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后的温月将这一幕全都收进了眼底,她也知道赵氏为什么不肯让她出去,应该是怕到时她就像现在的狗子媳妇那样被众人架在那里,到时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反而更尴尬。
来不急细细品尝这种被家人保护起来的温暖感觉,眼看着赵氏几人落了下风,温月还是差点就冲出了门去。赵氏虽然厉害,可是却是个直心肠的老太太,跟这些带着花花心思来的女人比,光是撒泼又有什么用呢?
幸好,大川回来的及时,真没想到他还将周里正一起带了来,刚刚他那舌战八婆的样子,到也挺有气势。温月站在门口,笑迎着再次凯旋而归的赵氏几人,等赵氏跟李氏先进了屋,温月小声的对跟在后面的方大川道:“你刚刚那个样子,还真是特别像个以一敌百的大将军。”
“真的?”得到自己媳妇如此高的褒奖,方大川脸上更是差点就笑出了一朵花来。
温月点点头,还想再表扬他几句,就听赵氏在屋里叫道:“在外面说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温月跟方大川并肩进了屋,看着赵氏歪靠在被上,忙给她跟李氏倒了杯水:“奶奶,娘,喝水吧,刚刚那会,吵的口渴了吧。”
赵氏接过温月手中碗,边喝边说:“算你还有点良心,你是不知道这吵架啊,可比种一亩地累多了,如果要是动起手,那就等于加上犁半亩地的体力。”不管过程怎么样,总算是他们家占赢得了这一次的胜利,赵氏不免喜形于色。
温月听赵氏的比喻还挺形象,想了想也若真是那样,确实是挺需要体力的,忙在一边马屁拍上道:“奶奶您辛苦了。”
“辛苦啥!今天这祸是我招来的,我要是不把这事摆平了,我还怎么有脸来见你。”赵氏闷声说道。
温月见赵氏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笑着劝道:“奶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答应下来了咱也不怕,只要到时我教她们一些平常的针法就行了,肯定不会影响咱们跟莫掌柜的协议的。”
听温月这么说,赵氏这才把心松了下来,她转头看着在一边睡得正香的满儿,小声道:“这村子里的人,心术都不正,算了,我以后还是少出门吧。”
夜里,满儿又一次被赵氏要求留在了她的房里,温月见她今天心情不好,也就顺着她的心思同意了。想着白日天发生的事,温月对方大川说:“大川,我看周里正最后走时候脸色可不大好,虽说咱们是苦主,可是到底是给周里正心里添了堵,不如明儿个你拿只兔子去周里正家里坐坐吧。顺便也打听打听,到底是谁在背后挑唆的,我总觉得这事不是她们这个妇人临时起意这么简单。”
方大川想了想,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今天这事出的奇怪,咱们家靠卖绣品赚钱的事早在入秋那会就已经是全村皆知了,怎么那个时候她们没有上门闹,偏偏隔了这么久才找上门来?你放心吧,月娘,我明日就去里正家里走一趟。”
温月点点头,迷迷糊糊的就准备睡了,方大川却突然在温月的手心挠了几下道:“你就没什么别的要交待我的吗?比如说明儿个我去了说什么,怎么说。”
被方大川这一闹,温月没了困意,伸手将掌心在他结实的胳膊上蹭了几下解痒:“有什么可交待的啊?你现在都能舌战群妇了,区区一个周里正,算什么!”
方大川被她说的舌战群妇说的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温月到底说的是什么,半撑起身子看着温月道:“好啊,你竟然出言讽刺我,看我这大将军怎么收拾了你。”
说完,就一跃覆到了温月的身上,双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移起来。
临去周里正家的时候,赵氏看着方大川拎了一只野鸡跟一只野兔,她又开始肉疼了:“川子啊,干什么要送那么多啊?送一只得了,左右我看那里正也不偏向着咱们。”
方大川无奈的笑了笑:“奶奶,放心吧,这东西肯定不白送。”
方大川是趁着天黑才往周里正家去的,送礼这种事情当然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正在屋里吧嗒烟嘴儿的周里正听到院门有响声,背着手走了过去。
打开门见是方大川,他先愣了一下:“大川啊,你咋来了?”
