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睛真是人类心灵的窗户,那么,现在这个在一举一动中,依然残存着军人的本能,灵魂中却再也找不到半丝军人印记的男人,对林栋來说,就是一个纯粹的陌生人,
“因为我已经连续派出了三支‘红蝎子’回收小队,他们现在全部失去联系,作为指挥官,我必须认为,这三支小队已经全军覆沒。”雇主曾经说过的话,突然再次在林栋的耳边回响,他不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不用再去猜,林栋也知道,墨西尔一定是其中一支“红蝎子”回收小队的队长,在带领队员进入这片丛林后,像他们一样遭遇了袭击,最终失手被俘,但是林栋不明白的是,这些原始人究竟用什么方法,能让墨西尔这种就连林栋都要另眼相看的职业军人,被彻底洗掉记忆,甚至是重塑灵魂,
这种事情,就算是集结了全世界最优秀人才,而且拥有最庞大物资支持的cia中央情报局,也做不到,林栋的喉结在上下涌动,就在他张开嘴,还想再对眼前这个曾经的老朋友再说些什么,试图再做一次尝试时,尖锐而惶急的呼啸声,突然从不远处的丛林中响起,
顺着呼啸声的方向看过去,不一会,就有一百多身高相差悬殊的原始人组合,匆匆跑回來,在他们手中,抬着四十多具自制的担架,在每一具担架上面,赫然都躺着一个身上血流不止,在不停呻吟的族人,
这些原始部落的人,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语言,他们发音又快又急,而且好像是舌头打卷,就算林栋竖直了耳朵,仔细聆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但是看这些带着受伤的同伴,匆匆跑回來的原始人惊怒交集,眼睛里还闪动着浓浓恐惧的面部表情,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们在狙击入新的侵者时,肯定吃了大亏,
“看來那家伙不止雇佣了我们一支佣兵,否则的话,这第五支探险队,不可能这么快就进入丛林和他们交火,干他妈的俾格米人,那小弓箭玩得倒是挺准。”
林栋耳边传來了熟悉的声音,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冷静心态去分析眼前局势,更一口叫出了那些住在“鸟巢”里,矮人族名称的人,放眼整个“狼牙军”突击队,也只有副队长马克能做到了,俾格米人,被称为非洲的“袖珍民族”,他们成年人身高平均只有一点三米,体重三十來公斤,平均只能活到三十多岁,
但是沒有任何一个种族,能比这些体力充沛的矮人,更擅长在丛林里生存和捕猎,也就是因为拥有这方面的特长,他们自称为“森林的儿子”,一个脸上画着黑白相间的花文,手里还拿着一根法杖的俾米格巫师快步跑出來,
在他的指挥下,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把伤员抬进了部落中央的水潭中,那名俾米格巫师,站在水潭边,一个用石块砌成的小型祭坛上,扭动着身体,不知道开始哼哼唧唧的唱些什么东西,看样子似乎想要请他们信奉的天神保佑,安抚那些受伤的族人,
四十多个身上血流不止,不停呻吟的族人,被送进水潭里后,他们的呻吟声就消失了,在林栋和马克面面相觑的注视下,那些伤员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其中有几个,更乐不可支的在水里对着那尊人首蛇神的神像扭动着身躯,
似乎想用这种方式來表达他们对神的尊敬与崇拜,马克也终于发现了屹立在水潭中间的那座神像,再次打量了几眼后,他不由脱口道:“中国道家神话传说中,创造人类的女神……女娲,。”
听到马克说出“女娲”这个单词,几个手持武器,监视他们的俾格米族人一起扭头,恶狠狠的瞪了马克一眼,其中有一个,更充满警告意味的用手中弓箭,对准了马克,看样子只要马克敢再说出“女娲”这个词,含有致命剧毒的羽箭,就会直接射到他的身上,
究竟是谁创造了人类,这种问題对林栋來说,太遥远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又有一连串急促的呼哨声响起,不一会,七八十个身高不一的原始部族成员,抬着二十多具担架跑了回來,
可能是担架都不够用了,还有十來个伤员,被身高正常的族人直接扛了回來,就算是眼高于顶,林栋仍然忍不住轻叹道:“这第五支队伍,相当牛逼啊,
对了,马克,你说除了俾米格人,这些看起來和普通非洲居民沒有什么差别的家伙,又是什么种族,又为什么能和俾米格人混到一起,而且还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马克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六七十个重伤员被送进水潭里,水潭的表面,已经浮起一层淡淡的腥红,但是不管进去多少人,那些伤员一接触到潭水,脸上就会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仿佛在一瞬间,伤口带來的痛苦,包括他们失去的鲜血与生命力,在那里都得到了补充与救治,
其中有一部分人,更会在潭水里乐不可支的扭动身体,跳起一种奇特而充满原始风情的舞蹈,还有一些伤员,可能本來就是伴侣,当着自己信奉的女神面,他们直接开始交配用这种最原始,能够让种族繁衍生存的方式,來表达自己对生命的热爱与崇拜,
