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谢乐怡头疼欲绝,大概是因为哭了一个晚上的原因,她除了头晕,眼睛也肿得像个水蜜桃。
连着几日都是晚上照顾段嘉沭,白日睡觉,她的生物钟有些颠倒,此刻也是躺在床上起不来。
迷迷糊糊之间又想起段嘉沭的话,她感到心揪得在疼,眼泪不由地又涌了上来,她向来倔强,从来不爱哭,却为了他的一句话这样流泪。
谢乐怡想,大概这辈子只有段嘉沭能让她这样了吧。
忽然间,房间门被打开,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
行军在外,段嘉沭身边没有女仆,那些官兵怕她没有起来,也不敢进她的房间,所以经常叫护士来给她传话。
今天来的小护士看起来刚工作没有多久,有些怯生生的样子,大概是知道段嘉沭是响彻九州的大人物,因此,对谢乐怡也多了三分敬畏。看到她不由地紧张起来。
谢乐怡原来还趴在床上,看到她进来不免有些惊讶,这些天大家都知道她这些日子是白天睡觉,下午才起床,所以,这个时候一般没有人会来打扰她
她愣了一下,才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个小护士这才抬起了头,看着谢乐怡坐在那,她穿一件鹅黄色的西式蕾丝裙,白皙精致的脸上泛起浅浅的笑容,美好的像一朵随风飘扬的迎春花,小护士不知为何就多了几分安心,小声地说道:“有侍卫让我来帮您收拾行李。他让我转告您,一个钟头后,要坐火车返回乾州。”
“返回乾州?”谢乐怡惊讶地瞪大眼睛:“嘉沭的身体还没有痊愈怎么就要回去?他这种情况能转移吗?”
小护士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人只跟我交代了这些。”
谢乐怡嘴角抿了抿,说:“请帮我叫余队长进来。”
“可是……”小护士见她刚起身,衣冠不整的样子,欲言又止。
谢乐怡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哈哈一笑说:“你帮拿盆水进来,我洗漱一下才能见人。”
小护士见她完全没有小姐的架子,如此大方,心里平白对她生出了几分喜欢,笑着答应道,便出去帮她打水。
待谢乐怡洗漱好,余志良才走了进来。
他是旧式男子,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仪。他和谢乐怡坐在桌子的两端,远远地保持着不让人生疑的距离。
谢乐怡看着他那拘谨的样子,觉着有些好笑,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开他的玩笑,她焦急地问道:“为什么现在回乾州,段嘉沭的伤情还不稳,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余志良见她一脸的担忧,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她身后正在收拾行李的小护士,他顿了顿,看向那个小小的背影,心中生起了疑惑。
他咳嗽了两声,那个小护士转过脸来,是个孩子气的脸庞,余志良松了口气,他扬了扬手,示意那个小护士出去。
小护士好像一时没反应过来余志良的意思,不明所以的愣在那,傻傻呆呆地样子。
谢乐怡笑着提醒她说:“你出去等我下,我和余队长有话要说。”
小护士这才明白过来,傻愣愣地点了点头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