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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招聘大会(1 / 1)

魁爷庙的修建实在超出我和水娃子的预料,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在旧址之上重新翻修的魁爷庙居然彻底建成。

按照白娃子的意思:魁爷庙的屋檐必须用木头制成,左右成弧形,两边略微突出,在其房檐的四角镶嵌瑞兽蹲像,铺设琉璃瓦。

不待工匠们提出自己的疑问,白娃子又拿出了木质屋檐的设计草图。

这份草图在之前我已经看过,大体成四棱锥体,像一个大斗一般扣在墙体之上,按照草图的设计来看,这大斗被一块木板分为两层,底下一层用来固定彩布,悬挂盘香。第二层是夹在中间的一个小阁楼,至于这个小阁楼的用处,白娃子并未向我说明。

对于这种庙宇之类的工作,我自然不如白娃子精通,所以也并未提出反驳意见。

村里的两位工匠对于木活是一等一的好手,不消几天功夫,便将这木质屋檐搭建完成。

屋檐之上镶嵌好提前已经准备好的瑞兽,再将这金光闪闪的琉璃瓦铺设其上,远远看去庙宇金碧辉煌,威严异常。

房檐之中最重要的就是房梁,这房梁我们自然不能用钢筋水泥作为代替,寻到一根上好的木头,按照房梁的尺寸劈凿完毕。

吉时定于次日的正午十二点钟,由我和白娃子二人扛起木头,正式为魁爷庙上梁!

由一开始的投羊问卦,到后来寻求县政府资金支持,再到召集募捐大会,最终一路顺顺利利将魁爷庙修建完毕,我心中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我也曾为魁爷庙出过钱,流过汗,甚至流过血,但是每当我站在广场中央看向那座金碧辉煌的庙宇之时,一股极大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可谁知道,次日临近上梁时间,这麻烦事却是接踵而来。

首先是见过几次面的老奶奶,问我到底什么时候帮她,去到水磨磨面粉。

紧接着就是小伢子的母亲,面露难色说是有事求我。

到最后这根放在魁爷庙前的的房梁居然就此不见了!

我火冒三丈,这房梁少说也得有十来米长,两三百斤重,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在极短的时间内,嘴唇之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层水泡,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抽着烟:到底是谁在搞鬼,将这房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了?

水娃子敲门进来,见到这个头发四散的汉子,我心中的火气再也忍受不住:“你特么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好不容易寻到一根尺寸差不多的房梁,就这么不见了?”

水娃子也是一肚子火气,没有理会我的挑衅,将我没喝完的茶水一饮而尽:“鬼知道这木头它去了哪里。”

“你每晚都在魁爷庙前守着这堆东西,怎么临近紧要关头,反而掉了链子?”我怒不可遏:“你每晚看东西你到最后看了个啥?”

水娃子啪的一拍桌面:“我只是昨晚回去的早了一点,谁知道哪家的贼娃子把这东西给偷走了?”

心中的怒火还未消退:“要不咱让族长帮帮忙,让拿东西的人还回来,咱们可以既往不咎。”

白娃子像是看白痴的一样看着我:“你说拿走咱东西的人,会不会给咱们还回来?”

我也一拍桌子:“那你的意思就是这房梁就不搭了呗。”

白娃子瞪着我:“我好不容易找来一根尺寸合适的新木头,现在去哪里再弄一根合适的?”

我也不甘示弱,瞪着白娃子:“现在都特么快十点了,我们到时候怎么去上梁?”我一拍自己大腿:“干脆把这东西给卸了,搭上边得了!”

白娃子抓了一把散乱的头发“,行了说正事,就是为了这事过来的。”

“那你说怎么办?”

“办倒是好办,就是需要你的支持。”

白娃子出的主意是,直接抬着魁爷真身去偷房梁得人家直接取,但是他只是一个村民,得需要我的支持,方才能彻底展开工作。

将脚底的烟头彻底捻死:“行,就这么办,我到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这根房梁!”

魁爷庙前聚集了一大堆看热闹的村民,锅里煮的沸腾的羊肉在此刻也没有提起我丝毫食欲。

黑着脸推开拥挤的人群,随同白娃子跪在魁爷真身之前,望着被彩布遮盖起来的塑像:“白娃子,木易恳请魁爷指点迷津,助我们寻到房梁!”