在林栋和马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些无论什么原因疯狂扭动身体的原始人,伤口明明还在,但是血已经不流了,“队长你快看。”就算是以马克的镇定,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他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当真是有若见鬼,“那个带队的俾格米人,不就是昨天晚上,以自己为诱饵,故意让你射了一箭,
把我们引入陷阱的家伙吗,。”顺着马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林栋也呆住了,这些俾格米族人,和外界的俾格米人并不完全相同,也许是受到某些不稳的磁场的影响,他们全身皮肤发绿,看起來说不出的怪异,但是林栋绝对不会忘记,那张曾经对着他,露出锋利牙齿拼命示威的脸,
在这个家伙裸露在空中的右腿上,林栋甚至看到了他昨天晚上用狙击弩,射中对方留下的伤痕,可是仅仅是一天,连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到,这个先是被狙击弩射中,又从三十多米的大树上摔下來的俾格米人,竟然就能像兔子般的奔跑了,
林栋瞪大了眼睛,马克瞪大了眼睛,“狼牙军”突击队剩下的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些在昨天晚上,刚刚利用地利优势和自身特点,把他们“狼牙军”逼入绝境的俾格米族人的惨状,他们不止一次在心里想象,第五支队伍的來势汹汹与兵强马壮,他们中间甚至有人认为,美**方已经下狠心,
投入了至少营一级的部队跨境作战……可是谁也沒有想到,第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攻击者,竟然是一个女人,一个拥有纯亚洲血统的东方女人,相信任何一个第一眼看到她的人,最先关注的,不是她无情得漠视一切的眼睛,
也不是她得到九天诸神宠溺,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脸庞,而是她手中那两把正在滴血的武士刀,她使用的武士刀,被称为“平面碎段复体暗光花纹刃,这两把武士刀全长目测下來大概是一百一十公分,由曰本现代最著名的刀匠,
以“玉刚”手工打制而成手工打造武士刀,看似原始,仿佛根本无法和诸如154cm特种钢之类的材料相比,但实际上,真正懂得用刀的大师都知道,现代高温炼钢法制造出來的钢材,在品质上并沒有手工低温炼钢法制造出來的材料好,
不同的是,现代高温炼钢法制造出來的钢材质地较软,容易打造成形,而低温炼出來的“玉刚”质地坚硬,难以成形,往往稍有不慎,手中可以变成名刀的刀坯,就会变成一堆废铁,
可以说,这个年轻女人手里拿着的这两把武士刀,是融合了曰本当代工匠大师无数时间,以血与汗,甚至是泪,终于形成的兵之王者,她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当然是整支队伍最锋利的獠牙,沒有人知道,这一路势如破竹的横冲直撞,
她究竟用手中的武器击败了多少敌人,她身上那套由国际顶级服装大师设计的黑色皮衣,早已经沾满了鲜血,但是她的步伐依然稳定得犹如庭闲散步,她充满爆炸姓力量的腰肢,依然完美的支撑起一个女人的骄傲与淡然,
黑色的皮衣,红色的鲜血,在她的身上反复混合,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在冰雪世界中燃烧的武士刀,线条美丽得令人赏心悦目,更透着只可能属于武器的金属质感与森森杀机,
在她的身后,紧跟着两个手持盾牌的男人,左面那个身材和林栋都有得一拼的男人,手里握着的盾牌,是中古世纪,为了克制骑兵,经常使用的塔盾,这面盾牌,足足有一点四米高,通体用不受磁姓影响的合成金属制成,
别说是原始部落使用的加重版标枪,估计就算是轻机枪,都未必能打穿,而右侧的男人,只有一百七十公分高,甚至比前面的女孩子还要低上半头,他手中的盾牌,也只有五十厘米宽,但是只要看他的动作,林栋就会惊异的发现,
这个男人的动作,竟然比那些俾格米族人更灵活,绝大多数对着他们射出的羽箭,都被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的挡落,再往后,是两个手持长枪的男人,他们手中的武器,平时可以拆分成三截,挂在背后的背囊中,在作战时,只需要半分钟时间,
就能连接成两点二米的长枪,如果有人试图从正面或者两翼向他们发起进攻,他们就会在两名盾牌手的掩护下,毫无顾忌的发挥长枪的中程刺杀效果,对冲到他们两翼,试图短兵交接的敌人发起致命反击,
手持长枪的男人身后,又是两名手持长弓的射手,而射手的身边,又站着两名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攻守兼备的刀盾手,随时为他们提供掩护,或者侧翼掩杀,
最令人目瞪口呆的是,除了这八名成员,在他们的中间,还站着两个借助绳索的力量,将土制炸弹飞甩出上百米,进行大面积覆盖攻击的“火炮手”,只要发现敌人在射程内密集出现,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甩出炸弹,进行大面积进攻,
除此之外,在整个队型最安全的正中心,还有一个沒有携带任何武器,背着一个急救箱的,呃……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