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2015年。
ZJ诸暨汽车站,近黄昏,一辆大巴缓缓驶来,下来四位有着朝气生机的一行人,一路谈笑风生,拖着行李,正前大陆走去,消失在人群中。
“诸暨、大唐是全国最大的袜子生产、销售和出口基地,后来被称为中国袜都”。我们到了ZJ找工作,这一行人便是前文出现的HJ还有DK、XK兄弟俩。生活还得继续,还得踏上征途,踏上远方的路…
晚上找了家比较便宜的旅馆,将就一晚,养精蓄锐,明天为工作奋斗。
凌晨三点,我睡不着,不是因为我不困,是HJ打呼噜,那家伙,呼呼的,真“悦耳”。隐约在呼噜声中听到女人的呻吟声,时而惨烈,时而平静。
“这大半夜的谁啊,这么大性趣,打扰老子睡觉”。他说。
“你不是睡着了吗?”
“谁说我睡着了。”
“你没睡着,打什么呼噜,玩呢?”
“无奈/我没感觉到我打呼啊。”
“苦笑/你......”
(”HJ那年23岁,我18岁。两年后他结婚了,因工作原因没能赶上他的婚礼。至今心有内疚。)
那女人的呻吟声逐渐消失,想必应该是没兴趣了吧。HJ也不打呼噜了,睁着眼睛等着我睡着他再睡,心想这个世界安静了,终于可以…“小白,你们有没有拖鞋借我穿穿,我想洗个澡”。隔壁兄弟俩的XK说。
“喂,没有一个像人的!“我骂道。
“这大半夜的洗什么澡啊。”HJ坏笑着说。
看着他不知从那捡来了的半只拖鞋,还只是鞋底,拖着就进来了,穿着内裤,一手扶墙,浑身发抖的给我说话。
然后我就在嘈杂的流水声和呼噜声中“安然睡去…”
第二天,隔壁俩兄弟早早的起床了,顺便敲门叫我们起床,HJ被叫声惊醒,而我还睁着眼在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别数了,天都亮了!”HJ无奈的说。
我过去就是一脚…
四人洗漱完之后去楼下吃了早餐,然后拉着行李走访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厂区,从大唐一路问到诸暨,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其实我并不想每天看着流水线的工作,成为被机器操控的工人,所以对工作的事我并不感冒,只认同他们的看法。我来ZJ的初衷是想这一年好好的赚钱,别再想其他的事体。他们三人也总有不同意见,所以工作一直都拖着。到了下午,正直烈阳,走大半天,我行李箱都拉坏了,也累了,四人都同意去网吧歇会。这一歇,就歇到了夜晚凌晨两点。又回到那个旅馆,早早入睡,还好,这次我不是睁着眼,可能是我太累了。
第三天,我们去了人才市场,只见黑压压的一片连着一片,全都是人,至少有几千人。有找工作的,有工作找人的。“嘿,哥们,找工作吗”?“不找,不找,”。因为我脱单了,连他们都找不到。前面看到一个大牌子,就凑了过去,正好他们三也在那。十几米高几十米大的牌子上全是招聘信息。按照上面的信息拨通了电话,四人就乘车去了几公里外的工业园。
“我们这工资最低4k压半月工资,试用期一个月,试用期间工资2800若中途离开则没有薪水”。一位身材不高,戴眼镜的中年女人说。
“管吃住嘛,有没有公休”。HJ说。
“我们这有去宿舍,有食堂都是免费的,我们公司还有五险一金,不过没有公休,但可以请假。”
“觉得怎么样”。HJ问。我没说话,DK说:“这里噪音太大了,待时间长了会不会耳背啊”。
“我们公司是附近几十公里
最好的公司,每年还给员工发福利,年终奖…”中年妇女插话道。
“算了,再看看吧。”XK说。
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了那个旅馆。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晚上我和HJ说咱们这样下去不行,四人当初一共加一起有5000块钱,如今都花的差不多了,怎么办?
“要不跟着我去宁波工地吧,我爸在那,应该没什么问题”。HJ说。
最后四人商量了几个小时…,他兄弟俩准备去JS做汽车维修工作,我和HJ打算去宁波工地。
第七天,我们四人散伙,各自踏上火车,去往各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