“周叔,我来看看您,昨儿个又劳您受累了,我这心里老觉得对不住您老。”方大川一脸愧疚的看着周里正说道。
周里正趁着夜色仔细打量了下方大川,沉吟了片刻将他迎进了屋里,进了亮堂的正屋后,周里正才看到方大川手里拿着的东西,他有些不高兴的说:“大川啊,你这是干啥?来就来了,你咋还带东西?快收回去吧,收回去。”
方大川把手中的野鸡放在一边,笑道:“周叔你说啥话呢,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我做侄儿子的一点心意,打从我家搬到这来,没少给你老添麻烦,孝敬您也是应该的。”
周里正见方大川一口一个周叔的叫着,就知道他今天来是示好的,当看到方大川手里这份并不薄的礼物时,虽然面上还是严肃,可是心里地是满意的不得了。昨儿个这方大川在他们家门口可是没给他一分面子,当着他的面就把村里这些老户驳了个脸红,他还在生气方大川太不把他当回事呢,今天他就知道来赔不是了。
这才叫懂事,跟他这周家村住着,哪个敢不给他周长贵面子?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他这小小的里正虽然官不大,但是调理这些个村夫,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方大川已经看出了周里正眼里的意动,知道他这是心里喜欢面上却拿架子,忙又说了些好话,周里正这才满脸无奈的将东西收下了。
方大川到不在乎周里正这虚伪的表现,只要周里正收了东西就好办:“周叔,今天来,一是想给您赔个礼,二是想请您老帮帮忙,小子我是没有能力,也只能求到您这里了。”
收了东西当然得办事了,更何况方大川的礼还不小,可因为不知道这方大川到底是有何所求,周里正答应的却也含含糊糊:“你说说看,看看周叔能不能帮上你,毕竟周叔只是个里正,想大包大揽的,周叔也没那个本事啊。”
“这事对周叔您来说,还真不是大事。”方大川笑着拍了记马屁,然后就把眉头一皱道:“周叔,我昨个夜里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您说为啥村里的嫂子们就挑着我们家威胁呢?我自问打我们搬到周家村,可是一点也没做啥对不起村里人的事儿啊,但凡是我们可以帮忙的,我方大川一家也从没有缩过头。但为啥她们就只针对我们家呢?我想着这背后是有事儿啊,叔!”
周里正见方大川说的严重,他到是不以为意:“你想太多了,一群没见识的老娘们,能图个啥,我看她们就是看你家赚钱了眼红。”
“可是我家赚钱也不是这会儿赚的啊,早在盖房子的时候,就已经跟大家交待过了啊。怎么偏这个时候出了这事儿呢?”方大川见周里正漫不经心的不当回事,心里就活动起来。
要不是他们家在这周家村里根基不深,又何苦要求到周里正的身上,自己就可以着手去查个究竟了。明知道有人在暗处针对自己,要不是不把这人揪出来,他又怎么能安心。
方大川心思急转,暗生一计:“周叔,不是我危言耸听,你说今天十几个妇人聚在一起来我们家挑事,平日里您啥时见到过这些妇人心这么齐整过?要说背后没人给她们出谋划策暗中挑唆,您信吗?我是不信的。可是周叔,您想过没有,今天那人能挑动这群女人逼上我家,明天呢?那暗中之人要是抱着坏心思又看谁不顺眼,挑动别人聚在一起登了谁家的门,到时候里正你。。。。。。,这可是养虎为患了啊,周叔。”
方大川直直的看着周里正,脸上全是焦虑跟不安的表情,似是及其为周里正担心。周里正当然也听懂了方大川话里的暗示,他的表情由轻松转为凝重,冷哼一声:“我看谁敢!大川,你先回吧,周叔不出两天,一定给你个交待。”
见目的已经答到,方大川也不多纠缠,说了两句客套话后就离开了。
送走了方大川的周里正顺着方大川刚刚给的暗示一路想下去,也是越想越不对味,越想越觉得大川说的太对了。村里面这些妇人虽没什么见识,爱计较一些谨蝇头小利,可是却也没胆肥到逼上门去,到底是谁挑的头?
他细想了想当时在方家门口看到的那几个人,叫来了昨个也在方大川门口看热闹的大媳妇说:“老大媳妇,你去趟胖婶家,问问她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她别藏心眼,不然看我收拾不收拾她。”
他到要看看,是谁在暗地里使的这个坏,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小动作。今天几个娘们敢聚在一起逼别人交出家传手艺,明儿个是不是他们就敢聚在一起逼自己下台了?真是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