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怡能理解她,只是现在没有段嘉沭的任何消息,就算是再着急,这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啊。
她拍了拍水兰的手说:“放心吧,你一个丫鬟都能这么替谢家着想,何况我这个当女儿的。只是,现在段嘉沭在前线打着仗,我总不能这个时候跑到前线去找他吧。”
水兰听到她这么说才安心地舒了口气,正起身准备拿着包裹离开,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疑惑地问了句:“段姑爷不是在余州养伤吗?怎么会在前线?”
谢乐怡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养伤?水兰,这是怎么一会事?”
“我回来的路上听三姨太的丫鬟说的,说是昨天姑爷在前线中弹了,连夜被送到余州的教会医院做手术。这件事段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只是跟报社说好了,等伤势稳定下来再报。”
中弹?怎么会这样?谢乐怡脑袋一片空白,偌大的房间好像天旋地转,段嘉沭的面容像是走马灯似的在她面前闪过。
过了很久,她才冷静下来,紧紧拽住裙子,声音发抖地说:“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水兰摇摇头:“我只知道这么多。那丫鬟还说昨天三姨太已经派人来报过信了。”
“报信?”谢乐怡喃喃自语,为什么她浑然不知?
她愣了半晌,才想到是张妈,一定是张妈把消息压下来了。
谢乐怡脸色刷白,狠狠地咬着牙根,突然就如箭一般飞奔了出去。
水兰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拦住她,赶紧蹬蹬地跟着她跑了下去。
谢乐怡在客厅正好碰到张妈,她什么都没说,扬手就给了张妈一巴掌。
那清脆的响声,一时间让楼里的人都为之一震,纷纷停步了脚步望了过来。
“你干什么?”张妈捂着红肿地脸,惊讶地看着谢乐怡。
只见谢乐怡一双明亮的眼睛清凛凛地望着她,往日美丽温婉的脸上散发出冰冷至极的寒气:“二少受伤为什么瞒着我?”
张妈冷哼一声:“这是二少交代的,我也……”
话音未落,“啪”又是一巴掌赫然落在脸上。
张妈还没反应过来,这一下竟然把她打得有些踉跄,不由地退了两步。
谢乐怡步步紧逼到她面前,眯着眼看着她,那声音犹如浮在冰面上的寒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二少让你禁锢我,收我的信。可是从来没有让你隐瞒长辈那里送来的信息。你敢这么干,岂不是连大帅都不放到眼里?”
张妈吓得把头摇得像筛子:“你不要胡说。我不过是执行二少交代的任务。”
“胡说?到底是谁在胡说。”谢乐怡目光冷峻地瞪着张妈。
张妈吓得瑟瑟发抖。
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帮忙,谢乐怡平时虽然有些任性的大小姐脾气,但仅止于俏皮耍赖,从没像今天这样,犹如初冬的冰雹,让人猝不及防,心生俱意。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静悄悄的,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半晌,谢乐怡冷冷声音才打破寂静:“张叔,给我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