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您的意思是传说中的那位骨溟王?”五牙一阵诧异,那个古老的传说故事已经流传了许多年,已经许久没有人提起了。
长老幽幽地点头,他手中幽蓝色的灵力聚集成一个耀眼的光团,光团周围闪烁着浅蓝色的星星点点。
几只骨妖感应到他的灵力,立刻围了过来,他们恭敬地跪拜在地:“主人,有何吩咐?”
五牙惊讶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这是传说中的那个术?!”
长老点头:“对,这就是我族传下来的异术饲骨之术,唯有我们骨妖一族的族人才能驱使骨灵。”
五牙看看长老,又看看跪拜在地的骨妖,惊得再说不出话来。
“这些确实是祖上记载的骨灵无疑。”长老迟疑了一会儿,伸手抚摸着骨妖的头颅,却是有些不解:“按照古训,这些骨灵应该只是灵体,不知为何那个女子召唤的骨灵却是实形?除了他们没有自己的意识,外形已然与我族人无异。”
午间时候,澄欣姐妹从集市回来,带了一堆搬家必须的物件。燕离专门找了几辆马车,大部分东西已经打包好了,大伙七手八脚就开始把东西往车上搬。
燕离正在车上忙活着,乐芜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咋啦?跑得那么急?”燕离抬了抬眉毛打趣儿道:“怎么,死人妖又缠上你啦?”
温粼在一边不乐意了:“咦?我这么惹人厌?”
大伙一阵窃笑。
“不,不好了。”乐芜倒是没再夹缠,一边说一边喘着粗气:“云老板那边说,货,货……”
燕离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货怎么了?”
乐芜一脸着急:“昨儿被劫了。”
燕离略一皱眉:“这不好好儿地交到云老板手里了么?还有人能从他嘴里刨食儿?”
“会不会是谷村那些怪物或者长耳族来报复了?”澄欣不由得有些紧张。
燕离摇头:“那两伙人我们接触过,凭他们的手段,不可能从云老板那儿劫货。”他扶了扶下巴,迟疑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抢生意?”
“怎么不可能?”一直没说话的火琅忽然说道:“你忘了我怎么伤的?”
“话说你好像一直都没跟我们仔细讲。”燕离说道:“你究竟被谁伤的?”
火琅摇摇头:“谷村的骨妖。”
“骨妖?怎么会?”燕离不解:“那些骨妖我们对上过,只是长得可怕,完全不是对手,即便是人多,凭火琅你也不可能……”
火琅叹道:“这就是我一直没跟你们讲的原因,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又或者骨妖也有厉害的。”
炽鱼暗暗朝温粼瞄着,温粼正好也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四目相对,炽鱼一阵脸红,心里只道怎么把这事儿给忽悠过去。
温粼径自走过来就握住了炽鱼的手,炽鱼一惊就要拍开他:“你干嘛?”
温粼反而紧了紧手并没放开,悠然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净说那么可怕的事情,都吓着我这小猫咪了。一手冷汗,冰凉冰凉的。”
这么一说,一院子的人都直愣愣地盯着炽鱼看,看得她又是一阵脸红颈胀,赶紧解释:“没,没有!”
火琅见炽鱼一脸通红,以为是紧张怪物要来了,忙安慰道:“没事儿的,我们这么多人在,就是有怪物也伤不到你。”
“哎,我说要商量对策我们也先换个地方吧?”温粼脸上仍然是若无其事的笑意:“这里已经越来越不安全了。”
燕离点头:“温粼说得对,我们抓紧先搬家,火琅的事晚上再商量。”
众人纷纷觉得在理,又开始埋头忙活起手头的事来。
温粼拍了拍炽鱼,炽鱼看了他一眼,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总算先糊弄过去了。
长老招呼五牙进屋里:“你进来。”
五牙顺从地进了屋子,长老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了一条项链来。这项链的吊坠是一个鬼头,用一种暗蓝色的石头雕刻而成,石头里似乎有一些亮闪闪的结晶体在泛着幽蓝色的光。
“长老,这是?”五牙不解。
“我给你讲讲关于骨溟王的事。”长老说道。
谷村已经在这个地方延续了许多年,究竟多少年,谁也不清楚。至少从这一任长老的上一辈就已经生活在那个地方很久了。
村子里有一个古训,谷村是存在于“混沌”中的入口,混沌界是介于“生”与“死”之间的地带,那些没有被鬼差带走的迷途亡灵,可能会误入这个界域。
原本界域入口有守御的异兽,可不知为何,近几百年来,异兽并不在他本该守卫的地方。为了带那些迷途的魂魄走出混沌,谷村的先辈们就担起了这个责任来。
骨妖的王带着一支骨妖在这里建立了谷村。谷村的位置是混沌界里最为接近“生”的地方,因此不少外来的亡灵都会最先出现在那里。
长久以来,骨妖会带着迷途的亡灵重入幽冥,一直也没有出过乱子。从混沌入幽冥的路上,引路人便是梧桐镇的乔五爷。
数百年前,骨溟王忽然失踪,从此便杳无音讯。寻常骨妖能够操纵骨灵,但唯有骨妖的王能召唤骨灵,这骨溟王也不例外。骨溟王失踪以后,并不善战的骨妖一族逐渐衰落,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亡灵迷途在混沌界的事,也时不时会发生。
起先,这并不是多要紧。这混沌界虽介于生死界之间,亡灵安分待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务,只待得有鬼差经过之时,再将亡魂引入幽冥。
一直到燕离他们得出现,一切变得不一样了。谷村和安沙峡谷接连出事,混沌界方觉得严重了起来。
五牙不解:“那骨溟王究竟去哪儿了?”
长老叹气:“不知。混沌界这界域特殊,灵体也就罢了,并不是所有实体都可以随意进出的。”
“为什么不能?”五牙继续问道。
“为什么?你这孩子问得。”长老不觉有些好笑:“人活着可以随便去死么?人死了又可以随便活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