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剑品亦是人品(1 / 1)

长安城。

东南五十里外。

密林。

密林很广,密林很深。

夜。

雨夜。

暴雨如注的雨夜。

密林深处有一间茅草屋。

四下漏雨,四处漏风的茅草屋。

草庐内的一张快散架的木板床上,躺着两个人,两个人受伤的人。

阿七的伤很重,不仅外伤很重,他还中了毒,很深的毒,足以要人命的毒。

风雨交加之夜。

阿七方才感觉很冷,冷得直打颤,冷得直哆嗦。

可是,现在好了很多。

为什么?

因为有一个人在用自己的身体为自己取暖。

是娘娘腔。

阿七的眼睛已经无法睁开,意识逐渐模糊,但是,他仍然知道用身体为自己暖身的人,就是娘娘腔。

因为阿七想不出除了娘娘腔还会有谁?

但是,阿七感到很奇怪的是,当娘娘腔搂着自己的时候,阿七感觉到的却是一个女人的躯体。

那是一种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瞬间产生某种生理反应的女人的躯体。

阿七湿透的衣服已经被娘娘腔扒了下来,两个人的肌肤相交之时,阿七的那种感觉瞬间产生。

怎么回事?

是自己受伤太重,产生了错觉?

阿七的伤的确很重,又没有任何条件尽快医治,阿七渐渐地进入了昏迷。

草屋内没有灯光。

娘娘腔借着一道道闪电的光芒,为阿七包扎了肩头的伤口,脱去阿七和自己湿透的外衣,用自己仅有的体温,温暖着阿七冰冷、瘦弱的身躯。

娘娘腔细嫩白净的皮肤,以及女人应该有的温存,都证明了阿七的感觉没有错,娘娘腔就是一个女人,十足的女人。

娘娘腔用自己温暖的身体温暖着阿七冰冷的身躯,阿七的伤很重,中毒也很深,但是,娘娘腔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除了用自己的身体给阿七一些温暖,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自己和阿七现在正在躲避追杀,在这狂风暴雨之夜又去哪里找郎中医治阿七的伤?

怎么办?

看着阿七的脸色越来越差,已经逐渐变成了紫黑色,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怎么办?

娘娘腔的心在痛,如刀绞一般在痛。

虽然娘娘腔也受了伤,但是,身体的伤痛却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自己这是怎么了?

看到阿七被人一剑刺穿了肩膀,自己的心好似也同时被刺穿;

看到阿七中毒,自己的心好似也中了毒。

中了什么毒?

是爱情之毒。

无情的风雨吹打着破烂的草庐。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才开始慢慢的减弱,但闪电却依然猛烈。

又是一道巨大的闪电,瞬间照亮了草庐的房间。

而此时,草庐破洞百出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娘娘腔下意识的赶紧穿上了自己还未干的外衣,扭头一看,大吃一惊。

闪电的光芒足以让娘娘腔看清来人是谁。

是一个手提鬼头刀,满脸大胡子,瞪着牛眼的壮汉。

就是这个人,带着一群人一路追杀自己和阿七。

闪亮的鬼头刀在闪电的光芒之下格外的刺眼,大胡子在恶狠狠的盯着床上的阿七和娘娘腔。

娘娘腔没有动。

现在转身拿剑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娘娘腔也在盯着眼前对自己和阿七穷追不舍的大胡子。

她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大胡子会对自己和阿七穷追不舍,拼了命也要杀他们两个?

冷风吹进草庐,带着冰冷的雨水吹进在风雨中摇晃的草庐。

阿七又在发抖,冰冷的身躯在发抖,在颤抖。

娘娘腔的手没有去拿自己的剑,而是,放在了阿七的心口。

她想用在的体温为阿七缓解冷风带给阿七的颤抖。

“为什么要对我们穷追不舍?”娘娘腔转头怒目而视,看着凶神恶煞一般的大胡子。

“为什么?”大胡子怒目而视的眼神好似与生俱来:“因为他让我输了钱?”

“输钱的人有很多,为什么只有你对我们痛下杀手?”娘娘腔的怒目而视是源自于对大胡子身份的怀疑,娘娘腔当然不相信他的话,输了钱也没必要拿命抵偿,杀了阿七就能把钱拿回来?

“因为我喜欢杀人,喜欢杀让我输钱的人。”大胡子显然已经不想再继续解释下去,提刀向前的大胡子,已经准备下手。

泛着紫色光芒的软剑,就在自己的手边,娘娘腔没有动,她在等待机会,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虽然,这样的机会非常渺茫,但是,也只能拼死一战。

要么活下去,要么和阿七一起死在这间草庐之内。

生死一瞬之间,草庐的门口再次出现了一个人影。

“谁?”大胡子停住脚步,转身一看。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男人,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暴雨淋湿了每个人,雨滴顺着来人的面颊和衣襟,在缓慢滴下。

年轻人冰冷、苍白的面容,坚毅果敢的神情,显示了他执着的某一面。

哪一面?