痛痛快快斩杀一只公鸡,将公鸡流出来的鲜血接到海碗之中,铺设一层黄裱,再将还有余温的鸡首放到黄裱上边,插上三根供香:“恳请魁爷带路!”

说话间,那放在薄薄一层黄裱之上的鸡头居然开始缓缓转动。

没有见过魁爷出手的村民居然啧啧称奇,看着白娃子端着鸡首朝人群走来,自觉的村民四散开来,留出一道空隙供我和白娃子经过。

胆大的村民甚至想上来摸摸这个可以转动的鸡首,被水娃子眼神制止。

见过魁爷本事的我,自然对这种小儿科已经习以为常,那双眼之中泛着金光的魁爷在刹那功夫之间,已经完全了解我的家庭情况,在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被彻底震慑住。

海碗之中的鸡首随着白娃子的移动方向而缓缓转动,就像是一个制造简陋的罗盘一般。

鸡首直指村南边,我和白娃子跟随者鸡头的指示,一路朝南而去,身后跟了一大堆好事之人。

村南边因为地势较高,居住的人数也格外稀少,鸡首指向一处人家,再也不肯转动。

水娃子面露质疑,我如坠十里云雾,看着眼前破败的小房屋,一副四五十年代低矮的土房院墙,院墙之上挂着一副招牌,上边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大字:棺材!

众人议论纷纷,这棺材铺子就是清老二开设而成,一向老实巴交的清老二还会干出这等勾当?

我心中疑惑不已:“难不成这清老二偷房梁是为了做棺材?还嫌和魁爷的过节不够深?”

想通此处,我赶紧一拍白娃子的肩膀:“再迟一点,这房梁可就被做成棺材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白娃子抖了抖身体,像是身上有虱子一般,犹豫一下,端着海碗走进院子之中。

好事者插到我们二人的前方说道:“这耳房两间归清老二居住,正房一间供清老大居住。”

好事者一努嘴:“呶耳房旁边的小房子就是驴圈。”

我朝里边望去,一头上了年岁开始脱毛的灰驴正在无精打采的吃着干草,眼睛之中看到好奇的我,打了一个喷嚏缩在木槽后边,摇了摇脑袋,脖子上边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们先入为主以为是这清老二偷走了房梁,于是上前拍了拍清老二耳房的房门,哪知道这鸡首在这一瞬间,突然又开始转动,鸡首直指正房的房门。

清老二满是斧劈刀砍的房门被我们敲开,漆黑的空间之中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嘴里边叼着一根用报纸卷着的旱烟,吞吐不定,吐了一口黄痰:“叫我有啥事儿?”

我虽说抽烟也有好几年的功夫,但闻到那股辛辣的味道,忍不住咳嗽几声:“没事敲错了。”

清老二彻底从门中走了出来,一米六的个头,穿在身上略显宽大的衣服已经油光可鉴,两只黄胶鞋已经有些脱帮,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旱烟味道,有些刺鼻。

咳嗽几声又吐出一口黄痰:“我就说么。”

鸡头指向清老大的房门,我们上前叩响大门,同时心里也是疑问渐深。

按理来说,被魁爷暗中折腾一辈子的清老大应该对魁爷的恐惧和敬畏要比普通人要高出不少。

而且,他跪在魁爷庙钱,声称要进献一只羊羔取了清老二的性命。这也从侧面证明清老大确实对魁爷深信不疑。

但又为何他要去偷这最关键的木头房梁呢?

过了好久,终于听到里边传来动静,一声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谁呀?”

白娃子在屋外回应,不大一会功夫,烂醉如泥的清老大的打开房门,揉掉眼中的眼屎,两只冒着血丝的浑浊眼睛,看着屋外如此大的阵仗:“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清老二在屋外喊到:“偷了人家的东西,还不承认?”

清老大在屋内听到清老二的声音,顿时怒不可遏:“清老二我在说一遍,我根本就没有偷东西!”

清老二仗着人多,又喊到,语气绵绵的问道:“你没偷?那你告诉我,这鸡首怎么会指向你?”

清老大从门背后取出一把明晃晃的斧头:“看来还是我这个当哥的昨晚没把你砍死,你在这瞎蹦哒是吧?”

