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丰对于仓喜接这个空典坟,知道那是大义,可是他总是想不开,一条人命换一个义,值吗?江丰觉得不值,可是此刻不这样做,总是会有当接的,如果都不接,那咒就起效,这个可恶的扎格安巫师。
扎格安玩得巫当,空典坟,让所有的当都恨上了这个扎格安,可是也是没办法,仓喜接了这个空典坟,各当都会拿出礼物来,这是一个道义。
礼物重轻的,只是一个意思,陆续的都送到了土楼。
江丰跟着仓喜去接的空典坟,接进了土楼。
仓喜开家族会,江丰例听,这是第一次,江丰虽然是仓喜的丈夫,但是没有说话权,娃娃家族是母权家族,一直就是这样。
仓喜把事情说了,很简单。
仓家有一个箱子,很老的箱子,暗红色的,有一个小口,上面插上小细的圆木,仓喜说完,有人站起来,把小圆木拔下来,投进箱子里,几十根小圆木陆续的投进去了,圆木没了,江丰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有两个人把箱子抬起来,摇晃着,从下面掉出来一根圆木,有人捡起来,递给仓喜,她看了一眼。
“好,散会。”
仓喜的脸色一直都是严肃的。
江丰问。
“什么意思?”
投圆木的,都是愿意进空典坟的。
江丰一惊,他心里也是哆嗦了一下,娃娃家族的人让江丰吃惊,如果在家江,恐怕没有一个人去碰那圆木了,这正是娃娃家族一直保持着一个兴旺的原因。
晚上,进来一个人,五十多岁的男人,是娃娃家族的人。
“五叔,对不起了。”
“丫头,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为家族,值得,我买义,我赞成,喝酒吧!”
江丰对五叔是很佩服的,喝酒,聊天,十点,五叔站起来,回去了。
“仓喜,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办法?”
“这个没有其它的办法。”
江丰叹了口气。
第二天,入坟仪式,五叔进了坟里,七天之后就会死掉。
江丰一直在窗户那儿看着,这种仪式江丰是不能参加的。
扎一给做的巫事,完事之后,吃饭的时候,扎一说。
“江丰,我想你应该能把扎格安摆平了。”
“术不对巫,有的时候对巫也是没办法的,这个你也清楚。”
“这个扎格安,我真想掐死他。”
扎一是气坏了,可是巫术不如人,也只能是忍。
这件事之后,平静了一段时间,一直到年关的时候,骨当和典坟的交易是多的时候,也是容易出事的时候。
古城出现大当的时候,江丰正在看电视,他过去,进古城的当铺,屋里坐着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一看就是有气质,有修养的两个人。
“江主事,麻烦您亲自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是我应该做的。”
当员看了一眼江丰,出去了。
“我们出当,但是想请江主事到家里看,不太方便拿来。”
江丰想,这应该是大当,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好,你把地址留下,明天我过去,我也许会带一个人。”
“那好。”
老头把地址写下来,那字很漂亮。
“老先生,您的字真漂亮。”
“谢谢。”
老头站起来,他拉着老太太的手走了,江丰想,自己老的时候,这样就成了,有一个爱着的人,穷富的,幸福就好。
江丰回土楼,把事情跟仓喜说了,把字条给仓喜看。
寒江路三号,江丰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仓喜看完冷笑了一下。
江丰挺奇怪的。
“怎么了?”
“寒江路三号,你不觉得熟悉吗?”
“我对这个地方并不知道,或者说只是听说过。”
“这个当恐怕真是不好收,确实是一个大当,恐怕……”
“恐怕什么?”
“明天我们过去,就知道了。”
江丰觉得挺奇怪的,这样的当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第二天,江丰开着车,带着仓喜去了寒江路三号,到了那号,江丰是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儿竟然是一个墓地,还有雕像,是老头和老太太拉手的像,江丰傻在那儿了,他认出来了,那就是昨天去他当铺的老头和老太太。
江丰的汗都下来了。
石碑上除了名子之外,还有寒江路三号的牌子。
“这儿原来是一间房子,后来扒掉了,建成了墓,就是这个大墓。”
“怎么会这样呢?”
“叫扎一来看看吧!”
江丰真是没有想到,这也太诡异了。
扎一来了,看了一眼说。
“这个墓是在六十年代修的,寒江路三号,原本这个名字是通往地狱的一个牌号。”
“那两个是死了?”
“废话,谁活人住墓?”
“可是,他们昨天可是到了我当铺。”
“那是灵引,他们有可能是在帮助什么人。”
“是呀,看这墓打扫得干净,估计是后人总是来,找到这家人。”
仓喜看了扎一一眼。
“我可以找到,但是请我去十年喝酒。”
“可以,王二小放牛,今天就放牛。”
“我喜欢,爷们。”
王二小放牛是流行的一种喝法,王老吉,小二二锅头,红牛,小瓶劲酒,倒在一起喝,酸爽的感觉吧?
扎一拿出巫盘,转动着。
“扎一,你转动巫盘的时候最帅。”
江丰说着,仓喜笑出声了。
“滚犊子。”
江丰和仓喜上车等着。
扎一半个小时后上车。
“开车走。”
扎一指路,一路向西,连岛村,进村早后一家。
“就是这家。”
“看着也不像呀,墓建得那么好,应该是大门大院的,这看着是小门小户的。”
江丰说。
他们下车,敲门,有人来开门,是一个女人,三十多岁。
“你们找谁?”
这么一问,江丰愣了一下,是呀!找谁?
“寒江路三号。”
扎一报了寒江路三号,女人一愣,犹豫了半天。
“你们等会。”
女人把门关上了。
十多分钟,一个男人出来,打开门。
“进来吧!”
他们进去后,愣住了,看着门小,可是进去了,才看出来,这里面是别有洞天,看出来,有大家的气度了。
他们进了客厅坐下,老头和老太太的大像就挂着对面的墙上,他们笑着。
“噢,我奶奶和爷爷,你们……”
江丰想了半天,把事情说了,这个男人愣在那儿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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