剑。

剑的一面。

剑怎样?

剑在。

剑在右手。

一个人右手拿着剑和剑鞘。

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人是个左撇子。

是封云。

“你来干什么?”大胡子显然认识封云。

今天封云一剑战胜阿七的一幕,让封云的名声很快响彻江湖,封云战胜的阿七是保持赌局二十八场不败纪录的传奇人物,可是,今天却被封云很轻松的一剑击败。

“那你来干什么?”封云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大胡子,封云的眼神无论何时都是这样冷冷的感觉。

“我是来杀人的。”大胡子对于自己的目的没有丝毫掩饰,反而感觉很自豪。

“那我也是来杀人的。”封云的眼神转向了躺在床上面色紫黑、濒临死亡的阿七。

“那好,让给你,反正我要的是结果,至于是你杀,还是我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死。”大胡子看到了封云眼神的转变,知道了自己和封云拥有同一个敌人。

剑。

剑已在手。

剑已在左手。

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剑。

好似雪一样白色的剑。

是封云的剑。

封云的剑,来历颇为传奇,同阿七的魔刀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传说可以吞噬人血的剑,传说可以吞噬人魂魄的剑。

故,此剑名曰“噬魂”。

噬魂是封氏家族的传家之宝,拿着噬魂剑的人一定是封氏家族武功最高的人。

封氏家族在江湖中神秘的存在着数百年,家族的人并不多,但是,无论那一代都有很多高手出现。

封云的出现更是封氏家族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比风雨更冰冷的面孔。

比风雨更冰冷的眼神。

比风雨更冰冷的剑锋。

比风雨更冰冷的人。

剑光突然闪起,雪白色的剑锋好似一道白色的闪电,比此时草庐外的闪电更加耀眼。

耀眼的不仅是剑光,耀眼的还有鲜血。

噬魂剑在封云的挥手之间,再一次吞噬了一个人的鲜血,吞噬了一个人的灵魂。

是谁的鲜血?

是谁的灵魂?

是封云旁边的大胡子。

噬魂剑还在大胡子的胸膛之中,一剑穿胸而过。

好快的剑,好恐怖的剑。

快是因为噬魂造就了草庐内的一道白色闪电。

恐怖是因为噬魂没有像其他剑一样的在滴血,反而好似在一口一口的吞噬着鲜血。

娘娘腔已经在第一时间拔出了自己的紫电软剑,准备好了最后一搏。

可是,意外发生了,令娘娘腔大吃一惊的事情再次发生。

第二个走进草庐的人就是和阿七决斗的封云,娘娘腔没想到他也会找到这里来,为什么?

如果封云想要杀了阿七,完全可以在棺材街,阿七倒下的一瞬间,挥出他的第二剑,夺命的一剑。

可是,封云没有这么做。

那么,现在他的到来是为了什么?

小小的草庐,充满了血腥,充满了疑惑。

最疑惑不解的当然是还有一口气的大胡子。

“为什么?&ot;大胡子本以为封云出剑的目标是床上的阿七和娘娘腔,这一点大胡子很肯定,因为封云用冰冷的眼神告诉了自己,他的目标就是阿七。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封云的剑会穿透自己的胸膛?

为什么最后封云要杀的人居然是自己?

这不仅是大胡子的疑惑,也是娘娘腔的疑惑。

“因为,我要和阿七做一个了断,我需要一场公平的比武,而不是阴谋诡计。在我和他没有公平比武之前,他不能死,更不能死在你们这些使用阴谋诡计的小人手上。”封云依然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马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大胡子,用一番正气凛然的话语在告诉所有那些使用阴谋诡计的人,阴谋诡计会有一时得逞之时,可是,绝不会逍遥一世。

