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远处传来一阵阵轰鸣声,只见一道道黑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
“不好!有人把我们的船都毁了!”有人大声惊呼道。
看到这样的声势,简直就像是大军压境一般,整个广场上顿时一片骚动,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惊骇的表情。
“老韩,咱俩过去看看!”
二人对视一眼,猛地蹿向事发地点,二人都是化劲巅峰的修为,一步可以跨越百米山河,不过瞬息之间,几乎都没出了视野之外。
“...是那位来了么?...”
高台上,穿着中山服的老会长,也在看着远方,眯起两眼,双手握着拐杖,显得更为憔悴和苍老。
但他的双眼,却前所未有的清明,隐隐散发着精芒。
......
‘呼啦啦啦——’
广场的东面,一股强盛的龙卷风冲天而起,一路横扫过来,所到之处,不论是树木还是花草,统统被撕碎殆尽,那片原始森林,硬生生被犁出一条平坦的通道,仿佛是被推土机反复压过十来遍似的。
‘扑通、扑通’
随着两道落地声,只见在龙卷风中,飞出来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落在广场上还滚了几圈。
‘嘶’
众人看到后,无不猛抽一口凉气。
只见这两颗人头,赫然正是刚才冲过去的张庆欢和韩天生!
他二人都是洪门巨头之一,修为深厚,武功卓绝,不论放在哪个国家,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便是遇到了一般的陆地神仙,尤其是二人还是联手行动,哪怕遇上了一般的陆地神仙,都能有一战之力。
然而,他们自从冲出去,到人头飞回来,这其中总共才过去了不到五分钟,而且没传出多少打斗的声音,这显然就在说明,他们两个,应该是被秒杀的!
便是连洪门会长,也不禁紧皱双眉。
‘以他们两人的实力,怎会这么快就败亡了?...难道说,那位的实力还在我预计之上?’
洪门会长正自迟疑着,巨型龙卷风已经犁过森林,浩浩荡荡出现在众人面前。
‘嘶拉!’
就见一道金虹突破风幕,在空中拉出道道残影,轰然斩向人群,瞬息之间,一道剑芒闪掣,站在剑芒下的二十多人,同时人头落地。
“快跑,快跑!”
不知是谁扯开喉咙喊了一句,众人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顾得上气势和队列?纷纷掉头就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偌大的广场上,数千人转身逃离,密密麻麻地犹如蚂蚁一般,整个乱成了一团。
“哼。”
张阳冷哼一声,用神念笼罩住整块空地,闭上双眼,感受着来自众人的气息,只见这数千人之中,一半以上都是没有任何武功的普通人,还有一部分是粗浅的外功武者,真正入了内劲,甚至是炼出化劲的人,不足十分之一。
而这十分之一的人,很显然就是洪门的高层和领导。
“既然杀不过来,就先从你们这些大家伙开始吧。”
张阳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星光闪耀,瞬间锁定了这些人的方位和动向。
‘飕!’
就见金虹冲天而起,瞬间飞跃百米距离,斩杀了一名内劲武者,随后掉转剑芒,杀死旁边的两名同伙。
随着金虹的不断闪掣,每杀一人,就会瞬移一段距离,追杀下一位。而那些被金虹划过的人,会愣在原地好几秒钟,然后身体才被分开,鲜血溅满周围七八米的范围。
尽管杀他们如杀蝼蚁一般,但张阳也丝毫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杀这些人,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黄泉路上的那一缕香魂。
‘呼哧’一声,就见张阳撤去龙卷风幕,一步站在大理石广场上,脚下地板顿时出现几条长达十米的裂痕,显然是承受不住张阳的腿力。
“够了!”
站在高台上的中山装老者,此刻终于暴喝一声。看到那么多的门徒惨死,饶是他的城府深厚,也完全按捺不住了,猛地盯向张阳,冷冷地道:
“张宗师,你我之间,难道非要闹成这般局面,不死不休吗?!”
