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升起一种深深地恐惧,一种死亡临近的恐惧。
程谨林也咳嗽起来,他看着屋子里浓烟,眉头不由地蹙了起来。
这火势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控制,他原来只是叫人点火将车里的人吓跑,没想到却烧成了这幅样子。
他想透过门缝去看看火势,可手刚碰到门就烫地弹了回来。
谢乐怡的意识已经模糊,她靠着自己的顽强在往窗口的位置爬。
她拼命地咬着牙使自己不要晕过去,她不能有事,她的宝宝不能有事。
程谨林脚步开始发沉,他知道在这样纠结下去,他和谢乐怡都要完蛋。
他蹲下来,一把抱起谢乐怡,低声说:“乐怡,你就跟我走吧。”
谢乐怡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好像浮在了半空中,那是死亡在临近吗?
她惊恐地抓着程谨林的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程谨林的身子一抖,抱起谢乐怡的手渐渐地收紧起来……
这场大火烧了很久很久。
全东平下车后才发现他根本无法从窗外去解救谢乐怡。
车子的温度太高了,火势也猛,他几次试图靠近都失败了。
他和侍卫疯了一样地到附近池塘里拿水灭火,发动了所有的村民来帮忙。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火不受控制地越烧越大,直到只剩下一个铁架。
阿惠坐在一旁,看着被光秃秃地火车,像个傻子一样喃喃自语:“夫人,夫人……”
其他两个逃出来的女仆则嚎啕大哭,因为她们的姐妹还在车子里。
一时间,漫天的灰尘飞扬,哭声连成一片。
就连平时见惯了生死的侍卫们也被这气氛感染,泪水沾湿了眼眶。
全东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因为忙着救火,她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可是他不敢停下来。
最重要的那个人没找到呢?
他吩咐医生和两个逃出来的看护照顾受伤的侍卫后,就带着剩下的人又上了火车,开始寻找谢乐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总不能两手空空去向段嘉沭交代吧。
车内的温度极高,浓烟才刚刚散去,视线还不是很清晰。
他走着走着脚下撞到了一个硬物,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侍卫,他连忙用手去探鼻息。
心中一凉,他已经去世了。
全东平看着那张稚嫩地脸,拳头握地咯咯响,到底是谁,是谁放的火?
牺牲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全队长。快过来看。”
有个侍卫在前方叫道。
他回过神来,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一个侍卫正将头伸向窗,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对全东平说:“您看看这会不会是夫人。”
全东平心中一咯噔,朝窗外望去,黑漆漆的铁轨边趴着一个女人,她身上的衣物已经被火烧去了大部分,剩下的也是黑乎乎地一片,根本无法辨别。
但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应该就是谢乐怡包厢的位置。
想到这里,一种恐惧的感觉从脊梁骨下端徐徐泛起。
“医生,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