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地拉着那小孩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那你会说俄语吗?”
小男孩眨着天真地大眼睛看着她:“当然会了。”
听到她这么说,谢乐怡迅速地从手提包里拿出纸和笔,眼角的余光又望了下段嘉沭的方向,确定他没有回头后,才对小男孩说:“那现在姐姐写几个词给你猜,看你认不认得。”
“你是要和我玩游戏吗?”
“是的,姐姐要和你玩个游戏。”谢乐怡笑着看着小男孩:“你要是答对了,姐姐给你十颗糖哦。”
小男孩的眼睛一亮:“真的吗?那你赶快写。”
谢乐怡闭眼想了想,虽然昨晚的俄文词汇她根本不认识,但是拼写还是记得写的,她凭着记忆,用膝盖当桌子,在纸片上把昨晚看到的还记得的几个单词写了下来。
小男孩小小的身躯靠着她,认真地看着她在纸上写的字,他还小,好多字都不认识,一直摇着脑袋。
谢乐怡有些失望,但她还是仔细回想着,直到写到最后一个他才高兴地喊道:“这个我认识,是杀。”
他太过兴奋,这句话的声音极大,犹如一个鞭炮炸在了站台上。
段嘉沭疑惑地皱了皱眉,缓缓地转过去看他们。
只见谢乐怡还没有回过神来,她被小男孩说的这个词吓到,笔停在了半空,嘴里呢喃道:“杀?”
这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妇女由站长引了进来。小男孩一看到她就飞扑了过去,叫道:“妈妈。”
那妇女喜极而泣,将男孩抱起来不住地亲,嘴里说着大家听不懂的外文。
段嘉沭在北方长大,从小接触俄国人,虽然说得不是很流利,但还是能明白那位女士说的大概意思。
他的心一沉,目光再次望向谢乐怡。难道她发现了?
那位俄国女士正好走去感谢谢乐怡,将段嘉沭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他看不清谢乐怡的情绪。
他听到谢乐怡软糯轻柔地声音传过来:“不用谢,他也给我带来很多快乐,我们还一起玩了游戏呢。”
“是啊,是啊。”小男孩高兴地说:“姐姐正和我玩猜字游戏呢。她出俄语让我猜,但是大概是我在中国住得太久了竟然好多都不认得。”
“是嘛,那妈妈回去再教你。赶紧谢谢姐姐。”
……
段嘉沭看着这对金发碧眼的母子欢喜地朝车站出口走去,他勾了勾手指让余志良靠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余志良目光沉沉地,迅速地带着一队侍卫走了出去。
等段嘉沭做完这一切时,谢乐怡已经走到他面前。
她什么话都没说,侧身坐在了刚刚的位置上。段嘉沭挥了挥手手,原来靠在周围的侍卫都散到了旁边,以他们为中心围成了个大圈。
他们就这样肩并肩坐着,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凝固。
过了半晌,谢乐怡才开口,她极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让余志良去做什么?”
“放心好了。”段嘉沭看着远方的铁轨说:“我不会伤害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