剑有品,人亦有品。

剑品的优劣在于铸剑的人,

人品的优劣在于心中的自己。

封云用自己冰冷的外表,冰冷的剑锋,做出了让人感觉内心燃烧的行为。

这是一个真正男人的行为,无愧于心的行为。

这是一个真正男人的品质,心胸坦荡的品质。

尸体已经倒下,噬魂已经入鞘,鲜血已经凝固。

娘娘腔吃惊的站在封云的面前,她真的没想到面前的这个无情剑客,居然是个心胸坦荡的男人。

“你还想和他比武?”娘娘腔对封云的执着很是不解。

“是的,是公平的比武。”封云的冷面寒霜依然没有改变,无论对任何人。

娘娘腔意外的惨笑了一声说道:”恐怕让你失望了,你能守护阿七不被那些小人杀了,但是,你救不了他。“

“为什么?”封云不相信阿七会死,作为魔刀的传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

“你也看到了,阿七中了毒,而且我怀疑在和你比武之前,他就已经中了毒。”娘娘腔回头看着面色越来越差的阿七,心中不免一阵凄凉,眼中泛起了泪花。

“这一点我也感觉到了,我和他比武的时候,我的剑刺穿了他的肩膀,而他几乎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紫黑色的鲜血,更关键的是,他没有拔刀。我就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在你们逃亡之后,我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跟上你们,我要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没有拔刀?为什么会口吐紫黑色的鲜血?“封云的确很疑惑,他很想看到魔刀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他失望了,他不甘心,他要找到阿七。

封云对武功的执着大于他自己的生命,这是武痴的惊人表现。

封云看着气息逐渐微弱的阿七说道:“为什么不想办法给他解毒?”

“解毒?”娘娘腔看着阿七濒临死亡的样子,眼中的泪水已如泉涌,哭泣道:“我们被人追杀,暴风雨之夜到哪里去找人为他解毒?”

“可以等到天亮,我保护你们去找。”封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阿七会死,如果阿七死了,自己就永远也没有机会和魔刀的主人比武,魔刀再现江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事,魔刀的传说给了自己巨大的诱惑,自己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所以,阿七绝不能死。

娘娘腔擦了擦眼泪说道:“恐怕他等不到天亮了。”

封云也看到了阿七此时的变化,脸色已经彻底的变成了紫黑色,气息几乎全无。等到天亮,阿七恐怕也已经气绝身亡。

封云和娘娘腔两个人都在为阿七焦急着,两个人谁也不愿意看到阿七死,只不过是出于不同的原因。

娘娘腔的心里焦急当然是因为爱,因为她爱着阿七,深深的爱着,疯狂的爱着。

娘娘腔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处事张狂、浑身赖气、甚至还有些讨厌的穷小子的,自己也很难想象自己会爱得如此彻底,如此的疯狂。

如果不是阿七出事,娘娘腔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居然会爱上阿七。

爱通常都是这样,难以解释,难以自拔,难以自控。

封云的焦急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魔刀。

为了魔刀的武功。

自己此次出现在江湖,出现在赌局就是为了要和魔刀的主人一决高下,完成自己对武学的至高追求。

可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阿七居然被小人暗害。

比武的事情眼看就要泡汤了,阿七也很快就要不行了。

怎么办?

两个人不懂医术,在这狂风暴雨之夜,又不知到何处去寻找名医,怎么能不着急?

“我能救活他。”声音来自门口,第三个走进草庐的人,是个女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背后背着一个小箱子的女人,二十岁左右的女人,很美的女人。

不知名的密林深处,不知名的小小草庐,今天来了一个又一个本不该来这里的人。

“你是谁?”娘娘腔和封云都很疑惑,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

“不用多说,你们想不想让他活?”背着小箱子的女人面容很冷,但是,看得出她也很急切。

为什么急切?

难道是为了救阿七?

她是谁?

她怎么会知道阿七在这里?

她为什么要救阿七?

“想。”娘娘腔和封云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想到上天会派来一个救死扶伤的活菩萨。

“想,就听我的。”背箱子的女人,摘下了防雨的斗笠和蓑衣,拿下了背后的小箱子,随后说道:“男人去堵住门上和窗户上的窟窿,女人去点燃一堆柴火。”

虽然娘娘腔还是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梳着男人的发髻,但是,背箱子的女人一眼就看出了她就是女人,纯粹的女人。

娘娘腔一惊,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男人的外衣,里面又没有衣服,当然会一眼就被人认出来。

草庐的破洞已经被堵住,炉火已经点燃。

没有了冷风,没有了冰雨,

有了亮光,有了温暖。

草庐顷刻间暖和起来,为了能让阿七活过来,娘娘腔和封云乖乖的服从了女郎中的安排。

女郎中打开了自己的药箱,拿出了很多医者的工具,有飞快的小刀,有成排的银针。

紧张的救治已经开始,银针已经布满阿七的身体,针线缝合了阿七的伤口。

阿七的外伤也很重,但是,并不足以致命。

可是,体内的毒却已很深,深到足以致命。

娘娘腔和封云紧张的着女郎中医治阿七的过程,没人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屋外的暴雨已经停止,但是,风还在继续,冰冷的风、强烈的风。

草庐内很静,静的只能听到阿七的呻吟和炉火的燃烧。

时间在流逝,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阿七呻吟声在加重,突然间,阿七猛然在床上坐起,“噗”一声,一口紫黑色的鲜血,喷溅而出,随后,再次重重的倒下。

