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听家父说起,姜婆是当世神医。能治百病,驱百毒,天下没有她治愈不了的绝症。被川中百姓唤为“圣手”。只是听家父说这姜婆性格古怪,常人很难请的动她。”袁倩儿答道。
“侯爷性命要紧,再难也得去请上一请。在下这就出发,去剑门关一趟。”吴优说道。
“我也去。”张冲也着急说道。
“小侯爷还是留在阆中照看侯爷。请小侯爷放心,在下一定全力办好此事。”吴优拍着张冲肩膀说道。
“贤弟,要不要我把手下将士给你派上一些任你差遣。”吴曦说道。
“多谢兄长美意,那就不必了。听袁门主这么说来,这姜婆也是世外高人。若有官军一起,反而会让她避而远之。”
“那就依贤弟所言。”
“小女子跟吴世子一起前往,我从岐山来阆中时路过了剑门关。这一路上还算熟悉,给世子指道引路也多些方便。”李云裳上前说道。
“师妹还是决定去剑门关?”袁倩儿急问李云裳。
“这是命中劫数,避是避不了。还不如坦然面对。”李云裳淡淡说道。
“二位门主所说何事?是谁有劫数?”吴优一脸茫然问道。
“师妹跟我早算出来,近几日师妹将有一场大劫。如能扛过,今后将顺风顺水。若抗不过去,定有性命之忧。”袁倩儿说道。
众人听完,一片愕然。
“既然如此,李门主就不必跟在下一起。当和袁门主在天罡门一起想法子化掉此劫。”吴优着急说道。
“命中劫数本是上苍早已安排好,身在何处都会难逃。我要化此劫也需去哪剑门关一趟。”李云裳淡淡对吴优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门主能坦然面对大劫,实在令在下佩服。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动身。”吴优此时心里又生了许多怜悯之心。
“第五妹子,你就在天罡门等我和我云弟,我和云弟几日后就回来。”吴优对第五兰说道。
“白面鬼,我才不要呆在这里,我也要去剑门关。你要是途中溜了,我上哪里寻你。”第五兰大声说道。
“还请妹子不要胡闹,我三人去剑门关请姜婆来是为了医治侯爷。我怎能途中溜走,你就放心在此等我和云弟。等我们回来再接你一起回重庆府游玩。”吴优诚恳说道。
“好吧。本姑娘就暂且依了你个白面鬼。如若你胆敢骗了本姑娘,我定向众人说出你和你“云弟”的丑事。本姑娘也会去重庆涪王府大闹,让你吴家不得安宁。”第五兰一脸不愿意说道。
“哈哈哈,我跟云弟有何丑事?我吴优一定说话算话,决不食言。”吴优知道第五兰说的是黄子瑜的身世之事,就笑着岔开话题。
“说起云弟,为兄有一事不明。云弟这箭法确实精准,所使铁弓和这箭矢和我一位故人十分相像。不知云弟和我那故人可曾相识?”
吴优跟黄子瑜听完大惊。
“兄长说的故人是何人?”吴优假装镇定问道。
“我哪位故人姓“黄”,名“念祖”。
“哦?巧了。胞弟吴云早年曾拜师学射三年。他那师傅也行黄,但不叫黄念祖。之后还将铁弓传给云弟。”吴优机智搪塞道。
吴曦听完一脸茫然。
“今日先不说此事,等我和云弟回来之后,再跟兄长说说往事。”吴优继续说道。
“这样也好。就辛苦二位贤弟和李门主了。仓措和卫道然以及江湖上的一些恶人还没离开,他们绝对还要在天宫院寻那《龙脉注》。你们离开之后我也知会衙门派些人手,防止这些恶人寻图。”吴曦说道。
三人跟众人一番道别,骑上快马。一路向西驰去。
当夜三人赶到苍溪县。寻了一家客栈住下,第二日一大早又快马加鞭。中午十分便到了剑阁县城。
吴优隐隐感觉一路有人尾随他三人,知会黄子瑜也小心提防。
三人在剑阁县城一家酒楼用些饭菜,向酒楼小儿打听姜婆下落。小二告知姜婆在剑门关后山姜家庄,三人又快马向剑门关后山奔去。
约一个时辰便到了剑门关后山下。眼前有一片庄子,庄上估摸有二十来户。
三人进庄之后便遇到一位蓝衣长者。吴优上前施礼问道:“老人家打扰了。请问老人家,此处可是姜家庄?”
长者看了看三人答道:“此处正是姜家庄,三位来此有何贵干?”
“我三人是来请姜婆寻医问药的?”吴优答道。
“哈哈哈,又是来找我姑婆看病的?”
长者大笑说道。
“姜婆是老人家姑婆?老人家怎么称呼?可否帮晚辈引见一下?”吴优大惊问道。
“在下姜汝山,是这姜家庄庄主。你们要请的姜婆正是在下亲姑婆。”长者淡淡说道。
吴优诧异追问:“恕晚辈冒昧,晚辈看姜庄主也该是花甲之人。若姜婆是庄主姑婆,那这姜婆年龄该有百岁?”
姜汝山大笑说道:“公子说的不错,老夫今年六十有五,我那姑婆已一百零三岁了。”
“啧啧,不亏是神医圣手。”吴优惊叹道。
“庄主可否引见晚辈见姜婆一面?”
“我看你三人不像有病之人,你们要求我姑婆医治之人在何处?”姜汝山问道。
“要医治之人深重剧毒,昏迷不醒。现在身在阆中。”吴优答道。
“此人可是金人?”
