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歌看出了安意馨的心思,也了解她的好意,所以就乖乖的举起投降,还不忘借此打趣林筱婉一番:“好,我以后不说了,行了吧?以后我也不叫你筱婉了,干脆叫你林夫子算了,怎么条条框框的这么多?”
林筱婉柔声解释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是是是,林夫子,感谢您的谆谆教诲,云歌铭记于心!”说着,还起身,作了一揖。
林筱婉被说的脸上荡起绯红,赧然的回了句:“臭丫头,就你会说!”然后掬起一捧水,扔到了苏云歌身上。
“好啊,敢泼我,看我的!”苏云歌也不甘示弱,也捧起一捧水,还击。
接着,泼水游戏就从两个人发展成为四个人,慕芷和安意馨也主动加入了战队。
初春之夜,春寒料峭。
泡完温泉,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慕芷以为挂念着萧御颢,所以迟迟睡不着觉。
“说好的第二天还会来的,都过了几天了,也没有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慕芷不禁隐隐的担心起来。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已经到了她的窗外,只是没有往里看,也一直没有进去,最后落寞的离开了。
在温泉庄子上的日子很是惬意,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几个人谈谈心,聊聊天,累了就去泡泡温泉,解解乏。总之,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回京的日子,几个人各个都怏怏不乐的,不想回去。
“哎,时间怎么这么快,都十一了,年都快过完了,又要回京城了!回去又得听我爹和我娘念叨了!”苏云歌一脸的惆怅,表示不想回京。
林筱婉听到苏云歌的话后有所触动,一脸失落地说道:“你还好,最起码你爹娘念叨你都是为你好,我却……”说着,独自拭起泪来。
安意馨和慕芷赶忙上前安慰,没有多说什么或者多问什么,很多东西,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许是刚才在外面又车夫和丫鬟们在,林筱婉没有再哭,可是一上到车上,泪水就如决堤了一般。
“如果我娘不在京城,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我爹看我和我娘不顺眼,天天挑我们的刺,他要不是看我声名在外,还能够给他换来一点利益,估计我们娘俩儿早就被赶出家门了。我爷爷虽然主持公道,但是儿子院子里的事情也不能管太多。林寒蝶她们娘俩,仗着父亲的偏宠,又天天在父亲面前挑拨离间,偏偏父亲虽为官清廉公正,却对家事偏听偏信,一点也不让我们安生!你们说我这个尚书府小姐当得有什么意义?”
真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慕芷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其实,京城里的很多高门大户的贵女们都和咱们一样,外表光鲜,实则却受尽了委屈。”
听了慕芷的话,林筱婉原本已经趋于平静的心再次泛起波澜,声音也再次呜咽起来。
“很多时候,我和你们在一起都会觉得自卑,甚至怕玷污了你们。因为你们生活得都是那么简单坦然,你们的眼神中只有纯粹,而我,却为了能够在这个家里活下去,手上沾满了污秽。你们不知道,我并不是你们所认为的仙女,我只是一个充满了心机与报复的厉鬼,从小到大,我就跟他们在斗,斗得死去活来,不止不休。我用尽了心机和手段去对付那些姨娘和她们的孩子们,争抢着属于我的一切。或许是报应吧,我竟没有一天活得是快乐的。”
慕芷很欣赏她的这份坦然,敢在她们面前撕开自己最难看的伤口。只是,这份坦然的背后,未免太过惨烈。
马车内突然安静了下来,除了林筱婉的抽泣声,再没有任何的声音,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该怎样来安慰林筱婉。
所谓悲剧,就是把最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你看。林筱婉亦然。
“救命啊!救命啊!”车外突然出现了一声疾呼。
慕芷听到声音后觉得格外耳熟,到底是怎么回事?
“吁——”车夫拉紧了缰绳,车猛然停下,由于惯性,坐在边上的慕芷和苏云歌往前一扑,差点滚出去。幸亏苏云歌有功夫在身,身体灵活,稳住自己的同时,也抓住了慕芷。
重新做好后的苏云歌十分大声地质问着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连滚带爬的跪到马车前,一五一十地道来:“小姐……小姐恕罪,惊扰到了小姐,还请小姐责罚!只是马车前面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马车躲闪不及,这才紧急停了车。”
慕芷和苏云歌几人听后,面面相觑,这荒郊野外,怎么会突然冒出个人来?
苏云歌仗着自己有功夫,没听慕芷几人的劝阻,径自走下车来,看看周围的情况。
“这位小姐,此事与你们无关,还请你不要插手!”对面的人气势汹汹,不知不觉间竟然将马车周围悄悄地围住。只是对方虽然极力想将话说清楚,但是却并没有说得很清楚。
慕芷感觉,就像是她之前教过的外国孩子,虽然音是正确的,但是发音方法却不对,他们就是。慕芷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人呢?
苏云歌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毫不留情地反击道:“说着与我们无关,不要插手,阁下还不是将我们马车围住了?”
“你是苏将军府的苏小姐吧?快救救我啊,我认识你的!”马车下的人看着苏云歌,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既可怜又骄傲的哀求着。
慕芷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认识苏云歌,又是这个声音,莫不是?
所以,也没有顾及另外两人的劝阻,下车查看。
慕芷刚走下车来,和车下的男子对视一眼后,两人都不可思议地大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