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郝仁和陈橙便换好了衣衫抱着郝运来到一旁的洞府门口。
没等郝仁敲门,朱景山就打开石门迎了出来。
“两位道友里边请。”
郝仁夫妇没有先进门,郝运看着郝仁从怀里掏出了一小沓黄色的符纸递给了朱景山道:
“朱道友,我们夫妻第一次登门,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拜访礼物,这些灵术符纸您且收着,算是一些小心意。”
朱景山接过符纸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郝仁会拿出这样的礼物来。
“这么好的灵符纸怎么好意思收下呢。”朱景山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符纸,赶忙递还回去。
“朱道友你就收下吧,我夫君在仙宫灵符处当值,这些符纸都是分发的没有花钱,家里还有好些呢,您不要嫌弃就好。”陈橙向朱景山解释道。
这下,朱景山也不好意思不收下了,连忙侧过身邀请郝仁夫妇入内。
朱景山的洞府堂屋十分简洁,除了正中一张方形石桌外就只有墙上的一幅字画,上书大道朝天四字。
桌边一大一小见有客人来,连忙站起了身。
朱景山分别介绍到:“这小的是我的女儿,叫朱绵绵,刚满六岁,才进初级修仙学府开蒙,绵绵快叫人。”绑着两只羊角辩的朱绵绵脆生生的喊道:“郝叔叔,陈姨。”
郝运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里乐开了花,有这样漂亮的小姐姐当邻居,以后的日子可有意思了。
“诶!真乖,小姑娘长得真是水灵。”陈橙开心的应答到。见一旁的夫君没有反应,陈橙用手肘顶了顶,郝仁这才反应过来,在怀里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一张品质明显还要高过朱景山手中符纸不少的金色符纸。
“绵绵是吧?来,拿好。这是郝叔叔的见面礼!”郝仁往前走了两步,把符纸小心的放在朱绵绵的手中。
“绵绵,不能要。”朱景山一脸严肃的向自己女儿说到。
“诶,朱道友,这就见外了不是。再说了这是给绵绵的,你可不能做主。”郝仁一边说着,一边让朱绵绵握拢手掌,然后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
朱景山见状,只能说到:“绵绵,还不谢谢你郝叔叔。”
“谢谢郝叔叔!”
“这位呢是我的道侣,朱珠”朱景山指着身旁明显已经怀了身孕的女子说到。
朱珠的相貌虽然不及陈橙,却也是自有一番韵味,朱绵绵生的好看,多半还是靠着她美丽的娘亲。
“二位道友好,往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请二位多多关照。”朱珠微微颔首,向二人说到。
“不敢当,不敢当。”
“郝道友陈道友,入座吧,我这就去取茶来。绵绵跟我来。”说完,朱景山领着女儿走进了洞府深处。
等候期间,朱珠又开口说到:“景山有些唐突了,二位不要介意。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为了开凿石室,弄出来的动静有些大,惹恼了隔壁的人,也就是二位洞府之前那位。这之后呢景山也去找过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前几日听说洞府易主了,景山一直念叨着这一回可得和邻居处理好关系。”
郝仁和陈橙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朱景山要邀请自己两个过来喝茶。
朱珠话音未落,朱景山端着茶盘就出来,朱绵绵则端着一只小小的木盒,想来应该是放茶叶的器具。
茶盘方一落下,便为石桌添色不少。
茶盘里放着一整套茶具,共计十一件,其中有八只茶杯,一只四方茶壶,一只公道杯,再加两件煮水的器皿。
朱景山捋了捋袖子,边把茶具摆上石桌边说到:“这套茶具釉色极美,青如天,明如玉。在光照之下二位可以看到,这茶具的颜色青中泛黄,既似初晴的天空,又如凝脂,抚之如绢,温润古朴。尤其是这些茶杯,虽然此时只有斜开片和鱼鳞纹,但是只要长期以茶温养,便可养出金丝蝉翼纹。”
郝仁夫妇和朱珠相视一笑,表示啥也没听懂。
朱景山此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注意到郝仁夫妻两的表情。
摆放好了茶具和煮水的器皿,朱景山掏出了一张郝仁赠送的灵符纸说道:“郝道友的符纸此刻便能用上,用此灵术符纸取得之水比这洞府内的灵泉还要甘甜几分。”
这是要用法术了?原本昏昏欲睡的郝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看起朱景山的表演。
与郝运前世在电影里见到的竖着画符不同,朱景山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横夹住明黄的符纸立在面前,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同时并成剑指。在沟通元气之后,朱景山的右手剑指泛起了淡淡青光。
随后,朱景山将面前的符纸一甩而出,只见轻薄的符纸竟稳稳的定在空中,与此同时,朱景山右手出指在灵术符纸上画下一个奇怪印记。在手指离开符纸的刹那,被画下的印记闪烁出一阵金光,金光过后,只见灵术符纸在空中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透明水球。
郝运看的目瞪口呆,若不是他此时还说不了话,只怕一连串的卧槽会从郝运的嘴里蹦出来。
太吊了!我的老天鹅,这也太吊了!郝运在内心狂喊,以后必须得学会这个,这也太帅了!
