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石拳注重速度和力量,而吴法成天打铁,又勤学苦练,李义在不用功法的条件下,哪里是他的对手,被吴法的一套组合拳逼的连连后退,怒不可遏。
“大胆!”李义眼看退无可退,大喝一声,一道白光从他右手手心里倏然而出,瞬间将整个手掌包裹在内,随即猛然向吴法回击而来。
“天光掌!”围观的下院弟子本来见吴法步步紧逼,还在为李义担心,此时见李义竟然用上了术法,不由同时惊呼一声。
虽然吴法没有跟修士交过手,但这蒙蒙白光却让他心惊肉跳,感觉蕴含了远超于他的力量。
但此时吴法的拳头马上就要打到李义脸上,二人几乎是对面而站,躲是躲不开了,因此,吴法也大吼一声,变换拳路,用右拳打向那泛着白光的手掌。
拳掌相击,吴法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打在一个铁锭上,不仅没有击退手掌,反而被这一掌反震的倒飞而起,身体如飘絮一般,飞出去一丈有余。
“废物果然是废物!起来!”李义并未收起手上的白光,此时大步走向吴法,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要好好修理一顿吴法。
就在吴法挣扎着起身时,一个声音突然传入他脑海之中,“不用怕,他打他的,你打你的,只管放低身姿用风石拳攻他小腹!”
吴法还没琢磨明白这声音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李义已经扑到自己面前,抬掌又向自己脸上打来。
“风石拳!”吴法大喝一声,就地一滚贴近李义,单膝跪在地上,举拳向他小肚子打去。
“你……”原本胜券在握的李义,没想到吴法会有此一招,打出去的手掌想要改道向下,却被吴法的一拳结结实实打到了丹田之上,随即那拳头接连不断,竟然拳拳正中他的小腹。
当李义的手掌终于落在吴法脑袋顶上时,已经与抚摸没什么区别了,别说伤人,就是挠痒都算不上。
“住手!”眼看吴法的拳头不停,打的李义步步后退之时,一声暴喝,从山坡上传来。
随即,两个身影飘飞而至,站到吴法前面,正是风寒和金师姐,二人一落地,不去看仰天躺在地上呼呼大喘气的李义,而是先拉起吴法,上上下下打量,想看看他是否受了伤。
片刻之后,李义捂着肚子,在一群下院弟子的搀扶下起身,随后悲愤的望着吴法,目中露出浓浓的杀意。
“李师兄,师尊交代让你驻防此处,防的是鱼人还是这么一个凡人?”风寒见吴法不仅没受伤,反而生龙活虎的,转身怒目而立,冷冷问道。
李义哼了一声,深吸几口气,抬起双掌,又用出了天光掌的招式,大步向吴法走来,“风师弟,别以为这次下山立了大功,就可以装腔作势,我告诉你,这小子今日辱我,我必取他性命!”
风寒微微一摇头,“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向李师兄讨教讨教了!”说完,右腿后撤一步,双拳平伸,一道蒙蒙白光,同样出现在他双拳之上。
风寒拉开架势,金师姐自然不会无动于衷,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与风寒共同共同面对李义。
李义愣了一下,眼睛珠子滴溜溜一转,停下脚步道:“哼!我不上你当,回头你去师尊那里告状,我百口莫辩!”
说完,李义狠狠瞪了一眼吴法,转身便走,他带来那一队下院弟子见状,也急忙跟上。
“兄弟,你没事吧!”李义一走,风寒急忙转身,关切问道。
“我没事,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山上突然如此戒备?如果有人要袭击宗门,为何又让范师叔闭关清修?”吴法对于胳膊上的痛浑不在意,他更关心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寒见吴法像没事人一样,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但还是很快正色道:“这段时间宗门精锐尽出,是因为海边发生了很多凡人失踪之事,不过,我们去了之后,再没有发生这种怪事,因此有所懈怠,但是,就在昨天师尊亲自去海上巡视之时,竟有数百鱼人偷袭营地,混战之中我们损失惨重,关键时刻幸亏师尊及时赶回,斩杀大半鱼人,我们才得以生还!至于范师叔……”
风寒说到范师叔便露出一脸尴尬说不下去,倒是金师姐接过话头,“范师叔辈分高,但修为却不太……,他这么多年一直醉心于铸剑,修为才纳光境圆满,都赶不上我们这一代的李执事那样的师兄,这次鱼人偷袭,他又临阵脱逃,师尊十分生气,严令他回来之后马上闭关,修为不突破纳光境不准出关!”
吴法听了,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范师叔下山时那般紧张,怪不得回来之后如此失落,原来都因为他的修为太低……
“既然都已经打败了鱼人,为何还要设防?”山下老百姓失踪之事吴法听刘叔说过,此时听风寒说是鱼人干的,虽然好奇什么是鱼人,可还是忍不住先问起了宗门内的事情。
毕竟,设防的地点就在匠阁,如果风寒走了,那李义肯定会回来找吴法麻烦。
风寒听了吴法的问题,苦笑一声,侧头看了一眼金师姐,低声道:“鱼人生性狡诈,又极为记仇,这次虽然我们打败了他们,却没有将他们一网打尽,逃回去那些鱼人必然会搬来救兵,循迹前来复仇!如今形势极为紧张,师尊他老人家已亲自出去联系附近宗门,要以咱们紫云山为饵,将胆敢上岸的鱼人一网打尽!”
吴法明白了事情的因果,不由跃跃欲试,“大哥大嫂,到时候我也能出一把力!你们带上我吧!”
风寒哈哈一笑,拍拍吴法肩头,“还别说,真让你说着了!那鱼人浑身长满鱼鳞,我们在对战之时,纳光境的术法根本伤不得其分毫,只有聚光境的师叔师兄们才能造成一些伤害,反倒是像我这样用着兵刃,能在人鱼面前大杀四方!所以,兄弟你不是能铸剑么?先帮为兄铸一把重剑,否则的话为兄只能空手上阵了!”
吴法见风寒摊开手耸耸肩,知道他原来那把剑肯定是碎裂了,所以才来找自己铸重剑,而现在自己也一直想按照范师叔的方法试试,看看能不能也铸成一把法器,因此二话不说,领着风寒进入石屋,收拾东西准备铸剑。
三个时辰后,叮叮当当中,吴法手中千锤百炼的铁锭初成剑型。
这把重剑耗费了三块铁锭,换成普通剑都能铸三把了,所以吴法也很担心,如果风寒往里面注入他的光之力时根本没有反应,或者他体内的光之力不足以支撑这把剑成为法器,那又怎么办?
尽管心中忐忑,但吴法抱定想法,心道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哪怕用最笨的方法,也要成功!
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吴法的想法,根本得不到检验。
因为别说往剑身中注入光之力,风寒连火红的剑柄都不敢握,吴法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重剑迅速冷却,变成一把废品。
“兄弟,你也没说要握住这炽热的剑啊!我们俩都没练过那种水火之术,这要是握住的话,手都得烧化了!”见吴法盯着那把废剑出神,风寒和金师姐面面相觑,不安的向吴法解释。
吴法闻言,却马上摇摇头,“不是,我是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铸剑的时候假手他人,铸出来的剑也会因为时机和感受的不同而出现较大的随机性,所以,如果想铸成好剑,就必须让铸剑师自己往里面灌注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