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芷进来，张姨娘起身迎接，慕芷看到后，先是有过一丝的惊讶，但是很快就调整过来，微笑着说道：“姨娘过来了？快坐！”
张姨娘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谢大小姐！”
慕芷热络地坐过去，问道：“姨娘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婢妾……”张姨娘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没有说话。
看张姨娘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慕芷知道，可能是有重要的话要说。不过慕芷真心不喜欢古人这种说话方式，弯弯绕绕的，心好累。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跟姨娘聊聊体己的话。”慕芷屏退了左右的人，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了慕芷和张姨娘。
“现在就咱们两人了，姨娘有话直说吧！”慕芷开门见山，一点都不含糊。
“大小姐都回府这么久了，婢妾才第一次来拜访，确实失礼。只是大小姐也知道，婢妾一向深居简出惯了，没有事是万万不会登门的。”张姨娘粉面含春，眼角带笑，让人着实讨厌不起来。
但是刚刚的一席话却着实是让慕芷为之一惊，没想到，她还真小看了这个平时近乎于透明的姨娘。
不但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还让慕芷一句话都没得说。怪不得能在王姨娘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这么多年还生了孩子，想来也是有些手段的。只是今天她突然来访，究竟是要干什么？
“到底是何事，姨娘但说无妨。”
张姨娘眼色一沉，看着慕芷问道：“不知大小姐如何看待今日二小姐之事？”
慕芷不由得警惕起来，难道她知道什么吗？
慕芷试探性的问了句：“姨娘这话我倒是不懂了，父亲不是已经做出判断了吗？缘何姨娘再次提及？”
张姨娘拿出手帕，以手掩鼻，低头微微一笑，回道：“大小姐无需多虑，其实今天我来，只是想和大小姐做笔交易。”
“哦？做交易？我真不知道我也有什么能够和张姨娘交易的？”慕芷眉毛一挑，似乎被勾起了兴趣，其实只有慕芷自己知道，现在她又多紧张。
“大小姐，其实二小姐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点。当晚，除了二小姐和三皇子以外，您也在吧？”张姨娘言之凿凿，眼神也不容置疑，倒是让慕芷一阵心寒。
但是慕芷没有表现出受惊的样子，而是嘴角噙笑，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随口问：“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我吗？”
张姨娘也是见过世面的，到没有因为慕芷的表现而气馁，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继续着和慕芷的谈话：“婢妾不敢，只是今天大小姐也看到了，就算没有证据，二小姐也依然说是您陷害她，如果让她知道您当时在场，您想撇清关系可就难了。而且，既然婢妾能够看到，其他人也有可能看到，大小姐您都不担心吗？”
最后，张姨娘将眼神再次落到慕芷身上，似乎想将慕芷看穿。但是看到慕芷但笑不语，神态依旧平静，张姨娘也有些不懂了。
“我当是什么事情呢？”慕芷缓缓起身，在房间里踱了两步，然后转身对张姨娘说道，“清者自清，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担心什么？只是姨娘现在说这么一番话，倒是让我产生怀疑了。莫非这事是姨娘所为？”言罢，慕芷若有所思地盯着张姨娘看了起来。
但是张姨娘却大胆地迎上慕芷的眼光，表现出她的坦坦荡荡与清清白白。
“大小姐真敢说笑，且不说婢妾有没有这个必要，就算有，就婢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要散播出去，都没有办法。更何况，婢妾之所以跟大小姐说这事，也并非是想威胁大小姐什么，只是希望大小姐能够看到婢妾也曾护您一次的面子上，以后能够护蕊儿周全。”
慕芷没有应下，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被人威胁。于是语气顿时强硬起来。
“姨娘这话我真是听不懂了，首先，我并不在乎你说与不说，无论说还是不说，我相信父亲都能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我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最后，慕蕊是我妹妹，只要她认我这个姐姐，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这个妹妹。更何况，姨娘您是她的亲娘，家中又有父亲在，这种护她周全的事，还是您来做比较好。而且我相信父亲也是不会亏待了妹妹的。”
张姨娘摇摇头否定道：“我知道大小姐您在老爷心目中的地位，我们中无论谁都是望尘莫及的。我若是还在，定会护着她，可我不能一辈子陪着她。蕊儿胆子很小，又很内向，我真怕她被人欺负了去啊！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我还希望大小姐能够看在你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提携她一二。我不求她能够大富大贵，我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度日就好！”
语言恳切，真情流露，慈母之心，溢于言表，让慕芷不忍心拒绝。但是慕芷就是觉得怪怪的，张姨娘为何突然说这些呢？
“恕慕芷不能答应姨娘什么，二妹妹的事情，姨娘想说便去说就是，慕芷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至于三妹妹，就我刚才所说的，她若是认我敬我这个姐姐，我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大小姐！”张姨娘似乎还有什么想说，嘴巴一张一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姨娘且回去吧，我累了。”这是变相赶人了。
其实慕芷也不是想拒绝她，只是慕芷很讨厌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
张姨娘想了想，缓缓出门去。
但是，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突然走了回来。
慕芷有些不悦地问道：“姨娘还有什么事吗？”
张姨娘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大小姐，如若这个事情不行，那可否再听婢妾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慕芷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来，因为她有一个预感，张姨娘绝非表面上那样简单。同样的，一个不简单的人知道的事情应该也不会简单。
“是，是关于夫人安慧凝姐姐的，想必您会很感兴趣。”张姨娘再次向慕芷抛出了橄榄枝，她期盼地看着慕芷，也知道，如果这个条件说出来，慕芷是不会不答应的。
慕芷来了兴趣，用略带怀疑的眼神看着张姨娘，说道：“说来听听，我再决定你这个事情到底值不值我以后的付出。”
张姨娘悄悄凑到慕芷耳边，小声说道：“夫人并不是病死的，那是有人刻意为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