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里,小初梦中醒来,觉得胸前湿了。伸手扪在身前,触手处罗衫湿湿的,而且身前还有异样。借着床前一夜照明的小小烛光,小初突然大喜。
奶汁?做母亲的人,有奶了。
“春水,快来。”小初欣喜的喊起来春水,让她去请楚怀贤:“让公子快来。”春水一脸懵懂,夜半这样,她受到惊吓,对着小初喜出望外的神色,春水小心翼翼:“怎么了?”
小初笑得欢畅:“快去请,让他快来。”
春水没有再迟疑,转身出来先喊醒别外上夜的人:“快到房里去侍候。”再开门出来,外面星光满天,是一个好秋夜。走到隔壁门前,轻轻拍响了那房门,春水低低地道:“少夫人请公子快去。”
“就来。”楚怀贤一喊就醒,披衣起来。这房中上夜的丫头已经打开门,楚怀贤不及穿衣,脸上先变了颜色,这可是夜半。刚问出来:“什么事儿?”又见到淡淡星光照在春水面上,春水是迷惑不解。见问,春水欠身陪笑:“少夫人看着好,就是要公子。”
楚怀贤不相信,大步不过三数步,就到正房门前。进来见灯火已剔亮,小初欣悦坐在床上,因刚生产失血又失了力气,大红色寝衣衬着的面庞,有着异样的雪白。见楚怀贤来,小初头已经探出来,笑逐颜开道:“公子。”
“怎么了?”楚怀贤也笑了:“看着不象生病。”小初笑得甜甜的,拨浪鼓似摇着头:“不是。”待要说时,又对着房中的丫头抿着嘴儿笑看过,对坐在床沿儿上的楚怀贤又有难为情:“我单独和你说。”
这样子实在爱娇,楚怀贤笑着挥手让人出去,再为小初理一理乱发。此时静夜里,刚得一子,小初又夜里依恋,楚大公子眸子熠熠,低声问道:“一个人睡不着?”
大公子其人,想歪也!
“不是,”小初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没有为楚怀贤的乱想而反驳。她还是喜不自禁,对楚怀贤娇柔地道:“我有奶,水了?”
楚怀贤错愕,就是这事!见小初唇边笑似莲花开,对着自己依依:“天亮了,把孩子抱过来吧。叫什么?是豫哥儿是不是,这名字真好。”楚家人见林小初别扭,小初说到公婆长辈也是一样别扭。母亲十月怀胎生子,起名字全然与她无份。为着名字也别扭的小初,为着讨好一下楚怀贤去抱孩子,违心地巴结了豫哥儿的名字。
“我自己喂比别人喂的好,你说是不是?”小初拉着楚怀贤说个不停。楚怀贤面上笑容不改,见小初说着说着,突然丢下自己又用手隔衣去捂胸前。楚大公子对衣内白晰身子神往,对小初奶孩子是全然不听的。
奶汁点点的寝衣,扑鼻的奶香气…….楚怀贤按捺着自己。丫头们生起火盆打热水,要给小初换衣服时,楚怀贤迫不及待地退了出来。出来一身是汗,楚怀贤站在院子里吹着凉风。春水又出来在身后:“少夫人说对公子说的话,请公子一早就去。”
“对她说,我知道了。”楚怀贤随口答应,回房去睡了。
房中林小初重新换衣服,睡下来不无雀跃。她睡好吃好,不是白天疲累到极点,这就有了生孩子无穷无尽的喜悦。
红通通?小初尽力回想自己见过的亲戚产子,再用心回想她们说过的话。初生的孩子象是有…….新生儿黄疸?林小初刚想得有睡意,被自己吓了个半死。她一知半解记得这一句,新生下来的孩子是有黄疸期?
这可怎么办?此时无电脑也无医院。楚少夫人在这古代的房中着急又焦急,这里,还没有一系列的疫苗。
半迷糊半想着,天光微明小初睡了一觉。醒来,衣服又湿了。小初用手按着,对外面笑着喊:“春水,请公子……”春水脆声答应:“来了。”
小婢应声往外面去,少夫人含笑在房中候。不时伸头往外面看,见到青色衣角飘动时,小初用心给了进来的楚怀贤一个笑脸:“孩子呢?去抱来给我。看我,”说到这里脸红着给楚怀贤看湿衣服:“好多。”
楚怀贤面带微笑,手里托着一碗什么进来。只有他一个人,后面再也无人。小初这才从欣喜中有醒悟,见楚怀贤坐到身边来,把自己揽进他手臂中,柔声道:“喝了这个,安心修养。”那一碗不知名的东西,送到小初的唇边来。
“这是什么!”小初突然恐惧了,这当然不会是毒药!可,这是什么!小初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楚怀贤的手臂,突然歇斯底里了:“为什么要我喝?是什么?是什么?”她两手死命去推那碗药,楚怀贤一只手就端得稳稳的,把药移开,对着张牙舞爪的小初笑:“别胡闹。”
小初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下子是用足了吃奶力气去挣扎:“我不喝,我要喂孩子,把我儿子给我。”
外面的房门是紧闭的,楚怀贤进来前,让人都出去闭上门。小初说要喂孩子,真是可笑!贩夫走卒,家里请不起奶妈,才会自己喂孩子。古代贵夫人,有几个自己喂孩子的!
