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丰把副主事叫来了,把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告诉他小心。
“主事,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了,只是那几个老家伙,似乎并没有太平。”
“先不要理他们,折腾不出来什么浪花来。”
江丰是这样说,也是十分的担心,毕竟姜老了就比青姜辣。
江丰去锁阳村坐在骨当铺,看着对面的几家当铺,几个江家老人开的,人气肯定是不会错的,他们一直在江家做骨当生意,经验也不用说。
江丰没有想到,突然就出现了揭当,那是江家的手法,除了江家人,其它的当没有会的,这种揭当,在江家也是秘密的。
只有老人还有两个会的,江丰的汗都下来了,这种手法诡异,也叫救当。
江丰不到最后是不用的,揭当,可典坟,可骨当。
就是一典,一当可七揭,犹如把纸揭层一样,把典坟摆在中间,外面六个普通的坟,或者是做出来的假坟,以坟养坟,养气,七天就可以养出来,然后出典,这种手法是江家发现的,就是在最难的时候,过不去的时候,用这种手法,缓过来后,还偷偷的把这些揭典坟,或者是揭骨当入回来,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这跟借钱一样。
人在难中,能借到钱,那是最难的,人是趋利避害的。
江丰把副主事叫来了。
“盯住这些揭典坟和揭骨当,告诉各当,这几家当跟江家没有关系了,是分股私利的当,他们现在也不能用江家挂典坟,打印也不行,一会儿跟我去交涉。”
江丰安排了一下,带着副主事,进了那六个江家老人的骨当铺。
坐下后,江丰说。
“你们分股私利,不能用江家挂典坟,打印也不行,另起灶火。”
“当然,我们已经这样做了。”
江丰想,这样最好。
回来后,江丰说。
“马上告诉各当,印六字的当不是江家的当。”
这六个人在打印是打上了“六”。
江丰想,他们也是真敢干,竟然揭典坟,揭骨当,这要是发现了,那就要命了,这是有着极大风险的,虽然没有人知道,但是保不齐,多少年了,典坟之技也是在发展着的,要是看出来,真不是一件好事,这样的事情,技在人身上,你是管不了的。
江丰回五太爷的老宅子,扎一来了,心情不错,身上的黑竟然淡了。
“没事了?”
“这老道到是有点能耐。”
“没有三两三,也不敢上梁山。”
扎一和江丰喝酒。
“你那黑典怎么样了?”
“完成了,再放几天,上色后,就出典。”
“你怎么出?”
“代典,我不露面。”
“也到谁家?”
“这是重点,管当或者是艺当。”
“可以。”
“江丰,我这两天发现有典坟当出得很快,而且价格也不在正常范围内,会不会又有人玩哄当了?”
“不可能。”
江丰没说,那是揭典,他们竟然不按正常价出典坟,这样会被识破的,这是规矩,江家揭典坟的价格比真的典坟还高,就是防止别人的怀疑。
扎一怀疑,就是从这点开始,如果他们再这样折腾,恐怕麻烦就要出来了,他们急于用钱要干什么呢?
发展江家祖业之当,也不能这样,那反而是起到了反的作用。
“江丰,你不怀疑吗?”
“我不管这事。”
扎一盯着江丰看。
“江丰,你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你想缩减当业,但是你还是要做的,你不可能不关注。”
江丰叹了口气。
“这事你也别问了,你也别动‘六’印的典坟和骨当。”
“那我就清楚了,怎么江家的六个老人就分开了呢?拿利养老多好。”
“也许他们是想发展江家祖业,可是他们这样不行,我暗在缩减,但是我并没有放弃祖业,典当点多,并不代表什么,选出精点来,然后做强做大,是一样可以把典坟和骨当运转起来了,这样成本也会降到最低。”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
江丰知道会出事,这个冬季来的时候,就出事了,一个男人来到江家的锁阳村骨当,坐在那儿要说江丰。
江丰从家里赶过来,男人的脸色铁青。
“江主事,你们江家是信誉之当,我们是隐当,跟你们江家做当也是几百年了,从祖辈到现在,可是,突然就出现了一种当。”
“能具体的说一下吗?”