张阳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我洪门开宗立派四百余年,名扬世界,与张先生既无怨也无仇。这一切的起因,不是因为张先生多管闲事,坏我洪门在华国的生意吗?”
洪门会长面如沉水,继续说道:“光是去年,张先生在华国杀了我多少洪门子弟,自己应当清楚吧。还有罗蒙与龙踏山这二位领导人,全部死于你手。”
“面对这样的滔天血仇,我洪门没有主动追究,而你却还不依不饶,一路杀到这里来?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一边喝问着,心里简直是又惊又怒。
他洪门与张阳之间,尽管已经结下了仇怨,但死的全部都是洪门人,包括两名巨头在内,不知死了多少高手,说是元气大伤也不为过。张阳连杀了这么多洪门高手,竟然还不满足,主动杀到洪门年会上来了,这难道是杀人杀上瘾了不成?
面对他的惊怒,张阳仅仅是低笑道:“你想知道原因?那好,我便告诉你。”
他一字一顿道:“因为你们洪门,触犯了我的逆鳞。”
“逆鳞?”
洪门会长先是一愣,然后扯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笑容道:“我洪门从始至终,就只占了你几块地,杀了几个不相干的人,这也算触犯你的逆鳞?”
“不相干的人?”张阳眉头一皱,冷笑道:“你派去的那个龙踏天,杀了我一位朋友,更逼迫我女人投江自尽,你现在说,这是不相干的人?!”
“什么!”
洪门会长骇然大惊,恨铁不成钢地道:“龙踏天啊龙踏天,你终究只是个无家可归的败类,自己死不足惜,竟然给我洪门招致灭顶之灾!”
张阳背负双手,淡淡地道:“我要杀光天下洪门人,来祭奠我女人的在天之灵。”
他正说着,金虹重新璀璨起来,继续在场上闪烁、挥舞,如同手法最娴熟的刽子手,一刀一颗人头。
“你要怪,就去怪那个龙踏天吧。”
说完这句,张阳闭上双眼,轻轻叹息一声。
此时,整座大理石堆砌成的广场,已被鲜血完全浸染,到处都是残肢断手,零碎的尸体和内脏,血水流了一地,正沿着地板缝隙,渗透入泥土中。
前一刻还喜气洋洋的红门年会现场,如今俨然已经成了修罗场地。
“张宗师,容我最后问你一句。”洪门会长仰天长叹一声,满脸疲惫的表情,缓缓地道:
“我们就此休战如何?你杀我洪门子弟,我可既往不咎,还委任你为洪门副会长,全权处理一切事务。你也看得出来,我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等我一去,这龙头杖传到你手上,你便是洪门会长,我洪门在世界各地的人脉、资产、财富以及门徒,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你的了!”
哪怕到了这一步,这位年迈的洪门会长,还是强忍住满腔怒火,做出了最后的让步。
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身为洪门会长,维系着洪门的传承重任,而不能轻易头脑发热,就让洪门真的就此衰败下去。
因为张阳一人,洪门已经折损了接近70%的高层力量,六大巨头全部阵亡,能拿得出手的高手,基本上都被张阳杀光了,几乎只剩了会长一个光杆司令。
作为一个组织的首领,最了解人才的可贵,培养出一位能够胜任巨头的人才,至少要花费三十年的心血投入,而且还是在找到合适人选的情况下。这也就意味着,这一次洪门遭受的创伤,未来几十年都没办法恢复过来。
在这种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如果会长再孤注一掷的话,不论胜负如何,洪门恐怕就真的就此消亡了。
正是因为如此,会长才强忍住杀人的冲动,说出这一番让他连心都在滴血的话。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以将整个洪门拱手相让为代价,换取一个喘息的机会。
“会长!”
门徒们听到这一句话,无不心中悲怆,更有甚者,当场流下泪来。
然而,面对这样的慷慨,以及接手整个洪门的诱惑,张阳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上一下,淡淡吐出三个字:
“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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