当然楚少夫人出身低下,这是人人都知道的!
丫头们在外面隐隐听到里面的哭喊声,大家低头,全装没听到。
在房里,楚怀贤喂不下去这碗回奶药,他早就想好的有主意。自己喝了一口在嘴里,把手中药碗放在床头几上。一只手固定了小初的人,另一只手捏上小初的面颊。
“唔,唔!”林小初死命地摇头,手推着楚怀贤,推不动他就沿着他手臂用力拧着、扯着,揪着。两只脚全用不上,也用力蹬着踢着身下床和绫被。只听到床“啪啪”声响中,楚怀贤的嘴唇印上小初被捏开的两片红唇。
小初绝望地刚一声:“不!”只出来半声,嘴里药汁下来,“咕嘟”一声,药汁下了肚。泪水从小初的眼中流出,沿着两边耳朵上方流下去。楚怀贤笑骂一声:“说了不要哭,又哭上了。”说过伸手取过药碗,又送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
“别…….”小初推着楚怀贤的双手收回来放在自己唇上,哭着道:“求你,我不要喝。让我喂一次,哪怕就一次呢。”楚怀贤轻易就固定了小初的双手,把第二口药汁又给她喂下去后,再次笑骂:“以后这些不该说的,全不许说。”
乡里屯里的妇人,是当着人树下也好,街上也好,不顾羞耻自己奶孩子的。楚怀贤自己就见过。
小初无声无息地哭泣着,绝望地看着楚怀贤一次又一次俯下嘴唇来。
最后一口药汁喂下去,楚大公子被妻子身上的气息撩拨,情热地抱着小初尽情的亲了一回。林小初在力气上全不是对手,气苦的只想到一句话,婚内强……
“傻丫头,你真是个傻丫头。”楚怀贤最后喃喃抬起头,爱惜地把小初放回。小初得了自由,一拍床铺,有作势要起时,得了楚怀贤又一句笑骂:“看看你狠的,把我手上都抓破了。”再拉起衣袖,再笑:“臂上也有。”
楚怀贤好笑:“我这是为你好。”整天流奶汁,难道不损身子?
小初不看他手上自己抓破的地方,只是被他这句话说得泄了气。此时把他一顿暴打,又能如何?她摸着自己流下药汁的脖项流泪,就是呕出来,等待她的,会是另一碗药。楚少夫人手往外指,只有一句话:“你出去。”
“我看着你好好休养,我就出去。”楚怀贤拉过一把椅子在床前几步处坐下来,依然是有笑:“离你要远些,近了搔人。”
小初胸前起伏不过几下,自己强自压抑着睡下来,把背给了楚怀贤。
再一天晚上,楚怀贤在临睡前来看她。林小初且恼且恨中,匆匆转身而往床里。楚怀贤等了片刻,不见小初回头。
“明天我再来,不许你这样。”楚怀贤丢下话,人走出去。小初睡到静夜,无声泣了几声。
星月再次满天,熟悉的脚步声和丫头的问安声响起:“公子请。”房中的小初迅速把身子调了一个过,背着身子装睡。
楚怀贤进来,手掌放在小初肩头上:“醒醒,白天睡你晚上也睡。”小初抱着枕头不丢回他话:“我坐月子,你别烦我。”
“看看你干的好事,”楚怀贤把自己的手伸到小初面前,那手上有几道红色的抓痕。小初闭上眼睛,她认得是自己抓的。楚怀贤强把小初扳过来,用手指在她闭着的眼眸上轻轻拂着:“今天见人,让人笑话死。问我从不养猫,这伤是哪里来的?”
小初装听不到,就是眼睫微微的动着,触碰着楚怀贤的手指。这麻麻痒痒的感觉,让楚怀贤又心动了。低声道:“再不理我,我不客气了。”这话让小初睁开眼睛,睁大眼睛后对着外面扬声喊:“春水…….”
春水还没有进来,楚怀贤命她:“出去。”春水在帏幄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对身边小丫头悄笑:“我这不是还没进去。”
房中传来低低的“唔、唔”声,春水一听立即板起脸,严肃地退了出去。别人看她如此,也红着脸都跑出来。
楚怀贤在房里把小初按着一顿亲,亲完了意犹未尽地松开手,笑眯眯道:“明天再给我个背看,我就这样收拾你。”
再看林小初,绯红着面容,不知道是羞涩还是被亲得缺氧。人已经跑到床最里面,背抵着床板,两手拉着被子到眼睛下面。绫被上只露出两只眼睛,警惕地瞪着楚怀贤。
楚怀贤大乐:“今天放过你,明天我再来。”小初怒汹汹瞪到楚怀贤出去,身子才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