“这个,我说不太清楚,希望您能到我家去一趟。”
江丰点头。
“当然没问题,江家当出事了,我当然要出面解决了。”
江丰开着车,跟着这个男人的车,出了城,江丰有一些担心,绑当的事情也发生过。
车往邓耳去了,隐当人大部分会住在离城市偏远的村子。
邓耳村,江丰来过一次,对这儿并不熟悉。
车进了村子,江丰跟着,在村道中间停下了,下车,有人跟这个男人打招呼。
江丰的心放下了,看来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江丰进去,饭菜都摆好了,一个老头出来了,伸出手来。
“欢迎江主事,欢迎。”
“您老不用客气。”
进屋坐着喝酒吃我饭,半席,老人说典坟的事情。
“我们白家在邓耳也算是一个大户了,做隐典也有几百年了,没有人知道,一切都很顺利,祖祖辈辈的,只跟江家易典,没有跟过任何一家易典,只是对江家的信任,可是,这回突然出了一个典坟,有问题,本想老朽亲自拜访,无奈有疾在身,只好让犬子造访了。”
“白老,您这么说,就严重了,看看典坟。”
他们被带到后院,一排高大的房子,柱子是漆了红的,看来白家也是有气势的一个大家。
进了房间,典坟就摆在中间,江丰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那是揭典坟,而且近于重坟了,难怪人家找上门来。
“这儿挂了江印,但是最奇怪的,还有一个‘六’印,这个我不明白,六当是什么当呢?”
江丰存细看了,便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在想着,怎么说这件事,全盘的托出来,那江家的揭典坟的事情也是知道了,那绝对是一个致命的事情,不能说。
“白老,您也不用着急,我回去沟通,这事我保证给您办好,不过这典坟不是江家的典坟,挂的是‘六’字印,至于怎么回事,三天之内,我给一个解释,亲自上门。”
“那好,辛苦江主事了。”
江丰回到锁阳村骨当铺,坐在那儿看着对面的几家六字当。
他知道,他们出到白家的当,应该是原来的江家典坟,没有除印,随着打上‘六’字印,那是什么意思?忘记了吗?这不可能。
江丰和副主事再次去了六字当。
进去,几个人竟然都大,他们是知道江丰要来吗?
“我就直接说事情了,出到白家的当,你们马上收回来,以后不准再挂江家印,只有六字印。”
“我们是江家人,为什么不能挂?”
“你们是分股私利了,是江家人,不出江家当,懂吗?要不要我把族规,给你们拿来看看?我放过你们一次了。”
他们不说话了。
“你懂什么?”
一个人突然说。
江丰锁了一下眉头。
“你说我懂什么?”
“我们出的这个典,是在救江家,江家的祖业。”
“江家的典业跟你们没有关系了,懂了吗?”
“我们要用一种方法救江家。”
“以江家的名私利,你们可要小心。”
“你一个小屁孩子,当了主事,什么你都不懂。”
“你们不就是做了揭典和揭骨当吗?你们的技术不改进,现在各当技都在长着,你们只是守着老道之规,这样会把江家推进水深火热之中。”
六个人一愣,他们没有想到,江丰会知道这种揭典坟,这可是江家的一个老人才知道的,后来是不准提,用也是要五个人以上同意之后。
他们看着江丰。
“你不说,白家会看出来?”
“白家人找了我,你挂了江家印,他们当然会找我。”
江丰在控制着自己。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这揭典坟和揭骨当,是没有人能看得出来的,真是奇怪了。”
江丰说。
“我说过了,技都在涨,你们只是停留,现在马上收回了这些揭典坟和揭骨当。”
“这是我们做的事情,六当,跟江家没有关系。”
江丰知道,再说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么把这事能说出去吗?
说出不,江家的名声就会受损,而且这个典当就无法再做了。
江丰回去了,坐在骨当铺,犹豫了。
“副主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江丰到底怎么样做,他无法选择了,放出了很多的揭典坟,揭骨当,扎一都怀疑了,那么来说,这事不马上平息,不把揭典坟,揭骨当马上收回来,就会出问题,江丰可以这样做,那么放,这么收,可是那得收多少呢?他们要的是江家祖来的发展,他们是这样说,分股私做,就是为自己而做,如果为了江家,他们不可能这样做。
江丰到底怎么做呢?
他不知道,副主事进来了,江丰一愣。
“主事,我又回来了。”
“你有事?”
“对,主事,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这事我知道,其它的当都感觉到不对了,如果您不做,恐怕江家又是一难,而且再做典当恐怕就是没有入当之人了。”
副主事走了,六个江家的老辈人,不管怎么样,也是为江家做了一辈子,如何下得去手呢?
就族规,江丰完全可以送他们虫坑了,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反而让他们变本加厉了。
再这样下次,江家可是真的就不行了。
江丰做了一个决定,让自己都吓了一跳,六个长辈,族会会通过吗?江丰擦了一下汗,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主事都是这样吗?江丰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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