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润霖走在街上哼着小曲儿,显得很是惬意。
不过也是当然的了,下雨了身边有美貌婢女给他撑伞,身旁还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武者给他当随从。
能不惬意吗?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嘛........嘿嘿。
则是他刚刚才从“那个地方”回来,浑身上下舒坦得很。
不过“那个地方”好归好,就是行事需要小心了些。
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不好了,毕竟大燕虽然并不禁止明月楼那种风月场所。
可对于年龄小‘一点’的那种,则是明令禁止的!
不过没办法,
谁叫他罗润霖就好这口呢嘿嘿。
唉
说起来还是当年当县令的时候好啊,虽然没现在有权有势,可是好在随心所欲啊。
看上了哪家的娃娃,暗中派人掳走就是,玩腻了就扔,多好?
哪像现在身在凌都,想发泄一下都得偷偷摸摸的。
“大人,小的听说月底呀,在那露水街又要新开一家‘那个地方’,到时候小的带您过去?”
一位仆役朝着罗润霖掐媚的说道。
罗润霖看着这人脸上明显装出来的既生硬又刻意的奉承表情,不禁眉头一挑。
不过转念一想,
这人也是个后天巅峰的武者,现在却要对他这个凡夫俗子百般讨好。
想到这儿,罗润霖不由得心情更好了一些,哈哈大笑道:
“新店新花样儿,好,到时候去看看。”
“哎!”仆役又是掐媚一笑。
忽然一阵凉风夹带着寸缕雨水吹到了罗润霖身上。
突如其来的寒意让他不禁身体一抖,看了看脚下这条寂静无人的街道,他忽然莫名其妙的歪想起来。
这条小巷,又安静又隐蔽,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噫.......”
罗润霖晃了晃脑袋,怎么净想这些晦气事情。
然后他又揉了揉眼睛,一脸诧异的看着前面街道的尽头。
咦?
怎么好像......
有个人?
.......
.......
云飞齐站在小巷的尽头处,身背着一团布条,其中裹着的是炙心剑。
怀中又抱着一柄剑鞘是白色的剑。
这是扶摇剑。
雨,渐渐小了。
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地上,只能响起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
他微微抬头,看着眼前走来的一行人眼神微冷。
为首一人身形肥硕,身旁一名美貌的女童在为他撑伞,而周围则是一群腰间佩刀的武者。
罗润霖看着眼前的这名抱剑而立的年轻男子,眉头一皱。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忽然觉得这人看着很不顺眼。
“喂,你们几个,去把他的腿打断,然后扔开,别碍了我的眼。”他淡淡道。
“是!”
身旁几个仆役迅速跑到云飞齐面前,其中一人沉声道:
“小子,对不住了,咱们家大人要打断你的腿,安分点,断个腿就好了,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
云飞齐轻轻摇了摇头,道:“现在走,我不杀你们。”
“哼,不知天高地厚!兄弟们,上!”
那群仆役随即一拥而上,出拳凌厉狠辣,若是普通人被这一通打,别说断腿了,能活都是命大。
云飞齐见此只得轻轻一叹,体内剑气骤然外放,剑虽未出鞘,可这群仆役的脖子皆是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你.....嗬嗬........”
仆役们捂着自己的脖子,却止不住不断喷出的血液,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再无一丝生机可言。
远处的罗润霖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后退几步,对着身旁唯一留下的那名刀疤脸仆役颤声道:“刀疤,快上!”
那名刀疤脸仆役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拔刀出鞘,携带着骇人的刀势朝着云飞齐飞奔而去!
体内气血澎湃,气若洪钟,踏步如龙行虎步振振有力!
先天武者。
这里是街道。
若是和这等武者大打出手只怕会伤及无辜。
只能速战速决。
云飞齐眼睛微微一眯,左手握着扶摇剑将其置于腰间,双膝微曲,右手放到剑柄处作拔剑势。
看着越来越近的持刀武者,他轻轻吐出三个字:
“燕归来。”
随后迅速拔剑出鞘又快如闪电般的收剑归鞘。
不过这回大拇指却并没有抵在剑鞘与剑之间。
这次的燕,无需归。
一丝剑气都没有散发。
可是持刀武者飞奔的身影却骤然一停,从脸庞中间缓缓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一直延续到整个身体。
“噗呲!”
血液喷洒而出,武者身体骤然一分两半!
“啊!!!”
罗润霖看见这一幕,惊恐万分,想逃跑却发现双腿早已软了下来,动弹不得。
云飞齐缓缓走到他身前,却扭头看向在场仅有的三名活人中的另一个。
这个为罗润霖撑伞的女童奴婢此刻早已将伞丢开,一脸恐惧。
云飞齐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轻声道:
“走吧。”
女童亲眼目睹云飞齐杀人的过程,早已恐惧不已,此刻听见他这句话顿时惊慌失措的连爬带跑的匆忙离去。
云飞齐见她离开,才转头看向地上的罗润霖。
“噌!”
他把扶摇剑一把抽出,响起一阵利刃出鞘的剑鸣声。
那位中年人的身体也随着一抖,颤巍巍的说道:“阁........阁下,所为何事啊?钱....还是什么的我都可以给你啊。”
云飞齐见此一声冷笑,道:“罗大人,这可不像你啊。”
“什.....”中年人一怔。
云飞齐紧接着冷声道:“兵部侍郎,罗润霖。”
“建元十二年的科举,你一朝金榜题名,身为状元郎,衣锦还乡,可谓风光无限。”
“建元十八年,那时的你在德余县位居县令之位已然六年有余。
你事必躬亲,将德余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凌都每年派去的监查官员上报回来的奏折也都是对你这位县令的赞扬之词。”
“不过,那位官员每次去你德余县回来之后,就会自以为很隐蔽的在凌都之内新添一处豪华宅邸。”
“还有,德余县那六年时常出现女童失踪之事,却从未传扬开来,因为都被你这位百姓赞誉的‘父母官’给压下来了。”
说到这儿,罗润霖脸色一变,道:“你......”
“哎,还没说完呢。”云飞齐挥了挥手中扶摇剑。
罗润霖看见明晃晃的扶摇剑顿时连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建元十九年,这是你在德余县任职的最后一年。这一年,县内出现了一桩大案。”
“本地望族,李家的三公子见色起意,当街强抢已有婚配的一位名为张莲的民女,甚至命令手下恶仆将那位可怜女子的丈夫活活打死!”
“可是犯下杀人大罪的他没有就此罢休!”
“这个人渣!他当街扒开那位女子衣物,甚至还抓来那位女子七岁大的儿子让他在旁边看着!”
云飞齐神色越来越愤怒,表情也愈发狰狞。
“那个人渣!”
“他竟然就这么.......
就这么当着那孩子的面,强迫那孩子的母亲与他行苟合之事!”
“你说他怎么敢?!”
“啊?!”
“你告诉我啊!”
云飞齐一把拽起罗润霖的衣领,脸色狰狞,怒道:“你说,这种人渣!该不该死!”
“啊?!罗县令!”
“我......我......”罗润霖此刻早已脸色一片惨白,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砰!”
云飞齐一把将罗润霖砸到一旁的石墙之上,巨大的力道将石墙都撞得支离破碎。
云飞齐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怒道:
“他该死!”
“可是罗县令,你那时可是县令啊,为什么你就是觉得这种人渣他不该死呢?!”
“不.......不不........我.......”罗润霖嘴里吐血,还在一脸惊恐的说着模糊不清的话。
“让我来说!”
云飞齐又是重重一拳打在罗润霖脸上,打飞数颗带血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