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快叫人!”朱景山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指着郝仁和陈橙说道。
“郝叔,陈姨!郝运弟弟呢?”朱绵绵的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咧开的小嘴缺了颗门牙。
郝仁和陈橙走到三人面前,陈橙蹲下来给朱绵绵理了理衣襟说道:“郝运弟弟在里面睡懒觉呢,想看他的话要晚一点哟!”
“恩!”朱绵绵顺从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郝仁问道:“朱兄这是要去哪?”
朱景山搂着朱珠说道:“这不快要过年了么,之前我店里忙朱珠也不方便,还没有置办过年的东西呢。趁着今天有时间,就带她们娘俩出去逛逛买点东西。”
两个男人对话的光景,陈橙走到了朱珠身边,摸了摸她的肚子对绵绵说道:“这肚子尖尖的,和我生运儿之前一样。绵绵你要有弟弟了!”
朱珠笑答道:“男孩女孩都一样,景山都一视同仁的。景山你说是吧!”
朱景山听到这个问题连忙正色道:“那当然,男孩女孩都一样!就是苦了朱珠了!”
朱珠锤了一下朱景山笑骂道:“就你会说好听的!对了,你看郝仁他们洞府布置的多好看,待会儿我们也得买两个灯笼和福字。”
“不用不用,灯笼和福字我们还有的,你们不必专门去买。朱兄昨天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呢!”陈橙连忙说道。
“诶,大家都是邻居这么客气干什么。不过这灯笼和福字我就不和你们客气了!待会儿回来,我再上门去讨要。”朱景山再道了声谢,就领着一大一小下了山去。
目送了一会儿,陈橙扭头问道:“仁哥,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把!这福字听你说得挺珍贵的。”
郝仁一把搂住了陈橙说道:“当然不会了,这福字再珍贵也比不上你和运儿,再说朱兄确实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不然运儿哭起来,看着你难受我也难受。那道符虽然难得,但我们毕竟有两份呢。那另一份还是那摊主送的,相必他也是这个意思。趁着现在无事,不如我就直接给他们贴上吧,也不用等朱兄回来。”
“嗯,好。”陈橙开心的点点头。
将朱府门上的福字贴完之后,两户洞府之间仿佛有了某些联系,那若影若现的人影仿佛比之前还要壮大了几分,
回到自家洞府坐定后,陈橙忽又想起方才的话题,遂问道:“仁哥,你刚才说那道符稀有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郝仁整理了一下思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拿了一张符纸递给了陈橙说道:“橙儿,你在这符纸上试着画个水字符看。”
陈橙拿过符纸,有些不知所以,但还是按照郝仁的话画了一张水字符。在陈橙就差最后一笔完成的时候,郝仁打断了她。符纸上原本闪耀着的术印渐渐散去了光芒,那是符纸由于术印中断而失去了效果,简单来说就是这张符纸已经废了。
郝仁举着那张废符说道:“末法时代之前的某一日,有位修士将一枚术印以自身元气画在了这种奇特的纸张之上。那术印与纸张结合之下,便凭空生出一团清水来,这水字符便是由此而来。但是,在符成之前那修士并不知晓术印与纸张结合之下会有如此效果。”
“这个我知道,大多灵符都是在这样的机缘之下被发现的。这灵符的威力还与输入其中的元气多寡有直接关系,据说发现火字符的修士是位神游境的高阶修士,他初次画出火字符时的威力实在太大,又不懂如何控制,最后竟是整整烧毁了一镇之地!”
“没错,撇开少数幸运的修士,可以说绝大部分灵符的发现都能写成一部修士血泪史!而参悟道符的难度和危险,还要更胜末法时代之前。末法时代之后出现的这二十六枚术印,虽然单独拎出来看都比灵符的术印要简单,但是这道术术印之间却有无穷的搭配和组合。每一种组合都有可能是一道独特的道符!而道符稀有最重要的原因在与它的成符方式与灵符不同。灵符,是先有符再知道其效果;而这道符却是心中先有念头,这念头可以是物也可以是想实现之事。再通过无数术印的排列,找出对应心中念头的正确术印顺序,两相对应才能成符!如果说,灵符是我们复制前辈修士的成果。那这道符,就是我辈修士的全新领悟与创造!”
郝仁的话听来有些晦涩,陈橙却是眼睛一亮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心中想有一柄飞剑,只要我能找出与之对应的术印用元气画在符纸上,我就能用那道符得到一柄真正的飞剑!”