水球被朱景山引入了烧水的器皿,盖上盖子后,点起了火。
“两位稍等片刻。”
郝仁和陈橙也对朱景山这一手感到颇为意外,要想写出这引水的灵符,其实郝仁也能办的到。但是要论这架势和潇洒程度,那郝仁是差了好远。
许是朱珠看出了郝仁夫妇的想法,便开口解释道:“二位不必惊讶,我夫君是做这茶行买卖的,这都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朱景山深以为然,点点头符合到:“我夫人说的没错,这一手取水灵符乃是中级修仙学府中必修之术,想必现如今的玉如仙界应给没有几个人不会吧。”
郝仁答到:“这取水灵符,我们倒是也学过,可是想要像朱兄你这般纯熟,怕是要下极大的苦功。”
朱景山连连摆手:“无他,唯手熟尔!毕竟靠这门手艺赚钱的。”说罢,几人都笑了起来。
朱景山在郝运心里刚立起来的高人形象一下子烂的稀碎,几人间充满的刺鼻的商业互吹气息。
不多时,壶中的水就开了。朱景山揭开四方茶壶的茶盖,用茶匙舀了一些茶叶放入其中,随后将沸腾之水缓缓冲入壶中,霎时间,堂屋内茶香四溢。
茶叶在茶壶中闷了一会儿之后,朱景山将茶水倒入了公道杯,随后依次给郝仁、陈橙、朱珠、绵绵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朱珠有孕在身,就没有喝茶,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这是我茶庄的茶,两位尝尝。”
郝仁和陈橙并不是此中饕客,对茶水的好坏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边喝边说:“实在是好茶!”
郝运倒是喝过不少茶,不过显然没有人会给他喂茶的。
一轮茶毕,趁着泡茶的功夫,两家开始闲聊起来。
“二位的公子叫什么名字?”
“单名一个运字。我与我夫君二人,命途确实有些坎坷。所以我希望运儿能够平平安安一生好运。”陈橙看着郝运,眼中满是爱意。
“真是恭喜二位了,想来二位的公子将来必能修炼有成。”
朱景山说完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说道:“我这女儿绵绵就是略微调皮了些。对了,想必二位也看到了,我夫人朱珠又有了身孕,如今已怀胎七个月,离生产不远了。产绵绵时,那家医馆实在是不合我意,怪只怪那时囊中羞涩。如今也算衣食无忧了,想为朱珠找个好点的医馆。不知二位是在哪里生下的令郎,可有好的医馆推荐。”
陈橙看了看朱珠笑答到:“我是在此地五百里外的云中馆生产的,那里虽说花费会多上一些,不过接生的仙师和产后恢复的石室都是极好的。”
“那云中馆我有听闻过,据说产后恢复的石室都放着上品元晶,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朱景山追问道
“的确如此。不过说来惭愧,因为我的原因,那上品元晶还报废了一块。还好那云中馆管事的仙长没有追究,也算是逃过一劫。”陈橙不好意思的说道。
“还有这回事?”朱珠好奇的问道。
陈橙点了点头,对于事情具体的情况没有过多透露。
朱景山听毕,转头对朱珠说道:“陈道友这么说,想必对这云中馆观感极好,不如就去那吧。”
郝仁闻言连忙说道:“那都是我们夫妻两个的感觉,做不得数的。朱道友闲暇之时不妨去探上一探,再做决定。”
朱景山觉得郝仁说得也有道理,便打算到时再说。
“来来来,二位接着喝茶。”
.......
这一晚,两家人相谈盛欢,一直聊到深夜。
期间,朱绵绵表示想抱一抱郝运,为将来抱弟弟或者妹妹练练手。
一开始,陈橙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郝运认生哭闹起来。谁知这郝运似乎还挺喜欢被朱绵绵抱着的,一晚上不哭也不闹,陈橙也就任由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抱着郝运了。
直到怀孕的朱珠表示有些困倦,这茶会才告一段落。
临走前,朱绵绵还有点依依不舍起来,因为郝运实在是又乖又可爱。
朱景山把郝仁夫妇送出了洞府,一番劝说之下才让这对友好的邻居收下了自己的茶。两家做了个约定,之后像这样的走动必须多多益善。
出了朱景山的洞府,两人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洞府,而是找了一处僻静的平地赏起夜景来。
朦胧的夜色中,凤霞山显得格外的静谧,郝仁和陈橙并肩而立看着夜空中的月色,心情格外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