娘娘腔和封云大吃一惊,看到女郎中满头是汗,慢慢的收起了银针和药箱。

“他已经没事了,好险,只差一点。”女郎中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

娘娘腔和封云听到阿七没事了,都很欣喜,也很惊讶。

娘娘腔走到床前,看到阿七的脸色已经逐渐恢复了血色,依然是黑黑瘦瘦的脸庞,只是气息已经均匀,人在沉睡。

“他中的是鸩毒,幸好量不大,所以,发作的时间较晚,也因此侥幸躲过一难。”女郎中慢慢擦着脸上的汗水,慢慢解释着阿七的病因。

“鸩毒?”娘娘腔很吃惊。

是谁要置于阿七于死地?

中午从客栈出来之前还是好好的,阿七神态自若,没有任何异样,直到比武之前也没吃什么东西,怎么会中毒?

“鸩毒发作的时间是多久?”娘娘腔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但她必须弄清楚鸩毒的发作时间。

“正常的毒量,顷刻间便会置人于死地,他的毒量较少,所以,要等到一炷香之后才会发作。”女郎中的医道不浅,看到阿七的反应就能够判断出阿七中毒的情况。

“一炷香?也就是说,阿七在和封云比武之前的一炷香时间,他就中了毒,那么,那时就是阿七喝下那个该死的女人童彤的酒的时刻,我亲眼看到那个女人给阿七送去了一小壶酒,阿七没有犹豫直接就喝了,一定是她。”娘娘腔想起了阿七在比武前后的一幕一幕。

娘娘腔的话提醒了封云,封云沉吟道:“我的剑刺穿了阿七的肩胛骨,但是,与此同时他也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鲜血,刺穿肩膀怎么会吐血?而且还是紫黑色的,说明那时就是他中毒发作的时间,时间估计的十分准确,说明有人想借我的手除掉阿七。”

封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阿七在和他对阵的一刹那没有拔刀?

不是他不想拔刀,而是他已经无力拔刀。

鸩毒已经发作,已经入侵了他的五脏六腑。

“那个叫童彤的女人来历不简单,在阿七去比武之前,我已经向云叔发去了飞鸽传书,他一定能帮我查清楚那个女人的来历,她的背后一定有很大的势力,很大的阴谋。”娘娘腔对童彤的怀疑始终未减,现在更加怀疑,甚至可以确定她就是暗害阿七的凶手,只不过她不一定是主谋。

“这就是赌局的残忍,这就是赌局不为人知的一面。”在封云和娘娘腔疑惑不解的时候,女郎中给了两个人最好的答案,女郎中漂亮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是恨,是愤恨,是怨恨。

“赌局?”娘娘腔并不是特别了解棺材街的赌局,因为她和阿七只是赌局中的棋子,棋子怎么可能了解棋手的想法。

封云更是不清楚,他更不可能知道什么是赌局?

封云来到棺材街只不过想和魔刀的传人做一次公平的较量,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也没有了解过任何其他的细节。

听到女郎中的话,娘娘腔和封云都感觉到女郎中似乎知道些什么。

女郎中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四哥三个月前死在了赌局,我大哥十年前也死在了赌局,我探查赌局的情况已经两年多,赌局幕后的这潭水很深,目前我知道的就有童老鬼、周百川、屠九,还有一些长安城的大户,至于背后还有哪些人,现在我还没有查清楚。”

“你的意思是,棺材街的比武是这些人赌钱的局,我和阿七都是局中的棋子?”封云并不笨,练武成痴的人,虽然不喜欢阴谋诡计,但是,却绝对有一般人没有的头脑。

“不错,你们都是棋子,包括我大哥和四哥,你们都是这些人手中的棋子,你们的死活全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阎王让你三更死,你绝对活不到五更。阎王就是童老鬼,就是周百川,就是那些赌局幕后的鬼,你们是死是活全在那些鬼的一念之间,活也是因为利益让你们多活几日,死也是因为利益让你们按照他们的意愿随时去死。”女郎中愤恨的眼神随着自己的话语在步步加重。

她恨什么?

恨赌局。

恨赌局幕后的鬼。

恨那些夺去自己亲人生命的那些鬼。

阿七是幸运的,他幸运的遇到了人品、剑品极佳的封云;他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妙手回春的女郎中。

阿七是赌局里面五十年来,唯一一个没有按照赌局的幕后规矩必死的人。

阿七没有死,阿七还有未来,阿七还有魔刀。

魔刀绝不会选错自己的主人。

魔刀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做他的主人。

敬请期待下一章。

沧桑三叔

2018年1月14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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