看到清老大提出来这么一把明晃晃的斧头,我下意识往后一躲,身后的人群也怕殃及池鱼,纷纷四散开来,清老二见势不妙,立马遛进房中,说时迟那时快,这把斧头脱手而出,劈进清老二的房门之上,发出惊天巨响。

遇到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走上犯罪这条道路上的边缘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这一个穿鞋的人,对这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人也是敬畏有加。

咽了一口口水,恢复一下心情,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将事情的前后原委给仔细说了一遍。

哪里知道,清老大拒不承认:“没有啊,我昨晚在别人家里喝酒,今天早上四五点多才回来的啊。”

我仔细回想清老大说过的话,提出疑问:“你都喝醉了,你是怎么知道当时是四五点钟?”

清老大砸了一口香烟:“清老二每天四五点钟起来翻腾那几口破棺材,吵的我平时都睡不着,我迟早要把那些东西全给烧了。”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今天早上回来没一会就听见清老二在折腾破棺材,估摸着就是四五点钟。”事情进行到这里,清老大拒不承认自己偷了房梁,事情进展一下子步入僵局,我们也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白娃子技高一筹,端着鸡头对清老大说:“叔,这鸡首现在就代表的就是魁爷的意思,我们信得过你这没有用,关键是得他老人家信得过啊。”

堵在门口的清老大的犹豫半晌,诺诺的说道:“我今天就给魁爷一个面子。”说完让出道来。

众人一拥而入,进了清老大的房中,房间昏暗一片,东西乱七八糟摆在屋内,正中间一个火炉正在冒着火光,上边放着的茶壶,茶壶里边得水都快被煮干。

墙角摞着一堆柴禾,我走上前去却发现并不是房梁。

房梁是松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松香味道,而眼前的这柴禾只有一股干燥的木柴味道,根本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紧邻柴禾的是一座土炕,土炕之上还有余温,上边放着一个收音机,杂乱不堪的声音从里边四散开来。

清老大极为警惕的抱住自己的收音机,朝我说道:“看吧,我就说没有。”

房子里里外外都被找了一遍,可这房梁就是没有找到,我和白娃子面面相觑,难不成我们真的冤枉了这清老大?

一番搜寻无果,就在我们正准备撤离之时,白娃子海碗之中的鸡头突然开始极速旋转,就指着清老大的方向不肯动摇。

我心底已经有些放弃,实在不行就另寻吉日,再找一根房梁,难道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我们重新进入清老大的的房子之中,四处打量一番,确实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我甚至还踩了踩地面,怀疑清老大将房梁给埋到了土里边。

我焦躁不安对白娃子说道:“这上上下下都寻了个遍,难不成还要把人家房子扒倒,掘地三尺?”

白娃子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我叹气道:“实在不行,我就去找找清禾,清木让他们想想办法,不过话说回来,我有一段时日没有遇见这几个人了。”

正在说话间,我突然灵光一闪:“上上下下,等等,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寻找,那就是房檐底下!”

取来凳子,爬到房檐之上,就看那一个偌大的篮子正搭在正房的房梁之上。

清老大向我解释道:“以前日子还过得去的时候,过年杀猪弄来的五花肉就放到篮子里边,被底下的火炉拿柴熏烤,做成腊肉,能吃一年光景。”

取下油腻发黑的篮子,就在那篮子之后一根大小粗细正好和房梁差不多的木头,架在房梁的侧面,正好把视线遮挡住。

抬下这根木头,发现经受多年烟熏火燎的洗礼,已经变得漆黑不堪。

这根木头也不是松木,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哪里知道白娃子面露疑惑,拿小刀剃掉房梁身上的油腻和灰尘,一道淡淡的金色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白娃子双目通红,强忍着心中的震惊,寻到房梁的尾端,擦拭掉油腻,一个古朴的“魁”字出现在了上边。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拿手仔细磨砂这根突然出现的房梁,只觉得周身光滑细腻,纹理温和细密,轻轻一闻,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却不刺人。

清老大瞠目结舌:“这根房梁是什么时候在我家的?”

清洗掉房梁之上的污垢,发现木材截面上有道道金丝闪现,通体没有被白蚁侵蚀的痕迹,拿指甲在上边滑动,根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心中恍然明悟过来:“能有什么木材,能比这根木头更适合做房梁?更具有价值?”

