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锦囊的事?”玉子有些疑惑,大哥从不过问女眷之事,那他怎么知道锦囊的?
“这你就别管了,我觉得这个锦囊应该会救阿缘一命。”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浓夫人私下通过信件,直平转移了话题。
“可是,这个锦囊会在哪里?阿缘身上并没有什么锦囊。”
“我猜一定在父亲那。”直平面上露出难色,眼神却异常坚定。
两人沉默,照着现在的境况,父亲将锦囊扔没扔掉都是个问题。
“我去和父亲谈谈。”
身为长子,直平起身,往外走去。玉子这是一脸担忧,默默地看着小妹,不作言语。
直平一掀开竹帘,就看见了正匆匆走开的父亲,便知道他一直在屋外偷听,没来由的更加厌烦。
“父亲大人,请止步,直平有事和您相商。”直平大步追去,一把抓住对方的袖子,眉头紧锁,十分不悦。
“没,没什么好谈的……”阿缘父亲使劲扯着衣袖,企图逃脱儿子的手掌,神情焦急,不想多停留一秒!
老人露出极不耐烦的情绪,直平全看在眼中,话语更加坚定,“阿缘的锦囊拿出来吧,以后这个孩子我来照顾!”
听到后半句,阿缘父亲挣扎的力道小了很多,儿子这句话是真说到他心坎儿里了。
对于这个从小就爱生病的拖累,他很久之前就想放弃,但由于浓夫人那边不好对付,才不得已养了这么多年。
虽然如此,但是身为孩子的父亲,不能说不管就不管,传出去的话名声肯定很臭。
“锦、锦囊,我得找找,不、不知道在哪里放着……”
听了父亲说着磕磕绊绊的话,直平松开老人家的袖子,也不再强势,“那么,还请父亲大人您快些找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亲情是什么?我们把“亲人”看的太过美好,困难的时候亲人会拉你一把。但也有在你站在高山时,将你推下悬崖的“亲人”。
对阿缘的父亲而言,他的小女儿是什么?不过是一个未来的“贵人”,去掉这个名头,只是个一直不断生病的人形包袱。
他的孩子那么多,也不缺这一个,要拖累的包袱做什么?
家人是什么?是避风的港湾,是爱的源泉。却也有在你碰见大风大浪时,关上大门,弃之不理的“家人”。
那个锦囊是临走前浓夫人强塞的,谁拿着它,谁就得管阿缘。
阿缘父亲觉得自己很累了,不想再管,有人想接手,何乐而不为。就算阿缘真的救不活,也和自己无关,浓夫人那里也有的交代。
没了直平的威胁,阿缘父亲赶紧溜之大吉!
直平看着父亲离去的背景,心中一片怅然,他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虽然他对阿缘不好,但从来没有亏待自己,可是自己却反而这么强势的对他。
亲人,家人,究竟是什么呢……?
正月的日子过的很快,风冷冷的吹着,开年落雪已经消了不少,大路的边边角角仍有一堆脏兮兮的雪水。
直平每天从大内里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望阿缘,然后就是催促父亲寻找锦囊。
过去将近二十天,阿缘一直处于昏迷。他去阴阳寮好多次,找过给妹妹治疗过的阴阳师安倍晴明。但是每次去,对方都只有“静观其变”四个字。
难不成,阿缘要这样睡上一辈子吗?
心中乱成一片的直平,掀开竹帘,从屋中走出来,双手抱在胸前,抬头望天,面色尽是愁容。
“直平,我儿……”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听就知道是父亲,不知道这次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直平无奈的转身,向他看去。
老人家手中拿着一个有半个手掌大的布袋,有些脏,不知道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染了一身的灰。
“这是锦囊?”直平眯起眼,仔细的瞅了瞅父亲手中的物品,有些不确定。
“恩恩。”老人家伸出手,将东西递给儿子,神情焦急,迫不及待的想脱手。
知道父亲在做什么打算,直平也不戳破,自己照顾小妹也没什么。他取过脏兮兮的锦囊,仔细观察一番,发现被人拆了封,皱眉道:“怎么被拆开过?”
“不是我弄的,阿缘母亲给我时候就是这样……”
自己儿子还没问什么,做父亲的就立刻推脱责任。直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管是真是假,看看就知道了。
从锦囊中取出了一张纸,纸上也是一层细灰,颜色有些发黄,不像这几天才放进去的,应该是真的没错。
打开纸张,只见上面写着:
“离开平安,永不要回”
直平有些错愕,将纸攥在手心,大步往外走!
这是什么意思?是让阿缘永远都不要到平安京来吗?他需要再明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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