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东平看着已经结霜的树枝,不由地皱了皱眉:“这种天气在外面待一晚,恐怕会冻坏吧。”
余志良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这种情形,还能睡会觉我已经知足了。等熬过今晚再说吧。”
他顿了顿,问道:“对了,吴团长那边查到是谁放的炸弹了吗?”
全东平摇摇头:“还没有,吴团长刚刚回来,已经查到起火的火源是在火车的车尾,就在谢乐乐的包厢附近,应该是有人将点了火的木材带上车所致。”
“起火的木材?谁会带那种东西上车呢?”
“我怀疑应该此人应该在车上有内应。”
余志良的眼神一闪:“内应?”
全东平嗯了一声说:“极有可能这个内应就是谢乐乐,因为火源就在她的包厢附近,罪犯极有可能是爬上谢乐乐的包厢后,将木材点燃扔到包厢外的走廊上的。我记得那时正当北风,外面的车窗一开,木质地板很快就能被点燃。谢乐乐也有可能是因为火燃得太快没有逃掉。”
余志良听到此处仍然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谢乐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谢乐怡怎么说都是她亲姐姐。”
全东平将在庆阳发生的事告诉余志良。
余志良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很久,他才不由地感叹道:“女人的心思太可怕了。”
全东平说:“我跟着乾军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狠的人,自己的亲姐姐也想害。”
余志良冷笑了声说:“你在战场上见的都是拼命之人,什么时候见过豪门贵妇,这些人为了争权夺利,可以连命都不要,更何况是那些手足,她们比那些战场上的士兵更冷血。”
全东平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了,谢乐乐去哪里找那么厉害的人。那伙人能不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火车,还能拿到炸弹,这可不是一般的自制的土炸弹,这是做工精良的军用炸弹。可惜谢乐乐死了,这线索就这样断了。”
“盘问过附近的村民了吗?”
“已经问过,他们说年前有很多外地人来这里拉木材,但是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看来这伙人来头不小。我们一定要小心防范。”
段嘉沭整夜未睡,他一直守在床边,似乎想用身体上的疲劳来抵制这场事故给他带来的创伤。
他甚至恐惧睡眠,生怕自己一睡过去床上的人就会消失。
天空破晓的时候,他握在掌心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他立马抬头望向她。
她长长的睫毛微动,像一个翩翩起飞的蝴蝶慢慢地睁开。
“乐怡。”
段嘉沭惊喜地叫道。
她的瞳孔突然颤了一下,带着莫名地恐惧和疑惑。
段嘉沭将脸伸到她的面前,高兴地说:“你终于醒过来了。”
她嘴巴微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双晶亮的眼睛依然定定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段嘉沭心里腾地升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他大叫道:“医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