“理论上来说,道符是有无限可能的!只是没有人知道这飞剑道符中的术印是如何排列的,我方才说了如果胡乱排列术印是要被反噬的!你可不要贸然去尝试!末法时代已经过去两千年了,这玉如仙界已知被参悟的道符也才不到一百来道,就算再算上那些秘而不宣的道符,总量也不会超过两百道。这道符哪有那么容易被参悟出来!”郝仁连忙遏制住了陈橙不切实际的想法。
陈橙羞然一笑又说道:“既然道符如此珍贵,仁哥你不如去把门口那两张模仿下来!”
郝仁摇了摇头无奈道:“若真是这么好仿,这道符那还会如此稀有。道符分实符与虚符,实符是有说道符所应之物是有现实形状的。而虚符则相反,其所应之物并无实体,只是参符之人心中念头的具现而已。道符与灵符不同,如若不知道其所应之物或所应之事,是无法写成的。哪怕我能照着那两个福字画出两张一样的来,只要我知道那写符之人心中所想,那我画出来的东西便徒有其型,而无道符真意。除非得这道符主人亲自教导,才能领悟并画出此这张道符。”
如此一说陈橙心中了然,便不再追问这事了,心中想着。若不是今日恰好碰到了此事,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了解这道符的情况。
陈橙痴痴的看着郝仁,这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转眼便是半日,已到了晌午时分。
郝运堪堪醒来就被陈橙喂饱了奶,喂奶之后被换了身衣服与襁褓,被抱着出了洞府。两家洞府的福字吸引了郝运的视线,他此时目力极好也看出了这福字的不同之处,就是有些不解,怎么朦胧间看到有四个娃娃在和自己挥手示意。
二人人还未走到山脚,就有一个五短身材的白胡子老头拄着一根龙头拐迎了上来。
“两位好,我是这凤霞山中的山间看守。本来不该打扰二位的,只是最近这凤霞山周边有些不太平。”
郝仁拱了拱手,陈橙则是屈膝行了一礼。
郝仁问道:“不知前辈怎么称呼?还有着凤霞山周边到底是出了何事?”
这老头姓刘,单名一个山字。在着凤霞山有些年头了,说是山间看守,实际就是个修炼修到头找个地方等死的老头。这凤霞山山上山下的住户对他都不怎么在意,郝仁那洞府原来的主人还经常对老头出言不逊。
这老头可有些年头没有见到这么有礼貌的后生人了,不由的带上了几分笑脸说道
“叫我老刘就行。是这样的,之前这凤霞山附近的龙尾山与鸡冠山上都有洞府失窃,听说丢了好些值钱的物件。那些洞府的主人都上报给了这柳叶洲的守秩执事。刚开始那些官老爷来巡查了一番,窃贼许是听到了风声,停手了许多天,侥幸逃了过去。那些官老爷哪有那么多时间管这点破事儿啊,来了两日日之后就不再来了。这不,那执事前脚刚走,窃贼就又出来了。我害怕那贼人偷到这凤霞山上来,就给每户人家都去提醒了一番。倒是你们那洞府换了主人,我没通知到,今日才得见啊。”
“刘老,我夫妇二人知道了,感谢您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陈橙礼貌的说道。
“老朽多一句嘴,二位不要嫌弃。据说那贼人有些修为,有一身来去自如的隐匿之法,洞府中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离府之时最好带在身上,这万一要是被光顾了,也能少些损失。咱们凤霞山的护山大阵失修已久,威能十不存一,怕是挡不住这蟊贼。我虽然是个看守,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老人说着,似乎有些伤心,眼角都湿润了起来。
“刘老不必心伤,这修行只是各有天命的。您的话我们夫妻二人记下了,您对此地如此了解,日后免不了有事麻烦您。”说着两人又行了一礼。
“好好好!”这刘山连连说好,让开了身子。“你们有事就去忙吧,你们的洞府我会多加照看的。”
郝运和陈橙急着去办事,三人没有多聊,就此别过。
却说三人交谈之时,有一双眼睛就在不远处的密林紧紧的盯着。三人谈话的内容只字不落的被这神秘之人听了去。说来也怪,此人只有一双眼睛显露出来,其余部位与周遭景色融为一体,就连气息都没有泄露半分。如果不是专修探查之功法的修士,怕是此人近在咫尺也无法发现。
这个神秘之人冷哼一声说道:“哼,你说要替他们多加照看,我就偏要将他们家偷个精光!看你时候如何交代。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哪个洞府的主人,罢了,此事待会儿再说吧。那守秩执事在的两日,可损失了不少的收成,一定得找补回来!”
话音一落,那双眼睛也失去了踪影,密林间只留下些树叶摇晃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