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经历了雪灾之后,南绍国各地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起义,一时之间各路兵马占山为王,开始以讨伐贪官的谋权造反。为首的一个人武艺高强,智勇双全,整日戴着一个面具,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在打过几次胜仗以后,名声渐渐地大了起来。
朝堂上,皇上阴着脸坐在龙椅上,手在上面狠狠地拍了一把。
“卢铁海!”皇上冷声喝斥一声,卢铁海腿一哆嗦,一软,跪了下来。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皇上脸上铁青,“你这个九门提督是怎么干的?朕命你把灾民发放原地,你可倒好,你把他们逼着去造反。”
卢铁海是一脸的冤枉,“皇上,臣是冤枉的,臣绝对没有暴力执法,整个过程全都是以理服人。”
“那你的意思是朕逼着他们造反?”皇上凌厉的目光射在卢铁海的脸上。
卢铁海脸色一白,低头不敢说道。
二皇子抱拳说道:“父皇,这事不怪卢大人,是那些刁民太可恨了,居然敢胆大包天想要造反,父皇,儿臣愿请旨奉兵把他们全杀了。”二皇子一脸的戾气。
皇上看了一眼二皇子,眉头微皱,“杀杀杀,你整天除了打打杀杀,你还知道些什么?”皇上当众喝斥一声二皇子。
二皇子脸色有些难看,眸子暗沉,低头不再说话。
“丞相有何建议?”皇上向秋光耀问道。
“皇上,这些灾民也是因为没吃的没地方住这才造反,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有个遮风的地方,这些人自然就不会再造反了。”
“丞相大人说的没错,但是粮食和银子呢?”梅兴言侧步出列抱拳开口,“上次赈灾拨了一千万两银子,安置这些灾民可需要一笔庞大的银子,户部已经没有银子可以向外拿了。”
“梅尚书,那些灾民可是南绍国的百姓。”秋光耀的眉头皱了起来。
“丞相大人,不是我不拿银子,实在是户部没有那么多的银子。”梅兴言微叹一口气,一脸的无奈。
“这些年南绍国国泰民安,户部怎么可能没银子?”秋光耀根本不相信。
“丞相大人有所不知,这些年南绍国虽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但是这开支也大啊!角角落落地都是要用银子的地方,宫里的开支及各种大大小小的宴会及接待,哪里不需要银子?更别说了这三个月来边境正在打仗,这银子更是如流水一样向外花。这收入与开支都记册在案,丞相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查看。”
梅兴言变了脸色,一脸的不悦。
“梅尚书多想了,本丞相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秋光耀的声音里全是歉意。
梅兴言不看秋光耀,对着皇上抱拳,“皇上,户部支付不起这么多银子,还请皇上另外想办法。”
“皇上,臣有一计。”付太傅战战颤颤抱拳说道。
自从太子被废以后,付太傅的身份就变得尴尬了起来,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平时里与之交好的官员也逐渐了来住,一时之间太傅府门口罗雀冷冷清清,再无往日的热闹与繁华。
“太傅请进。”皇上客客气气地说道。
“皇上,不如招安吧!”付太傅答道,“这些人原本是南绍国的百姓,只因为受灾挨饿这才被逼着造反,老臣以为不如招安,如今南绍国与东辰国打仗招安以后正好可以送到战场。”
皇上的脸黑了几分,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付太傅刚才那名被逼造反惹起了皇上心中不悦。
这个老东西变着法子想说他昏庸吗?
“太傅,本官认为不可。”康佑成提出反对意见,“这是一群乌合之众,战斗力及作战能力皆差,他们送入战场除了浪费粮草之外,毫无丝毫的作用。”
“那康大人是什么意思?”付太傅问道。
“皇上。”康佑成对着皇上抱拳说道:“依微臣之见,这群乌合之众还是尽早给消灭为好。”
“你也主张对他们出兵?”皇上眉头微皱。
“臣主张出兵。”康佑成答道。
“臣同样主张出兵。”卢铁海抱拳说道。
“臣主张出兵。”梅兴言抱拳。
秋光耀抿唇不语,脸上一片平静。
“好。”皇上沉思片刻,沉声说了一声,“卢铁海,朕给你三万兵马,在两个月之内把这伙乌合之众胆大包天逆民消灭。”
“皇上,这粮草呢?”梅兴言抱拳说道,“如今正值寒冬腊,将士们要棉衣要吃饱肚子,国库里的银子支撑不了一段时间。”
皇上脸沉了下来,“梅尚书有什么好办法?”
梅兴言想了想,道:“募捐!”
“募捐?”
