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林看着欧阳暮,只觉得冷汗直冒。如果只是为了满足欧阳暮个人什么长生不老的愿望,那金正林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现在看来就弥足可笑了。而且为了这个背上毁灭全人类的罪行,就有些太不值。
似乎看出金正林的想法,欧阳暮笑笑说:“这种长生不老的技术,我们可以用在一些人类非常需要的人身上。比如,金将军,您想想,如果爱因斯坦那样的人能长生不老,世界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欧阳暮站起来,走到大屏幕前,看着那些残尸:“如果那些很有作为的人有永生的本领,恐怕人类早就走向宇宙了。那些长久以来困扰人们的许多问题将再不是问题。”
“因为能够长寿,不生病,人们一直处于年轻健康的状态。那么就会有很长时间做一件事情,会做的非常细致和彻底。人们再不会担心没时间的问题,能够学自己想学的东西,有足够的时间去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说着欧阳暮转过身看着金正林,双目熠熠发光:“金将军,你就想过没有,如果你还能够恢复年轻时的体力,而且能够再活几百年,你会去做什么?”
“那,呵呵,那就太多了。”金正林显然已经被欧阳暮这种说辞打动了:“金某这一生都献给了行伍生涯,或许……”
“或许可以试试从政,从商,甚至做个电影演员。”欧阳暮笑道:“金将军年轻时候的照片我看过,真的是英俊潇洒。”
“哪里,欧阳先生过奖了。”金正林完全没了刚才的惊慌和戒备:“没想到欧阳先生进行这个试验计划,竟然是为了造福全人类。”
“正是这样。”欧阳暮说着,眼神中射出一丝冷冷的光:“所以为了这个宏伟的目标,我们不怕做出一定的牺牲。金将军是军人,一定知道,在战争中为了大局着想,总会有牺牲无辜人的时候。”
“说得对。”金正林点头:“不过那不叫牺牲无辜人,叫做为了更高的理想而奋斗。”
“哈哈哈,还是金将军用词准确。”
这时候,屏幕上出现了一只手,拿起那个摄像头。摄像头转过来拍到一个戴着护目镜的人脸,那人正是追铺张立的那个队长。
欧阳暮看着镜头里的那张脸,沉声道:“阳一,张立比我们想象的更厉害,你要多加注意。”
“是。”阳一答应着。
“按原计划行事,如果有需要,我会派尸人去支援你们。”
“是!”阳一想了想,又问道:“可是如果碰得到十一带队的那批尸人怎么处理?要抓回去吗?”
“不用,他们已经没用了,留着也是祸害。如果碰上,格杀勿论。”
“明白。”阳一说完,关了摄像头。
张立他们找了一座貌似银行的建筑留宿在里面,银行门窗上的铁栏杆形成很好的屏障,他们只需要找些东西把玻璃盖起来,让光线透不出去就行了。
银行的金库大门打开,里面散落一地纸币。魏辛捡起一张看了看说:“呵呵,想当初我做梦的时候都没梦见过这种情况——用崭新的钞票铺地毯。”
李翔也凑过来说:“真的呢,来,让我在上面打个滚。”说着一个跟头扑上去,真就打起滚来。魏辛也扑上去,跟李翔滚在一块。俩人嘻嘻哈哈地扔着纸币,打闹着。周围的人也被感染,都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江伍常却悄悄来到张立身边,问道:“听说你们刚才遇到两个尸人?”
“嗯。”张立不知道江伍常是不是要说他吸血的事情,敷衍了一句:“只有两个,被我杀了。”
但是江伍常却粥起眉头说:“你有没有想过那两个尸人怎么会在这里?”
张立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看上去又不像是张彻那支队伍。”
“应该还真不是。”江伍常说:“我觉得可能是地堡派出来的,就像那只追踪咱们的军队一样,都是专门冲咱们来的。”
说着江伍常看着张立:“应该说,弄不好是冲着你和林美倩来的。”
张立愣了愣:“是吗?这我还真没想到。”
“尸人是中央科技实验的失败衍生品,但虽然是失败品,却有极高的战斗力,又能够成功复制。是不是英雄不重要,能够作战就行。”
张立皱了皱眉头:“可是尸人是没法控制的,如果人类可以控制,中央科技就不会失去地堡。”
“他们一定有办法控制这些尸人,说不定是在他们身上安装一些装置。”江伍常说着看了一眼在钱堆里跟魏辛嬉戏打闹的李翔:“如果你们抓一只回来就好了,李翔一定能找出控制那些尸人的装置。”
“好吧,下次如果碰上了,我试着抓一只回来。”张立说着看了看众人,又看看江伍常,仿佛想说什么,却犹豫了。
江伍常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
张立想想说:“江教授,我总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大的的地方,咱们的目的地地堡方面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军队和尸人能够那么巧的找到咱们?”
江伍常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张立:“你的意思是……”
张立叹口气:“我希望这个想法是错的,但是所有迹象却说明,我们中间一定有内奸。”
江伍常也转头去看那群人,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然后摇摇头说:“可是,我想不出他们之中哪个会做这样的事。”突然,他目光停留在苏婉婷的脸上。
苏婉婷的存在跟这个群体总是格格不入,此时一说起有疑问的人,江伍常就看着她有些奇怪了。
“你说会不会是苏……”江伍常刚要说出来,张立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江伍常不要说出来。随后压低声音说:“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证据,魏辛和林美倩都不适合做这个,我想让江教授……”
“没问题。”江伍常立刻点头道:“你放心,我会暗中观察的,这里也只有我适合做这个。”旋即又问道:“可是,你不怀疑我吗?”
“不。”张立很坚决地摇摇头:“我虽然很难察觉别人的恶意,但是谁心怀善意,我却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