“不是金人,是大宋之人。”
“此人可姓徐?”
“不姓徐,姓张。”
“此人可是官家之人?”
“此人是川中抗金名将张宪之子,张敌万张侯爷。”吴优答道。
“那就难了,难了。几位还是请回吧?”姜汝山摇头说道。
“那是为何?还请庄主言明。”吴优急切问道。
“公子不知,我姑婆医术高明,世间独一无二。但她性格古怪,一生有“三不医”。”
“那“三不医呢”?”
“金人不医,姓徐的不医,官家人不医。”姜汝山慢慢说道。
“确实古怪,医者父母心。为何还要分人才给医治?”吴优疑惑问道。
“姑婆认为金人侵我大宋才导致民不聊生,百姓才如此疾苦。她对金人恨之入骨,所以从不医治金人。前些年有金人皇子深得怪病,金人皇帝差人请姑婆去医治,还送黄金三千两当酬金。姑婆厉色回绝。”姜汝山说道。
“哪又为何不医治“徐”姓之人?”吴优追问道。
“早些年有“徐”姓之人负了姑婆,致使姑婆一生都未成亲。她对姓“徐”之人也是恨之入骨。”姜汝山继续答道。
“看来这位姓徐之人伤姜婆太深,姜婆也是敢爱敢恨之人啊!”李云裳叹到。
“是何事能让姜婆恨尽天下徐姓之人?”吴优追问道。
姜汝山拉着吴优三人坐到庄口磨盘上慢慢说道:“那姓徐之人也是世间少有神医。少年时听闻姑婆医术高明,便云游到剑门关和姑婆切磋探究医术。姓徐的当年风华正茂,姑婆当年也是情窦初开。两人也都彼此喜欢上对方。”
“姓徐的在这姜家庄一呆就是半年。两人每日一起上山采药,一起炼丹,一起医治病人,好不快活。”
“姑婆之父看到二人郎情妾意,便找人向姓徐的提出婚事。姓徐的一开始有些推脱,之后也勉强答应。愿意取姑婆为妻,留在剑门关长相厮守。”
“姜家庄也开始大肆操盘,准备许多贵重陪嫁。可就在大婚当日,姓徐的却又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书信。从此要无音讯。”
“姓徐的在信上写到:万分对不住姑婆。他不愿意留在这剑门关,想继续云游四方,想到宋金边境去医治病人。”
“姑婆当时悲痛万分,整整三月没出房门半步。觉得姓徐的辜负了她,羞辱了她。”
吴优问道:“难道是姜婆的容貌难道令姓徐的反悔?”
姜汝山厉声说道:“姑婆当年可是剑阁有名美女子,加上医术高明。方圆几百里上门提亲的都能踢断姜家门槛。”
吴优叹道:“这姓徐的也是不守诺之人。虽有济世之心,但也不该不辞而别。”
姜汝山又说道:“从那之后姑婆便定下“三不医”这规矩。姑婆认为姓徐的离开,金人是罪魁祸首,大宋朝廷更是腐败无能。”
李云裳说道:“看来这姜婆对姓徐的用情太深。爱有多深,恨也就有多深。”
姜汝山继续说道:“这姓徐的也确实可恶,可怜我姑婆还把祖传绝学《鬼手三十三篇》抄送给他。”
“什么?《鬼手三十三篇》?”吴优大惊问道。
这吴优一惊叫,弄的姜汝山跟李云裳黄子瑜,一脸茫然。
“这姓徐的可叫“徐道子”?”吴优继续问道。
“公子知道这徐道子?”姜汝山也大惊问道。
“晚辈听一位长辈说起过。这位长辈也是徐道子传人之后。”吴优答道。
“还有如此巧合之事。这徐道子如今是否还活在这世上?”姜汝山追问道。
“晚辈也不知晓。但晚辈知道《鬼手三十三篇》已被歹人掠走,徐道子传人也一直四处寻找。”吴优说道。
“世事难料啊!”姜汝山叹到。
“庄主能否为晚辈引见一下姜婆?救命要紧,晚辈不敢再耽搁。”吴优又问道。
“公子还是请回。张侯爷虽不在官场,但毕竟还是吃皇粮之人。姑婆决不会坏了规矩为他医治,除非张侯爷向大宋朝廷奏请,辞去侯爷爵位。”姜汝山说道。
“这万万不行。侯爷只有一个月活命,向朝廷奏请已来不及。况且大宋皇上也未必答应,大宋皇上亲封爵位,怎能说辞就辞。”吴优急切道。
“还请姜庄主行个方面。张侯爷是川中英雄“张宪”之后。若侯爷有何闪闪失,身为大宋子民,庄主今后又如何能安心?”吴优诚恳说道。
姜汝山低头顿了片刻,慢慢说道:“这几十年姑婆都不曾改过规矩。公子若执意要见姑婆,老夫也不阻拦。老夫也可带几位到姑婆住处,她若不答应此事,也请几位不要为难,毕竟姑婆是百岁老人。”
“好,晚辈就依了庄主。若姜婆不答应出山医治侯爷,晚辈绝不勉强,更不会在此纠缠下去。”吴优爽快答道。
三人跟着姜汝山穿过姜家庄往一条山谷走去。进了山谷有走了约莫半里路,眼前出现一片竹林,如同人间仙境一般。竹林中间有三间茅屋,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