皇上愣了一下,“什么是募捐?”
这是一个新名词。
“就是让满朝的文武百官各掏出一些银子。”梅兴言说道。
“好主意。”皇上点点头,视线在满朝的文武百官上扫了一眼,“各位爱卿,现在国难当头,南绍国正是需要各位爱卿出力的时候,爱卿们是不是该拿出一些银子呢?”
满朝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中闪着迟疑,谁也不开口说话。
皇上的脸色难看起来,手掌在龙椅上重重地拍了一把,“平日里不是都能说吗?今日怎么一个个哑巴啦?左言,你先说。”
左言一脸的难色。
皇上让拿银子出来肯定是得要向外拿,但是要拿出来多少呢?少了皇上不高兴,多了有涉嫌贪污,这可是让左言着了急。
“皇上,臣的奉禄一年也只不过两万两,臣还要一大家子要养,臣愿意拿出一千两出来。”左言左思右想以后,谨慎地给出了一个数字。
皇上直接气笑了,“一千两?左大人可真是大方啊!朕可是听说左爱卿酷爱收藏古画,这古画可是值不少的银子,银子朕就不要了,你就给朕捐出几副古画吧!”
左言一听,脚步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脸上一片苍白。
这些古画可是他精心收藏的,每一副都是价值连城,他的至爱,他的命根子,一副古画就等于要了他的命,更别说五副了,这等于是在剜他的心啊!
“皇上,臣愿意出一万两。”左言惨白着一张脸向皇上说道。
皇上的脸沉了下来,“左爱卿,你打算抗旨吗?”
左言一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傻愣愣地立在原地。
“付太傅,你德高望众,平日时里清廉想必没有多的积蓄,这样吧,你就把你珍藏的那个玉如意献出来。”
皇上不再理会左言,眼珠微动落在付太傅的身上。
付太傅满是皱纹的脸一白,呼吸有些急促,身体微微颤抖,要不是身边有人扶着,估计就早摔倒在地上了。
那个玉如意可是他祖上几代传下来的,无价之宝啊!
“卢爱卿,朕听说你有一柄宝剑,锋利无比,吹发即断,朕打算借借一用,不知你意下如何?”皇上盯着卢铁海沉声问道。
卢铁海一张脸就像吃了黄连一样,全部挤在一起,嘴唇动了动,艰难开口。
“皇上,这柄宝剑是祖上传下来的。”
“卢爱卿的意思是不是打算借给朕了?”皇上的声音蓦地凉了起来。
卢铁海心一凉,什么也不敢说了。
秋光耀与梅兴言互相对看了一眼,两人心惊不已。
皇上对满朝文武百官家事如数家珍,熟悉无比,把所有人全掌握在手中,这让秋光耀和梅兴言二人隐隐感到有些恐惧。
皇上是否已经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情了?
皇上一个个地指出满朝文武百官家中所珍藏的宝贝,一件件地全讹了出来,等早朝下了以后,满朝文武百官皆都像死了爹妈一样苦丧着一张脸。
秋光耀及梅兴言也不例外,家中的传家至宝也被皇上指了出来,限明日早朝时带来。
满朝百官心里颇有怨言,谁也不敢表露出来,敢怒不敢言。
“丞相大人,明日里真要带来吗?”一名官员垂头丧气地向秋光耀问道。
“张大人,难道你想抗旨不成?”秋光耀斜了一眼官员。
“下官不敢。”被唤为张大人的官员脸色一白,急忙摇头,“下官绝对不会违抗皇上的旨意,但是那红珊瑚是家母的最爱,是家母的命根子,要是献出来,那岂不是要了家母的命。”
秋光耀抿唇不语,眸子沉了沉,心中微动,闻不可见斜了一眼梅兴言。
如果满朝文武百官都抗旨,那皇上还能把他们全砍了脑袋?
“张大人!”秋光耀对着张大人招了招手,让他俯耳过来,“张大人,本官和张大人的情况一样,如果真的拿了出来,家母只怕……”
秋光耀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微微叹了一口气。
张大人眼睛猛地一亮,“那丞相的意思?”
“是。”秋光耀点头。
“如果皇上怪罪下来?”张大人又有些犹豫。
“难道皇上还把咱们全都砍了成?”秋光耀平静地说道。
张大人一喜,点头,确是是那么回事,法不责众,难道皇上还真的把满朝文武百官全砍了不成?
“丞相的意思下官明白了。”张大人对着秋光耀深深地作一个揖,说了一声告辞便告退了。
梅兴言脸上微有些担心,“你说他能把件事情办好吗?”
