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很快就关上了。因为伤口离心脏很久,还需要做些别的检查。
谢乐怡和余志良在手术门口坐着等待。
他们回来后,段嘉沭的侍卫已经把医院里三层,外三层全部包围了起来,余志良还调来了乾军一个连过来,在路口加强守卫。
周围一下子静悄悄地,只听到官兵们踱步的声音。
谢乐怡方才听了穆勒医生的话,对段嘉沭的伤情已经稍微放下心来。她打量了下周围,段嘉沭的守卫一向严谨,但是像今天这样几乎密密麻麻地官兵,她还从来没见过。
眉毛不安地蹙了起来,突然,她压低声音朝余志良问道:“这次暗杀到底是不是俄国干的?”
余志良愣了一下,看向她:“您在说什么?”
“不用瞒我。我知道那封电报的内容了。”
“你知道了?”
谢乐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只是猜的。”
“哦……”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那份电报的真实内容。”
余志良沉思了一下,将军帽压低,说:“我想,还是等二少出来,由他告诉你比较好。”
谢乐怡嘴角一抿:“他不会说的,他只想让我走。”
余志良为难地笑了下:“二少奶奶,既然这样,我们做手下的就更没有办法说了。”
“可是。”谢乐怡顿了段:“我看见了,那份电报是你故意放进文件里的。”
余志良的瞳孔抖了一下,怔怔地看向谢乐怡,她精致的脸庞上有一种坚毅的表情,竟然跟段嘉沭的有几分相似,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电报的确是我故意放进去的。”
“为什么?”
“因为……”
“余志良。”一个低沉的男声怒吼道。
两人惊恐地望过去,只见段嘉沭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手术室门口。
余志良赶紧闭了嘴,起身小跑走到他身边:“二少,您出来了。”
段嘉沭眉头紧皱,他看都没看谢乐怡,披着军装外套,在手术门口停了会,便快步走了出去。
那条走廊上,只剩下谢乐怡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长凳上。
门口有两个小兵的对话随着风传了过来。
“刚刚在车站时师长和师长夫人还挺好的,怎么现在师长又变得这么冷冰冰的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师长肯定是在余州金屋藏娇了,眼巴巴地盼着夫人走心情当然好了,没想到临到一脚却出了这种事,哎,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不会吧,夫人长这么漂亮,咱师长金屋藏娇?”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有句古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当然是外面的比家里的好。”
“切,要是我有个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我就天天在家服侍她。”
“那是你,也不看看师长是什么人物……”
这些话,谢乐怡听到耳朵里怎么都不舒服,她故意走到他们面前咳嗽了两声。
那两个兵吓得马上噤了声。
谢乐怡冷冷地望了他们眼,直看到他们额头冒出了冷汗,才挺直背,踩着高跟鞋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