戏厅回来就剩下这些了。”
王希贵接着问,“咱们学校,还有哪些同学是比较富裕的啊,你推荐两个,我去借一下。”
常远超气呼呼的道,“你厉害你去学校门口堵着啊!”
王希贵叹口气道,“来不及了,放学前就得交中考费。”
学校门口每天都有一些小痞子,堵着一些看着家境不错的孩子收一块两块的保护费,积少成多,日积月累,然后抽烟、打游戏、喝酒,也能供个日常开销。
他本来打算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这些小痞子手里弄点钱救急,可是这些小痞子都是老油条,社会人,打架狠,性格猛,可不能像常远超这种半大孩子,三言两语就能吓唬住的。
最关键的是,他这小身板,扛不扛得住揍。
至于斗智斗勇,时间上已经不允许,尽是耽误功夫。
“那怎么办?”常远超被王希贵的笑容看的发凉。
王希贵笑呵呵的道,“你再去帮我借50吧,你放心,这100块钱我指定还你,哪怕咱们都放假了,我也知道你家搁哪,我把钱送你家去。”
常远超的脑袋耷拉的更低了,王希贵明明说的是实话,可是听在他耳朵里就不一样了,这分明是威胁!
你小子要是敢不同意!
我知道你家地址,我追你家去!
“行吧。”他还是妥协了。
站起身,招呼上自己的兄弟,一路骂骂咧咧的,还接连踢了好几个人,大概是责怪他们见死不救,没义气。
王希贵亲眼看着他们上了初一年级的教学楼,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然后又接着去了初二年级的教学楼。
当王希贵拿着沉甸甸的五十块钱的时候,突然感慨道,“收保护费果然是一项有前途的事业啊!”
他还费力的逮鱼摸虾做什么!
回到教室,交完173块钱的中考费用,他还剩下17钱,一狠心拿了10块钱给黄先勇,“去买点啤酒和花生米、凉拌菜回宿舍喝。”
要是没有黄先勇他们,他这个钱未必就能借的顺利,他还是要表示一下,10块钱已经够几个人下馆子了,炒菜才一块一盘,最贵的就是啤酒,要八毛钱一瓶,但是都是学生崽,能喝酒的是少数,三瓶啤酒分着喝,也是绰绰有余。
把教室里的书本清理完,他就回了宿舍,黄先勇他们已经喝起来了。
“还是不能喝。”王希贵用搪瓷缸接了半杯啤酒,感觉难以下口,他这小身板还是接受不了啤酒的味道。
不过还是咬着牙把搪瓷缸的啤酒喝完了,抓了一把花生米,和大家打完招呼就背着编织袋走了。
回到家,王希山正挎着菜篮子蹲在门槛上。
“我没钥匙。”
“上次跟你说过的,以后都放这,没记性。”王希贵踢开脚底下的一块红砖,捡起底下的那串钥匙,丢给王希山。
“哦。”王希山开了门,然后放下书包和菜篮子,很自觉的接小丫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