“岳父大人请放心,这张大人是个大孝子,这红珊瑚是张老夫人的最爱,要是交出来,这张老夫人怕是性命不保。”
秋光耀信心满满地说道。
“但愿他能说服其他人。”梅兴言看着张大人的背影喃喃自语。
秋光耀笑了笑,“不想交出来的人可不止是张大人一个人,谁愿意把家中传之宝白白教出来?岳父大人,好久没有看到水寒那丫头,今日小年,我们去宸环宫凑个热闹喝杯薄酒如何?”
秋光耀向梅兴言提议。
“好。”梅兴言抚着胡子一口答应。
宸环宫,秋水寒站在屋檐下看着雪地中认真打拳的秋祺瑞,今日小年,皇上破天荒地破例让他们姐弟两个人见个面。
三个月的时间,秋祺瑞长高了,小脸越发冷清,这身手倒是越来越好了。秋水寒随手捧成一团雪揉成一团,手指一弹直接向秋祺瑞弹去。
“打你左臂。”
秋祺瑞闻言侧身闪过,“啪”的一声,雪团打在他的右臂上。
“你使诈!”秋祺瑞瞪着秋水寒。
“这是告诉你,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秋水寒笑眯眯地看着秋祺瑞,手指又弹起一颗雪团,向秋祺瑞弹云。
“打你左臂。”
秋祺瑞心念微动,躲开右臂。
“啪!”左臂又被雪球打住。
秋祺瑞面无表情地瞪秋水寒,秋水寒笑得很是欢快。
“这是告诉你,偶尔还是要相信别人的话。”
“秋水寒。”秋祺瑞咬牙切齿低喝了一句。
“真不乖。”秋水寒微息一声,“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叫姐姐,姐姐听到没有了?”秋水寒用雪团向秋祺瑞射去,“打你左臂。”
秋祺瑞这下不管是左臂和右臂,身体纵跃躲闪,“啪!”的一声,秋祺瑞的左腿狠狠地挨了雪团,人直接从空中摔了下来。
枫叶等人皆都别过脸。
小姐真的是太坏了。
秋祺瑞从雪地里爬起来,瞪着秋水寒,“秋水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无聊啊!”秋水寒笑眯眯地看着秋祺瑞,眼睛弯成一条缝,“日子过得太无趣了,正好,找找乐子。”
“秋水寒!”秋祺瑞嘴里叫了一声,纵身跳起来就向秋水寒扑去。
秋水寒眼里全是笑意,解开身上的白绒绒的厚披风扔给枫叶,冲着秋祺瑞迎了上去。
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地活动一下,也借机看看秋祺瑞的武功到底进步了没有。
两人一会儿就缠在一起。
秋水寒出手狠厉招式凌厉,一照面就向秋祺瑞的眼睛招呼,秋祺瑞身体向后一扬,腿直接踢了出去,秋水寒一把拽住他的腿,直接把人甩进了雪窝里。
秋水寒拍拍手,一脸鄙视地看着秋祺瑞,“秋祺瑞,你也太没有用了吧?这些天你都干什么了?武功没有一点长进。”
秋祺瑞从雪窝里爬起来,抿唇一言不发,小脸一片黯淡无光。
凌十二从走廊里过来,伸手在秋祺瑞的肩上拍了一下。
“小爷教你,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打败这个恶女。”
秋水寒与枫叶等人听到凌十二的话嘴角齐齐抽了一下。
凌小爷,你好像从来就是手下败将,永远都没有赢过,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你要怎么教别人?
秋祺瑞眼睛蓦地一亮,看着凌十二。
“你教我?”
“对!”凌十二重重地点头,“小爷我轻功卓绝,鲜有对手。”
“轻功?”秋祺瑞眉头微微皱一下。
“怎么?瞧不起?”凌十二的脸立刻变了颜色,“别小看轻功,小爷能活到现在就是靠小爷这一身轻功,要不是有轻功,小爷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做人不要这么呆板,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个?”秋祺瑞眉头又皱了皱。
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
“要不要学?”凌十二一看秋祺瑞动心了,面上一喜,语气愈发的温柔起来。
“不学。”
秋祺瑞还没有答话,秋水寒直接开口说道。
秋祺瑞一脸不解地看着秋水寒,“为什么?”
“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教你什么?想学跟我学。”秋水寒可不放心把秋祺瑞交到凌十二的手里,凌十二太不靠谱了,秋祺瑞如果跟着她,一定会废了。
“恶女,你说谁三脚猫功夫?”凌十二当即恼了,瞪大眼睛看着秋水寒,一脸的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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