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粼扭头看了一眼夕夜,冲炽鱼抬了抬下巴:“小猫咪,老实交代,他主人跟你什么关系?”
夕夜抢道:“主人说了,魂姐姐身边的野男人,一律灭了。灭了知道不!”
他回头就看向予迟:“是不是,予迟?”
予迟面无表情:“那是你,跟我没关系。”
夕夜“啧”了一声,对予迟的拆台一脸无语。
“野男人?”温粼不觉好笑。
不管怎样,予迟和夕夜回来了。炽鱼长吁了口气。
抹布蹲在茅房里,好在没有人再闯进来。他尽力屏住呼吸,觉得一阵头昏脑胀,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问题:“这儿似乎是妓院……刚刚那个温大人那么妖里妖气的,他要是脑袋抽抽,对鱼儿做什么……”
想到这里,抹布的脸色变青了,喃喃自语道:“她哥会不会把我撕成一片儿一片儿的……”
想到这里,他再也蹲不住了,手上略一使劲,绳索开了。
他嘘嘘摸摸地从茅房里探出个头来,外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嘿,连守卫都没有一个。什么意思?”他嘟囔了一句,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哎哟嘛,腿都给爷蹲麻了……”
炽鱼奔波了几日,只一沾上床立马就睡熟了。她心知予迟和夕夜在身边,睡得踏踏实实。
待她再一睁眼,天已经黑了。
炽鱼一屁股坐起来:“哎呀,还说去找温粼。”
门口已经有两个侍卫在等着她,炽鱼匆忙跟随他们去了。
炽鱼一走进温粼的房间才觉得气氛不对。粉红色的纱帐中传来几个女子的轻笑,隐隐能见着她们摇曳的身姿。轻歌曼舞,鼓乐声声。
温粼低沉的笑声似乎在跟那些女子轻声说着什么。
炽鱼看着一阵头大,扭头就想撤,回头一看,侍卫早就走了,还顺势带上了门。
炽鱼轻手轻脚就向门口挪去。听得纱帐中温粼的声音:“哟,小猫咪来了,都不进来瞧瞧我。”
“我……要不待会儿过来?”炽鱼挠了挠头。
“让姐姐们带你进来吧。”温粼笑道,他身边又是一阵女子的轻笑。
随即,一名身着翠绿纱笼的女子撩了撩粉色的长纱帐,冲炽鱼招了招手:“小妹妹,别害羞,过来啊~”
透过纱帐的间隙,炽鱼看着另外几名女子,她们看她的眼神儿都是一脸好奇。就像炽鱼长了两个头三条尾巴似的。
翠绿衣衫的女子上前牵了牵炽鱼的衣袖:“妹妹,来一起玩儿嘛~”
她的声音酥到了骨子里,听到炽鱼一阵脚软。
“别逗她了,鱼儿进来,没事的。”另一个声音说道。
“抹布?”炽鱼一愣。
纱帐里确实一片莺歌燕舞,但只有那些女子自顾自地歌舞着,仿佛是跳给自己看一样。
温粼和抹布坐在后面的凳子上,正在商量着什么。
半天之前,抹布担心炽鱼有事,忙从茅房跑了出来,迎面就撞上了温粼。
温粼捏着鼻子,将抹布从头顶打量到脚底,连连摇头,一脸嫌弃:“啧,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就算了,这么臭,你到底蹲了多久?”
抹布脸色一黑正想骂人,就听温粼笑道:“该不是……你一直在茅房里吧?哈哈哈……”
温粼笑得停不下来,抹布骂道:“还不是你,还好意思笑!”
温粼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别跟我说你连那种普通绳子都弄不开,我可连守卫都没有派。”
“你?”抹布这才意识到被玩坏儿了,一阵无语。
温粼拍了拍抹布的肩头解释道:“好啦,你是小猫咪的朋友,我给你赔不是。刚刚鹤国将军派来的人在,怎么着也要装一下不是?”
抹布这才随温粼回了他临时的住处。
温粼一回屋就给了大价钱找来舞女们唱歌跳舞,他和抹布则躲在后面商量别的事务。虽然这两位大爷根本没想欣赏歌舞的意思,舞女们倒是乐得自在,自娱自乐就有钱赚。
“见你睡着了,没好叫你。这会儿咱们干正事儿去。”温粼起身走进了里间。他冲翠绿衣衫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会意地点头:“我们在这儿继续玩儿。”
里间有一个木制的窗户,温粼打开窗子,轻巧地翻了出去。
院子后墙隔着一条小河,小河的对岸有些荒凉,不远处能看到几间木制的小屋。
温粼手中点起了萤火,越过小河,径自向那些屋子走去。炽鱼和抹布也跟了上去。
炽鱼推开木门,一屋子的人整齐地平躺在地板上。
“哎?”抹布第一次见到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很是惊讶,伸手就戳了戳一人的皮肤:“还活着吧?”
炽鱼并没有解释,只是唤道:“予迟,看看如何?”
予迟现出了身形:“早就看过了,是蝙蝠印记。”
“只有十几个人。”炽鱼扶了扶下巴:“乔五爷也不在。其他人呢?”
温粼摇头:“我来到时候就看到这些人,其中有两三个我在镇上见到过,所以我知道是梧桐镇的人。再加上予迟说他们身上有蝙蝠魂印,我就让他们去找你了。”
炽鱼看向予迟:“你什么都跟他说了?”
予迟点头:“他可信。”
“呵呵,你认识他才几天。”炽鱼抱怨道。
予迟认真地看着炽鱼:“他不是人,可信。”
炽鱼扶了扶额头。
温粼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我来的时候,他们应该正在转移这些人,密道还打开着。就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启。”
“后来我守了几天,密道再也没有开过,不知怎么回事,这十几个人就被留在这里了。”
“密道的位置大概是在这里。”他翻开了一块木制地板,下面果然是松动的石板。
“这还不好办,敲碎了呗。”抹布手一抄。
温粼和炽鱼同时白了他一眼。
“是嘛。”抹布不解。
“要是遇上火琅那种用火药的高手,被炸成渣渣怕是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炽鱼嘟囔道。
“机关?”抹布试探着站上了那块石板,他蹲下摸索着。温粼摇头:“我都摸过好多遍了。”
他的话音未落,抹布脚下一空,跟石板一起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