因为这根房梁是金丝楠木。

金丝楠生长于海拔1000到1500米的亚热带阴湿山谷山洼以及河边,其中品质最好的主要分布在我国四川邛崃、峨眉山,以及四川与云南接壤的地方。主要分布于中国四川、贵州等海拔1000-1500米的亚热带地区阴湿山谷、山洼及河旁。

历史上,楠、樟、梓、椆并称为四大名木,而楠木被冠以其首,足见人们对楠木喜爱程度有多高。在我国建筑中,金丝楠木一直被视为最理想、最珍贵、最高级的建筑用材,因为其耐腐蚀、防虫蚁、冬天触之不凉,夏天触之不热、不易变形翘裂、纹理细密,瑰丽等特点,在宫殿苑囿、坛庙陵墓中广泛应用。。

北京故宫及现存上乘古建多为楠木构筑。如文渊阁、乐寿堂、太和殿、长陵等重要建筑都有楠木装修及家具,并常与紫檀配合使用。

明成祖朱棣的长陵棱恩殿,占地1956平方米,全殿由60根直径117米、高1430米的金丝楠木巨柱支承,黄瓦红墙,垂檐庑殿顶,是中国现存最大的木结构建筑大殿之一。

清康熙时修建的承德避暑山庄的主殿——“澹泊敬诚”殿,也是一座著名的楠木大殿。还有清西陵道光帝的慕陵隆恩殿、配殿建筑木构架均为楠木,并以精巧的雕工技艺雕刻出1318条形态各异的蟠龙和游龙。

虽然这根金丝楠木从纹理之上来看,属于楠木品相之中最差的金丝纹,远远不及凤尾,金菊此等纹理,但若只是放在一个小小的乡间小庙之中,那绝对是绰绰有余。

我心底甚至升起一股贪念,想将这金丝楠木据为己有,也许村民不知道这金丝楠木的价值,在他们眼中也许只是一个品质较高的木材,但若是能遇到行家出手买下,我这一辈子吃喝玩乐就根本不用担心了。

关于这场房梁的风波我也瞬间理解过来,原来这根金丝楠木才是魁爷相中之物,当年不知何等原因呗清老大的长辈藏于家中,久而久之后辈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这也就是魁爷为何也不放过清老大的原因,正可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金丝楠木不是一个普通之人能够享受得起的东西。

我试探性的问双眼泛红的白娃子:“怎么了,情绪这么大?”

白娃子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这根木头原本是我父亲修建魁爷庙时用的房梁,后来魁爷庙被人扒倒,这根房梁也就就此消失不见。”白娃子有些哽咽的说道:“后来父亲修葺了破败的魁爷庙,可这根房梁怎么寻找都不曾出现,父亲临终之前都不曾放下心来,没想到时隔半个世纪,这根房梁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或许这就是天数。”

我脑海之中大致勾勒了一下当年的画面:“魁爷庙被疯狂的众人扒倒,白娃子的父亲孤掌难鸣,眼睁睁看着祖上留下来的基业就这样消失不见。时隔十数年,白娃子父亲重新修葺魁爷庙,将魁爷真身从北山扛了下来,可这根房梁却早在十几年前,被一个面容猥琐之人偷偷扛回了家,做贼心虚之人或许是害怕魁爷报复或是怎样,一直都没有向后代提起过这事,于是这根房梁就静静地停留在清老大的房子之中,半个多世纪。”

水娃子神色激动,将这根房梁仔细清洗过后,扛回了魁爷庙。

遮掩住魁爷神像的彩布无风自动,像是在宣告金丝楠木重回魁爷庙的喜讯。

我一看时间即将临近上梁的吉时,赶紧提醒水娃子开始仪式,水娃子点头应下,寻来几根红色布条,系在头顶之上。

门外传来一声大喊:“上梁!”在那鞭炮轰鸣之中,我们二人合力将金丝楠木放到了房梁的位置。

“上梁完毕,安置镇宅财宝!”

白娃子从一方木盒之中小心的掏出半条小黄鱼,用红绸子包裹住,放在了早先预留好的位置之中。

“钉钉!”

几根长钉钉入房梁之中,将小黄鱼彻底保护安全。

“礼毕,谢魁爷!”

我和白娃子心思各异,白娃子在感激魁爷寻回了那根金丝楠木的房梁,而我则在心底暗呼一声不妙:“估计钉子破坏了金丝楠木的品相,几个微不足道的孔洞,可就影响了价格的高低,品相完好与否,价格也是天壤之别。”<igsrc=&039;/iage/25868/8579385webp&039;width=&039;90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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