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啊!”
眼看飞身扑起的那人就要撞到何川身上,姜黄急的大喊。然而话音未落的工夫,变化又起。
只见何川一记旱地拔葱,径直跃向空中,仰面朝天的将整个身体绷成了弓形,堪堪避过身后扑来的老鳖。接着甩跨扭身以腰带腿,双脚稳稳的扎在地上。
同一时间,扑出的老鳖摔向地面。合围而上的两人拳脚正迎面飞来。
何川顺势蹲身,一记侧扫,直接将两人刮翻在地。
接下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不远处那名被同伴压翻的人此刻刚爬起来,见到这一幕,又哎呦哎呦的倒回去。
此刻,整片场地上,只剩下何川一人站立。
凌厉!
这是姜黄的第一感觉,毫无拖泥带水的打击节奏让他眼前一亮。这干净利落的出脚,游刃有余的腾空,时机都把握的恰到好处,可以说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放倒了那几人。
绝对的碾压。
倒在地上的几人并未伤筋动骨,然而此刻却没有一个敢于再上。甚至被何川的气势所慑,一时间连起身的想法都缩了回去。
“你你你。。。你是谁!!”
“我告诉你,律守门不会放过你的!!”扑倒在地的老鳖翻过身,双眼盯着何川。他是这群人中受伤最重的一个,脸上的血渍左一道右一道,看起来很是可怖。然而话一出口,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着实没有什么威慑力。
“哼,外强中干。”何川扭过头,看都没看他一眼,更不用说留下姓名了,径直招呼姜黄离开。
他们背着药筐从老鳖身旁走过时,一众喽啰面带惧色的向后退去,直到他俩身影消失,面色阴沉的老鳖才狠狠的吐出一句话。
“别让老子找到你!”
。。。。。。
回程的路上很是平静,律守门的人没追上来。这种小混混,欺软怕硬是天性,就算是借他们个胆子,八成也不敢跟踪上来。
至于上门寻仇的可能,姜黄思索了一番之后也不再担心,青云山周边村落没有千余也有上百,他和何川又不是什么脸带刀疤,青面獠牙的怪面孔,想要找到何其困难。
何况那帮进山的人,一看就是杂鱼的样子,又能调动多少力量。总不至于整个律守门为了他们几人,漫山遍野的找自己寻仇。
带着这般心思,再回到杏花村的时候,已经将这事抛诸脑后,转而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灵药的制作当中。何川也未再谈及此事,仿佛只是看了一场无关紧要的猴戏。
不过,这件在他俩看来鸡毛蒜皮的事儿,倒是在后来为两人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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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流觞、四月赏桃。
漫山遍野的狂蜂浪蝶忙着散播花粉的时候,各大派系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招生工作,今天玄鬃门去王村拉两个猎户,明天金垚门就到张庄收两个储备矿工,你追我赶当仁不让。而名义上还是律守门学徒的姜黄,自然没有被拉入哪个阵营的机会,一直扮演着乡亲眼里的‘苦命孩子’,倒也乐的轻松自在。
这段时间里,他武功照练祭言照学,倒也没有什么异常。值得一提的是实验室的研究工作,几经波折后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高温风炉与耐热玻璃都趋于稳定,烧制的成功率已经接近了七成,每当看着晶莹剔透的烧杯试管出炉,姜黄总有一种按耐不住拿去售卖的冲动。
不过权衡之后还是作罢,目前的时机并不适宜售卖,没有一个信得过的靠山在背后,这种东西他自问没有本事玩得转,所以哪怕是闲暇之余做了不少的小玩意,最终结果都只有回炉重制的份。
随着玻璃的试制成功,灵药药效的提高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毕竟玻璃除了当做加热和盛放的容器以外,还有独特的光学作用,所以简易版的显微镜制成后,杏花村研究院的科研实力自然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平台。
而困扰姜院长多日的‘结丹’问题,也终于在前日迎刃而解。
此刻他正看着手中的浓缩大力丸,一脸振奋的神色。
“哎呦我去,终于搞出来了,不枉我搭进去的银子啊。”
五颗模样如同跌打丸的黑色药球,随着他手掌的移动不停摇晃,除了表面没有细微的花纹外,无论颜色与气味皆与之前的灵丹如出一辙,他本想吃一颗试试药效,然而拿到嘴边又放了下去。
会不会。。爆体而亡啊?。。算了,打只兔子来试试吧,万一把自己吃死了,找谁哭去。
正想着,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呼喊声。
“何壮士,今日杜某前来,是想与你讨个说法,为何平白无故伤我门人,还抢我药材?”
听到这话,姜黄立刻收起丹药出去查看,结果一推开门,就见何川站在院子里,正与院门外的十来号人对峙。
外面的人见他出来,立刻有一人指着他向领头之人喊道:
“门主,二当家,就是他们两个,当日就是他们抢了我等的药材,还出手伤人的。”
姜黄打眼一瞅便认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被何川一脚踢出的石块砸翻的老鳖。此刻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装作可怜兮兮的站在为首的两人旁边,就差摇尾巴了。
那两人其中之一,便是律守门二当家,杜一阳。
看到这里,姜黄立刻迈步出门,走到何川身边站定。
杜一阳见他上前,露出一副辨认的神色,然而看了半天也没想起从哪见过。
就听门主杜成安问道:
“我这小兄弟,说的可是实情?”
他话音已然发冷,似是质问一般,听的姜黄皱起眉头。
“杜门主,”何川抱拳答话:“何某人敬你为人磊落,然而有些话,今日不得不与你对证一番。”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杜一阳。
“不知身为律守门的学徒,可否有人未亡故,不得销册的说法?”
“嘶。。。”杜一阳听了这话,忽的皱起眉头,贪墨灵丹的事他至今只做过一起,就是那日在广明堂,此刻再看面前一大一小两人,猛然记了起来。
当日。。不正是这两人吗?
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呢??
“哦?何时有了这等说法?我怎不知?”杜成安一副诧异的神色,不似作假。
“不知?看来杜门主不知的事情还有不少啊,这事暂且不说,今日门主既然带了证人与我对质,那容我问他几句,可否?”
“理所应当。”
“这位,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二人抢了你的药材,那请你说说,我们是如何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